下午四點,周巖溪終于放學了。
畢竟是第一天放學,周詮和林書晚都早早的來校門口接他。
放學鈴聲響起,學生們乖乖整理好自己的書包,列好隊伍排排站,準備出校門。
周巖溪因為是班級里面個子最高的一個,被安排到了最后一排。
三個老師護送著十個學生出校門,像領著幾個小蘿卜頭。
周巖溪雖然站在最后出校門,但一眼就看見了不遠的周詮和林書晚,周巖溪和老師告了別以后,一腦的撲到周詮懷里。
周詮直接將人抱起來,顛了顛他,“今天在兒園乖不乖?”
周巖溪很用力的點頭,向兩人炫耀,“我很乖,老師還夸我長得可又聽話。”
林書晚笑了笑,“僮僮真棒。”
學校門口來來往往的人不,周詮將周巖溪放下,“上車回家。”
上了車以后,周巖溪將自己的奧特曼書包扔到商務車第三排,自己和林書晚坐在第二排。
周詮調侃,“還好買了一輛七座的車子,不然生了妹妹還真就坐不開了。”
周巖溪調整了一下兒座椅,輕車路的系上了安全帶,“出發吧。”
周詮薄勾笑,“坐穩嘍,車子要啟了。”
車穩穩當當的在路上行駛著,林書晚從后面拿出來一個長長的黑盒子,對著周巖溪說,“打開看看。”
周巖溪打開,眼睛瞬間亮了起來,里面被海綿包裹著的是一套直柄花劍。
他驚嘆道,“哇塞,好漂亮啊,這是送給我的嗎?”
周巖溪想學習擊劍,不過林書晚以不安全為由拒絕了,后來又去咨詢了一下專業的教練,四歲的小孩子韌好,好奇心強,適合以花劍作為基礎訓練。
林書晚看著他驚喜又開心的小表,看來這個禮選的不錯。
林書晚對他說,“為了獎勵你今天第一次勇敢的去上學,我給你報了一個擊劍課程,這是送給你的劍。”
周巖溪眨了眨他的大眼睛,揮舞著小手,“謝媽咪,我可太喜歡了。”
周詮看了眼后視鏡,“就謝媽媽,不謝我啊,這劍還是我給你選的。”
周巖溪立刻開口,馬屁拍的很溜,“也謝謝我最最高大威猛帥氣俊朗的爸爸。”
周巖溪低頭了劍的手柄,像在什麼寶貝似的。
林書晚笑著看他,“今天在兒園有沒有到好朋友啊。”
周巖溪將蓋子合上,拍了拍脯,很自豪似的,“有啊,我不僅到了好朋友,還到了一個朋友。”
周詮輕笑一聲,“是嗎,那你的朋友什麼名字啊?”
周巖溪一本正經的說,“朵朵,我朋友的名字朵朵。”
林書晚將劍收起來,“那朵朵知道做了你的朋友嗎?”
周巖溪揚了揚頭,理所當然的回答,“知道啊,我倆還約好了長大以后要結婚。”
結婚這個詞,從一個四歲小孩的里說出來,怎麼有點別扭。
林書晚接著問,“那你很喜歡朵朵嗎?”
周巖溪點了點頭,很誠實的回答,“朵朵長得漂亮說話又溫,我很喜歡。”
周詮問了一句,“那喜歡你什麼?”
周巖溪托著自己的小下,很認真的回答,“這個問題我還沒問過,大概是因為我長得帥,脾氣好又聰明勇敢吧。”
夸起自己來,真是一點都不謙虛。
周詮調侃他,“想過你會早,沒想到這麼早。”
這個年紀的小孩子,還沒有完全區分開和友的區別,喜歡一個人就很單純的想和永遠在一起。
而在周巖溪的小小腦袋里,兩個人能長久在一起的唯一途徑就是結婚。
林書晚了他的小臉,“那你可要好好保護你的朋友。”
周巖溪搖著小腳,“當然。”
……
回到家里吃過晚飯后,周詮陪著周巖溪在書房里做兒園布置的手工作業。
林書晚坐在一旁看書,順便時刻觀察著兩個人的向。
“爸爸,爸爸不對,這個是飛機的翅膀,不應該粘在這兒。”周巖溪拍周詮的肩膀,示意他趕停下。
今天布置的作業是用飲料瓶和紙箱做一個飛機模型。
兩個人看著已經粘錯的飛機翅膀,周巖溪抱著手臂有點抱怨,“都說了不對,你不聽。”
周詮將模型放到一邊,安他,“沒關系,咱們再重新做一個就是了。”
這個家庭作業,說是要孩子和父母一同參與制作,但真正上手的只有周詮一個人。
周巖溪坐在周詮旁邊,撅了噘,“好吧。”
周詮接著拿起地上的紙箱開始裁剪,父子倆相的融洽,很快又開始了重新制作。
林書晚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一下,給周詮比了個手勢,放下書出去接電話。
林書晚站在別墅二樓的欄桿,看了眼來電信息,是小武。
按下接聽鍵,“喂,怎麼了?”
電話那端有些嘈雜,過了一兩秒,小武的聲音傳過來,“晚姐,周升得了肝癌。”
自從一年前周升出獄了以后,周家老宅被變賣,周升就一直跟老太太在南山療養院住著。
周詮不愿意見他,更不愿意周巖溪見他,所有關于他的消息都是直接匯報給林書晚。
對于周升得病這件事,林書晚也沒有想到,愣了幾秒,問,“醫生怎麼說?”
小武手里拿著檢查報告,回,“肝癌晚期,現在已經轉移到肺了,醫生說發現的有點晚,病惡化嚴重,已經沒太有治療的必要了。”
林書晚的手著護欄,問了一句,“他還能活多久?”
小武回,“三個月左右。”
林書晚大腦飛速轉著,小武有些猶豫的問,“這種事,要不要告訴詮哥?”
“先別說。”林書晚拒絕,“這件事我找個機會親自跟他說。”
林書晚代,“即便治不好,也要找個醫院好好治療,再請幾個護工照顧他,別讓他太痛苦。”
“是。”
掛斷了小武的電話,林書晚陷了長久的思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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