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進行了將近五個小時才結束。

賀銘跟著護士將外婆推進病房時，麻藥還沒徹底褪盡，外婆還在昏迷狀態。

躺在病床沉沉睡了三個小時，人才漸漸蘇醒過來。

“笙笙—-”

聲音還帶著孱弱，輕輕如風從飄進黎笙耳畔。

“外婆，醒啦？”趕忙出手握住外婆慌忙尋找的手，給予滿滿安全。

“手很功，放心吧。”角揚起甜甜的笑容。

醫生說如果后期沒有出現排斥，外婆就能再活很久很久。

“那就好。”林敏松了口氣。

“了吧？醫生說醒來就可以喝點白粥，賀銘已經下樓去買了。”

話落，就見賀銘提著白粥出現在門口。

“外婆，您醒啦。”

瞥見蘇醒的外婆，俊臉出如沐春風的微笑，走到床邊微微拱起紳士問候。

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的貴族氣質，很討老人家喜歡。

“小賀啊，笙笙不是說你在青川嘛，還麻煩你為了我這麼個老婆子專程跑一趟。”

“你是笙笙的外婆，是笙笙最重要的人，對我來說也就是我的外婆，來看您是應該的。”賀銘出淺笑，聲音溫輕緩，“前陣子公司忙著新產品測驗的事走不開，耽擱到現在才來看您，還希您別介意。”

“介意啥，你們年輕人應當以事業為重，笙笙給我請了小張這麼好的護工，你們忙自己的事就好，不用擔心我。”

據笙笙提及，小賀在賀家不待遇，憑借自能力在青川創建了一所醫療械公司，規模宏大。

在逆境中依然能順勢而上，闖出一番天地來，真是能屈能的小伙子。

以他現在的價還能跟笙笙繼續做朋友，足可見是個有有義的人。

向賀銘的目多了一贊許，“小賀啊，外婆倒是要好好謝謝你，這些年笙笙一個人在青川生活，多虧了你的照料。”

這聲謝謝，林敏藏了多年早就想跟賀銘說了。

“我跟笙笙從高中相識，是很要好的朋友，出了社會互相幫忙是應該的。”賀銘依舊是謙虛，不卑不的模樣。

外婆是笙笙的命子，得到的喜歡，日后也能幫他推波助瀾。

想著，男人角的笑弧不上揚了幾許。

“到你跟熙熙這麼好的朋友，是我們家笙笙的福氣。”

“外婆，你剛做完手元氣還沒恢復，先稍微喝點粥吧，謝的話留到你痊愈請他吃飯。”

黎笙小心打開白粥，吹涼后制止了林敏的喋喋不休。

“好，好，外婆手頭還有些錢。”林敏笑得很得意。

黎笙納悶地皺眉，“你不是只有一千多的養老保險嘛，哪里來的閑錢？”

知道母親是不可能給外婆拿錢的。

沒惦記外婆那點養老保險都是好的。

“村上見你媽不爭氣，你哥又坐牢，便好心幫我申請了貧困補助金，每個月還多了四千塊，我一個老太婆本用不完。”

“四千塊？我們村的貧困補助金這麼高嘛？”

在青川時經常會跟客戶閑聊，聊到過青川的老年人貧困補助金，不過才幾百塊而已。

柏遠就算比青川繁華，待遇怎會差那麼多？

“管他的呢，幫我申請下來我就收著唄，到時候你出嫁外婆還能給你打個金鐲子。”

村長每個月親自將您送到家里，一沒讓簽字，二沒讓錄像錄音的，林敏想著老命一條，也沒什麼值得別人惦記的。

“外婆，我有錢花的，那些錢你就留著自己花，想買什麼就買什麼，不夠我給你拿。”

“外婆夠的，你還要補那個吸鬼媽，日子過得已經夠苦的了。”

就算笙笙不曾跟說過這些，林敏也知道自己兒那個德行。

這輩子怕是死了才能戒掉賭博的惡習。

早知道會生出這麼個懶惰的東西，林敏真恨生下來沒把扔進茅坑里淹死，省得現在禍害笙笙。

“我把床搖起來一點，喂點白粥給你墊墊肚子。”黎笙聲音輕輕地，聽不出多余的緒。

“好。”

賀銘眼里有活，聽到這話趕忙手將病床搖起。

積極表現時，兜里的電話響起。

看到是地下賭場的電話，劍眉輕蹙，一種不祥的預。

走到安全通道接完電話，沉穩俊臉上出一憂心。

“外婆，公司那邊還有點事要理，我就先走了，改天再來看您。”面對外婆依舊是般的笑容。

“小賀，慢走啊。”

臨走時，還不忘依依不舍地看了眼黎笙，“笙笙，我走了。”

黎笙輕點了點頭，鼻息輕輕嗯了聲。

目送賀銘高大的形消失在視線里，林敏眸里閃著欣賞的芒。

“小賀這麼多年一直陪在你邊，照顧你，我猜對你不單單只是朋友誼那麼簡單。”

不會看走眼，從進來病房小賀的眼睛就沒從笙笙上挪開過，眼底的暗難以掩藏。

“外婆想說什麼？”黎笙無奈一笑。

“我覺得小賀是個不錯的孩子，你要是有談的想法，不妨考慮考慮他，這孩子穩重，彬彬有禮，倒是個可靠的人選。”

“外婆，我現在沒有那方面的想法。”

黎笙毫不猶豫地拒絕。

蟬翼般的睫宇半斂而下，遮擋住充滿憂郁的瞳眸。

但還是被林敏捕捉到了。

眼底的哀傷深深刺痛了林敏的眼，鼻尖溢出酸滋味。

笙笙還是忘不了姓沈那個小子，知道。

但是———

他們已經不可能了啊。

不是所有的等待都會有結果的。

“笙笙啊，我知道你是個重的孩子，初又是最純粹，最好的，但它畢竟是過去式了，人活著要慢慢向前看，只有勇敢走出那段荊棘之路，你才會發現后面的繁花似錦。”

“你外公也不是我的初，最初相親的時候我是看不上他的，長得憨頭憨腦，跟我一說話就結，但耐不過你外公死纏爛打。”

“相以后我發現你外公正因為憨厚老實，所以沒什麼心眼子，對我是百依百順，事事有回應，慢慢地我就喜歡上他，跟他結了婚。”

林敏想用自己的親經歷告訴外孫，所有的后期都是可以培養的。

這個世界真沒有誰失去了誰就不能活。

最重要的是放手。

“你們年輕人不是有句口頭禪嘛，要想忘記上一個最好的方式就是找到下一個，笙笙不妨試著多跟男孩子相相，說不定很快也就放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