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川世爵聽在耳里,臉發沉,偏偏看著寧風笙把一碗湯都吃了個。
他盯著空了的碗,嫉妒得嚨發:“有這麼好喝?”
“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,你不用跟他比。”
南川世爵嫉妒得眼睛發紅:“我以后會擅長!”
“……”
“你不信我?寧風笙,我一定會比那只宮狗還擅長。他會的我都會!”
這又何必?
就算南川世爵以后把廚藝學得很好,也吃不到了。
“宮先生,好香啊!香味俱全!是個人都不了你這種全能型的男人。”助理驚嘆聲再次傳來。
南川世爵忍無可忍:“想不想看煙花?”
不等回答,他大步走回廚房。
寧風笙聽見瓷盤碎裂的脆響,接著是宮燁抑的怒吼,最后在煤氣閥被擰開的瞬間——
“轟!”
橙紅火焰竄上,自滅火系統噴出白霧。
南川世爵從容地捋了捋微的額發走出來,后跟著滿臉黑灰的宮燁。
在助理連聲的驚呼中,寧風笙看見南川世爵背在后的手,正將打火機進睡袍口袋。
“看來今晚只能吃焦炭拌玻璃渣了。”宮燁摘下燒焦半邊的眼鏡,忽然輕笑起來,“笙笙,幸好是嫁給了我,某人的廚藝水平,真怕把你也給炸了。”
寧風笙:“……”
……
夜漸深。
寧風笙手背上還扎著點滴管,卻不妨礙冷眼看著兩個男人在床邊擺開戰場。
“睡前想不想聽一場別開生面的音樂會?”
“不想。”
“我給你拉《S小調的詠嘆曲》?”南川世爵眉頭高高揚起,松香拭小提琴琴弓,仿佛拭的不是樂而是殺人兇。
寧風笙一直知道南川世爵音樂造詣很高,會幾十種樂。
但還從來沒有親耳聽他演奏過……
霸總拉小提琴麼,別說,還真想聽。
寧風笙卻板著臉,裝作一副不興趣的模樣:“你今晚一直在孔雀開屏。”
一會兒用十國語言在那開視訊會議,字正圓腔地發音,他說得是很標準,但是聽懵了那一堆東——他會說,別人聽不懂啊?
一會兒扯開睡袍,在面前大秀腹和材。他的格比宮燁強壯,確實更勝一籌。如果可以比試,他恨不得全部,和宮燁一起比量尺寸……
一會兒展示財力,左邊大廈亮起“南川爺祝寧小姐早日康復”,稍后,三十架無人機在夜空拼出巨大玫瑰,花心緩緩垂下橫幅:「宮燁與狗一家親」。
宮燁倒顯得平靜,倚著窗看戲,銀灰西裝襯得他愈發斯文清貴——
像南川世爵這樣,又瘋又稚的對手,想必他也是沒有預料到。
“寧風笙,豎起耳朵,我要演奏了!”南川世爵將小提琴搭在肩上,下微抵,琴映著他凌厲的側。
琴弓弦的剎那,如月華傾瀉……
他低垂眸,濃的睫在眼下投出影,竟顯出幾分華麗的溫。
很優雅,很好聽。
演奏的南川世爵了平時的火戾氣,更添矜貴和氣質。
寧風笙凝著他的影,這首曲子沒聽過……但一點也不比名家的差。
莫斯驕傲夸贊——
“爺十歲就在維也納金大廳獨奏……”
“爺的才藝展示比在廚房揮鍋弄勺什麼的,高貴得多!”
“爺這曲子啊,是為寧小姐編的……”
難怪“S小調”……
“爺真是多才多藝,是個人都不了爺這樣魅力四的男人!這才能抓住一個人的心,抓胃什麼的太俗氣……”
寧風笙的角莫名地牽扯起來。他真是超稚了,非得跟宮燁比個高下?
寧風笙聽得那麼專注,全然不知道另一道炙熱的視線,一直在死死凝視。
宮燁深深吸了一口香煙,煙霧縈繞得他低咳起來。
本來,他對南川世爵今晚的所有稚行為到不齒——完全看不上眼,也不屑降低他的格調。
但當他看到寧風笙角那一抹笑意,看到眼神深深凝視著南川世爵的目……
那原本應該絞在他上,癡癡慕他的眼神,再也不復存在。
取而代之的,是凝視著南川世爵時,那濃得化不開的……
笑了。
獨屬于南川世爵的笑容。
宮燁的心臟驟然疼痛,像被一錘敲開的玻璃。
這輩子,他都沒試過如此痛徹心扉的滋味,原以為他是個沒有心的惡魔……
然而此刻,那瘋狂扭曲著、刺痛著、酸的、絕的痛意,是從何而來?
他的指尖捻著煙火星,皮被灼燒著,他也恍若不知。
莫斯吸了吸鼻子,誰家在燒豬?一被燒焦味道傳來……
不久后,門被撞開,幾個保鏢搬來架子鼓。
“這是柏林樂團首席教我的即興演奏。”宮燁一陣鼓點的轟鳴中提高聲音,“笙笙喜歡鼓手,還是貝斯……”
集的鼓點響起,打破南川世爵的演奏——
寧風笙詫異,沒想到宮燁也會參與這種稚的比拼?
南川世爵把小提琴拉得很響,卻被鼓聲遮蓋得聽不清音律。
!
“咣當!”南川世爵暴怒,琴弓扎穿了鼓面。
他扯開領帶纏在掌心,一拳揮向宮燁的顴骨。
兩個男人瞬間扭打在一起,撞翻了輸架,生理鹽水在地上咽出深痕跡。
寧風笙拔掉針頭,赤腳踩上滿地狼藉:“滾出去。要打去太平間打。”
兩個男人同時定住形。
“沒打呢笙笙……”宮燁出一溫和笑意,“我和南川先生,不過是在進行擁抱禮。”
莫斯:“……”
南川世爵渾暴起青筋,卻死死按著聲線:“怎麼,抱他一下能死?”
“那你們就抱個夠,不抱十分鐘不準撒手!”
南川世爵:??
宮燁:?
莫斯:???
“不如你兩趁機結個婚?”寧風笙頭又開始發暈,趕在床邊坐下來,“我怕你們抱出來了……房花燭夜記得給我發請柬!”
聞言,兩個男人同時電地推開彼此,隔開幾米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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