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斯倒了一杯溫水過來:“爺在洗澡呢,他渾都是跡,從昨天到現在,上都臭了……”
寧風笙點了點頭,南川世爵陪了一夜,渾掛著,的確一直沒來得及收拾自己。
“至于宮先生……好像是去逛超市買菜了。”
“買菜?”寧風笙喝了一大口水,就著把藥服下,看著窗外天漸晚,“沒打架?”
“沒有,寧小姐都下令了,爺哪還敢手?”莫斯保證道。
寧風笙稽地笑了一下,難得兩個死對頭能同一個空間,心里都恨不得把對方殺死八百遍,卻礙著能和平共?!
喀嚓,盥洗間的門打開。
南川世爵裹著浴袍走出來,腳上穿著大拖鞋,仿佛在自家似的:“醒了?舒服點了?”
“還行。”
“寧風笙,你要是舒服了,我就抱你出院。”南川世爵一刻也不想在這里等。
寧風笙別開臉:“抱我出院去哪?我不回玫園。”
“……”南川世爵臉沉了沉,“那你想回哪?寧家?”
回到寧家,宮燁一樣地跟過去,那里人多雜,寧父一家人都在!
“隨便你想回什麼地方,總之趕在那只狗回來之前——”
“南川先生,你想走就自己走,我要回哪里是我的事。”寧風笙口氣冷淡,不是說過不再來糾纏了?他現在又跟著怎麼回事?
南川世爵口那一口老都快被氣出來——
門外響起腳步聲,宮燁回來了,后跟著助理。
兩人大包小包地買了很多的食材!
宮燁將采購的東西全部堆放進病房嵌的廚房。
“笙笙腸胃虛弱,我親自下廚。”他系上圍,解開袖扣,將襯衫卷到手肘,出線條流暢的小臂,“聽說南川爺只會炸廚房?”
南川世爵額角青筋暴起:“就他這種分不清糖和鹽的貨,做的豬食也有人敢吃?”
宮燁淡然一笑,片刻后,廚房傳來“篤篤”切菜聲……
接著,助理的驚嘆聲連連傳來:“宮總這刀工絕了!”“天,一看這殺鱉的手法干凈利落,就是老手了。”“宮總的手藝媲五星級大師,寧小姐今晚有口福了。”
南川世爵臉發黑發沉:“聒噪!”
這個該死的宮狗還會下廚?廚藝了得?
莫斯不是說這男人樣樣不行,只有籃球打得好?
對上爺可怕的視線,莫斯尷尬一笑:“爺,我今晚訂了七星級餐食,保管寧小姐吃。”
“怎麼還沒到?!”
莫斯看了看腕表:“快了快了,做的花樣有點多,所以時間上慢點……”
就不信宮燁的手藝能媲專業級廚師!
南川世爵臉才稍好點,坐到寧風笙面前,扯開睡袍出那上的傷口,自己用碘伏涂抹起來。
寧風笙看了一眼,都是皮傷……
“那只狗下手真狠,笙笙……”南川世爵深深盯著,“很疼。”
“疼就讓醫生給你藥!”
莫斯笑,宮先生被打得那麼慘,還在廚房里炒菜……爺倒喊起疼來了。
“你的手比藥管用,你我一下…… ”南川世爵湊過來,像一只求主人的小狗。
“別湊過來。“寧風笙起心腸,將他的腦袋推開。
廚房里飄來一陣鮮香味。
寧風笙鼻尖微……
濃湯的鮮味飄來,竟與記憶深的瓦罐湯如出一轍。
嚨不自覺滾,突然被南川世爵住下:“不許聞!”
莫斯樂了,怎麼爺也要用紙團把寧小姐的鼻子堵起來嗎?
“寧小姐應該是了,我訂的菜馬上就快到了,寧小姐再忍忍。”
寧風笙沒說話,只是又嗅了嗅那香氣……
“笙笙最吃蟹獅子頭,正在做。“宮燁宮正端著湯盅含笑走來,“怕你等久了,我去買菜前就先燉著了湯,先喝一碗湯墊墊胃。”
湯清亮如琥珀,參須隨著熱氣舒展曼妙弧度,正是寧家祖傳的八珍補元湯。
宮燁什麼時候學會了?
“教我做的。”宮燁舀起一勺吹了吹,“說傳給我,以后不在了,得有個人照顧你。”
提到寧老太太,寧風笙的眼圈就開始發紅。
是真心希好,只可惜識人不清,以為宮燁是值得托付的良人。
“嘗嘗看?”
“放著吧,我現在不想喝。”寧風笙艱難地別開臉,如果吃了,某個煤氣罐一定要氣了。
宮燁臉微冷,打了個響指:“不知道吃飯了沒……”
“宮燁!”
“我專程為你學的,好歹嘗嘗?”
寧風笙口起伏了兩下,就要接過湯碗,南川世爵惡狠狠冷笑道:“湯里有頭發!”
宮燁優雅地攪著湯中的銀:“南川先生果然沒下過廚,這是多年的珍貴雪燕拉。”
看著寧風笙喝進里,細細品嘗著。
宮燁一臉期待問:“怎麼樣?”
“和做的味道一模一樣……”寧風笙苦地笑。
宮燁角展開了笑意,很難得笑得如此純粹:“你喜歡,我以后天天給你做。”
“不用了!”才不想喝他做的。
“笙笙是舍不得我太勞累?能為你下廚,是我的榮幸。”宮燁摘下眼鏡別在領口,“慢慢喝,我去做剩下的菜。”
“會做個湯有什麼了不起?”南川世爵突然沖進廚房。
宮燁還沒走近,就聽見橄欖油迸濺的聲響,接著是此起彼伏的裂聲——這家伙居然在熱油鍋里倒冰水!
“爺!”莫斯追進去。
濃煙滾滾中,南川世爵頂著一張煙熏臉走出來,手里端著焦黑的......姑且稱之為煎蛋。
寧風笙太突突直跳——
這男人明明不會下廚,偏要逞什麼能?
“這醫院的廚房有問題!”
“能有什麼問題?”寧風笙無語凝噎,明明是他自己不會用。
“宮先生,還是您的廚藝堪稱一絕。這剩下幾道菜要是做出來,寧小姐嘗了一口,以后就再也離不開你了……都說抓住一個人的心,就要抓住一個人的胃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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