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樹樹皆秋,山山唯落暉。”
這是一個普通而平凡的秋日清晨。
校園被籠罩著,微風吹起,滿地枯黃的落葉跳起了華爾茲。
那天打電話時,謝澄一句“下回學費我要漲價了”的玩笑話,偏偏溫知菱當了真。
假期綜合癥,第一節下課鈴響起后,班里的同學們頂著沉重的腦袋迅速倒在桌上。
錢金金見狀,無奈地搖搖頭,淡定地出了教室。
溫知菱也很困,但還是拉著白語晗陪一起去樓下的便利店買東西。
見買了一大袋零食,白語晗疑道:“你怎麼突然買這麼多啊。”
“給謝澄的。”應得坦然又迅速。
見白語晗一臉不可思議,又補充了兩個字:“學費。”
說罷兩人又走到飲料專區,拿了兩瓶草莓牛放在白語晗手中,語氣俏皮。
“這個給我們小晗,你不是最喝了嘛。”
見這副雨均沾的模樣,白語晗也笑著配合。
“是是是,你最好了。”
草莓牛正好有買二送一的活。
于是,謝澄從數學老師辦公室回來時,發現課桌上多出了一大袋零食和一瓶包裝的草莓牛。
正好上課鈴響起。
謝澄眼帶笑意地看著溫知菱,指了指那袋零食,“你買的?”
“對啊。”孩點頭,“按時學費。”
糯話音里摻雜幾分較真的可。
謝澄頓了下,眼神落在上,有短暫的停留。
他正準備說些什麼,卻被講臺上的英語老師打斷。
——“謝澄,上課了!別盯著你同桌了,看看我吧,我要講課啦!”
七班同學什麼時候最積極呢。
大概就是像現在這種時刻。
原本還懨懨睡,一聽這話,瞌睡蟲全跑了。
大家全部轉頭,盯著最后排的謝澄和溫知菱,鬼哭狼嚎的起哄聲一陣高過一陣。
最后因為分貝超標,被正在走廊外巡查的頂哥抓了個正著,狠狠訓了一頓。
英語老師姓楊,是個年輕老師,大家都喊Miss楊。
Miss楊和錢金金不僅是校友,還是很好的朋友,兩個人的子很像。
前段時間一塊兒在教工食堂吃飯時,錢金金給看了那張拍的謝澄給溫知菱講題的背影照。
兩個人湊一起欣賞這張照片,兩臉姨母笑。
吃過中飯后,七班的教室外又圍著一大群別的班的同學。
基本都是為了溫知菱和謝澄來的。
大家已經見怪不怪了,誰讓兩位高值的同學都在自己班上呢。
生們著謝澄的座位,桌面上那瓶與他氣質不相符的草莓牛格外惹眼。
有人疑道:“啊,謝澄喝這個嗎?”
又有人解答:“說不定真喝。”
就這樣,不出一中午,生堆里共著謝澄喝草莓牛的消息。
曾昀璟和謝澄回班后,溫知菱和白語晗的座位還空著。
正巧有一個別的班的男生,鬼鬼祟祟往溫知菱的桌屜里塞東西。
的信封,還有一盒進口巧克力。
曾昀璟吊兒郎當地沖那人吹口哨,“嘖嘖。”
謝澄輕笑了下。
午后正濃的灑落在他凌厲的側臉,卻不見和的緒。
笑聲里有一閃而過的鷙。
“不吃巧克力。”
那位同學聞聲,抬頭。
只見謝澄姿態閑散地坐在那兒,散漫不羈的腔調里,卻蘊含迫人的氣場,讓人心慌。
同學調整緒,正道:“那你知道吃什麼嗎?”
話音落,謝澄輕掀眼皮,淡淡地說:“只要是你送的都不吃。”
那位同學間一哽,“......”
恰好溫知菱回班,看見座位上的陌生面孔時,清冷眉眼微蹙。
男生見到后,從臉頰一下子紅到了耳朵。
“你...你好...”他說話也結結的。
溫知菱禮貌的笑下,“你好。”
在男生正離開之際,又喊住了他。
——“麻煩把你的東西拿走,好意我心領了。”
信封和那盒巧克力全部歸原主。
男生離開前,心碎了一地。
曾昀璟還在他倆的座位前站著,著那位男生離開的背影,突然一陣夸張的長吁短嘆。
“唉,你們說我這麼帥一男的,怎麼就沒有生給我送禮啊?”
謝澄無語地剜他一眼,一句話都懶得說。
溫知菱從屜里拿出一盒早晨剛買的曲奇餅,頗為配合地遞給曾昀璟。
“喏,現在有人給你送啦。”
曾昀璟眼可見的喜悅,開開心心接過那盒餅干。
他一副得不行的模樣,一把將座位上的謝澄拉起來,兀自坐了下去。
兩手搭著溫知菱肩膀輕晃,在還怔愣之際,突然語出驚人。
——“菱菱,上回在蘇城說的當贅婿那事兒,我還是那句話,我愿意。”
溫知菱:“......要不?餅干還我吧,你戲好多。”
本來被拉起來還一臉不爽的謝澄,聽完這話后臉上瞬間多云轉晴。
他笑聲嘲諷,懟曾昀璟:“聽見沒,快走吧,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。”
曾昀璟撇撇,突然看見謝澄桌面上擺著的那瓶草莓牛。
他毫不客氣地拿了起來,“你什麼時候喝這玩意兒了,放著也是浪費,我替你喝了啊。”
話音剛落,他正準備拆開之際,謝澄一道強勢的重力從他手中將牛奪了回來。
冷冷吐出兩個字:“不行。”
曾昀璟詫異,一副見鬼了的表。
認識這麼久,謝澄對任何事向來都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態度,今天這模樣,曾昀璟也是頭一回見到。
他納悶極了,“你吃錯藥啦?這牛難不是你未來媳婦送的啊,至于這麼小氣嗎!”
此話一出,座位上的溫知菱倒是神不自然起來。
謝澄把他從座位上趕走,沒好氣道,“管得著嗎你,趕走。”
曾昀璟傲的“切”了聲,“誰稀罕啊。”
后來的好些天里,謝澄的桌子上開始頻繁出現草莓牛,全是生們送的。
他這回倒是毫不吝嗇了,曾昀璟想喝,他就全送給了他。
曾昀璟后來回憶起來,他那段時間喝的草莓牛,比這輩子加起來的都多。
實在是不想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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