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怪他看到顧泉喆第一眼的時候,眼里全是難以置信。
難怪孩子生病吵著嚷著要他的時候,他能不管不顧丟下他們兩個,說走就走。
他從未稱呼過顧泉喆是他的兒子。
每次努力的想讓他和孩子拉近距離,笑著和他說“我們家娃”的時候,他從未有說過顧泉喆是他的娃,只是說泉喆怎麼、怎麼樣?
他本就不相信顧泉喆是他的孩子,在他的眼中,他拼盡一切,生下來的孩子竟然是野種!
林默然只覺得這是一個天大的笑話!
從沒有像此刻一樣覺得好笑。
這段時間他到底是以什麼樣的心態待在他們家?
心里覺得婚前就不干不凈,懷著別人的孩子嫁給他,他很委屈吧?很無奈吧?
可能甚至還覺得自己很高尚,他不計較他曾經的一切和在一起,陪孩子一起手,帶孩子一起康復。
林默然的眼淚噴涌而出,老天爺為什麼要和他開一個這麼大的玩笑?
這一切多麼諷刺!
又多麼的荒誕不羈!
這個男人……
林默然轉頭,這也不看顧景堯。
“龍爺爺,你怎麼了?”
丁大柱突然之間大喊一聲,林默然一轉頭,就看到龍青山倒了下去。
“爺爺,你怎麼了?你別嚇我!”
林默然抱著顧泉喆,哭著喊龍青山。
“默然,不要哭!”
龍青山虛弱的道。
“爺爺你不要說話,我馬上送你去醫院!你不會有事的!你說過你要陪我很久很久,我的孩子還沒長大呢。我不去京都了,我就在村子里陪著你。”
“咱們哪里都不去。”
“默然,不要哭!爺爺不去醫院,爺爺回家躺躺就好。”
“大柱,你送爺爺回家!”
龍青山堅決道。
“大柱哥,送爺爺去醫院。”
丁大柱為難的看著林默然,“默然妹子,咱們還是聽爺爺的話吧。”
龍青山年紀本來就大了,且他常年在外奔走,年輕時候了很多傷,年紀大之后,舊傷很容易復發,且這是經了這麼大的驚嚇,前幾天花白的頭發,今天一看全白了。
本來神矍鑠瞬間變得老態龍鐘。
林默然最后沒有拗過龍青山。
其實不用丁大柱提醒,也知道自己即將面臨什麼。
爺爺年紀大了,爺爺老了。
本來就不好,還被綁在樹上。
“默然,爺爺沒事!你讓其他的人先回去。你和泉喆在這里陪著爺爺就好。”
龍青山和林默然道。
顧景堯走上前,“爺爺,泉喆還小,我和默然一起在這里陪你,可以嗎?”
龍青山眼神淡淡的看了一眼顧景堯,神極為淡漠,“不可以!”
這三個字好像一記重錘一樣沉沉的敲在顧景堯心中,顧景堯臉蒼白,本不知道用什麼樣的眼神和表面對龍青山。
“默然。”
顧景堯求助林默然。
林默然的神比龍青山的更冷,“顧志應該還有很多的事需要忙,顧同志應該還有更重要的人,要去安。”
“我和爺爺這里就不勞煩你了。”
顧景堯被推了出去。
“默然,爺爺在江湖走了一輩子,自詡看人的水平很準,卻沒有想到,給你的丈夫出現如此大的問題。”
“爺爺當初不應該著急的,把你留在邊多好,為什麼一定要你嫁人呢?”
龍青山渾濁的眼神看著天花板,聲音里有說不盡的懊悔。
失!
他是真的很失!
“爺爺,你不要責怪自己,我知道你也是希我有一個好的歸宿。你放心,不管遇到什麼事,我以后都會好好生活,好好養大孩子。”
林默然一邊哭一邊道。
“這樣就對了。咱們龍家人,什麼都不怕。不對的人咱們扔掉,不對的是咱們從頭再來。不管什麼時候都可以從頭開始。”
“爺爺你別說了,你先好好養好自己,我還想聽你說很多很多的大道理,聽很多很多你走江湖遇到的事。”
“爺爺走過的江湖,你也走過。默然,泉喆,來看攤開手,爺爺送你們每人一個東西。”
龍青山從自己的枕頭里面了,磨出兩個玉佩,一個是龍和田玉佩,一個是九連環玉佩。
玉佩散發著溫和溫潤的芒,撞下發出清脆的響聲。
林默然震驚的看著這兩個玉佩,相傳這個龍和田玉佩出春秋戰國時期,是某諸侯國國王弟弟的玉佩,堪比玉璽,曾經鄰國想用一座城池來換這一塊玉佩,但是這位國王沒有同意。道上的人一直都在找這塊龍和田玉佩,但一直沒找到,很多人覺得這個不存在,是歷史杜撰的。
曾經也這樣以為,直到看到爺爺手里拿著這個玉佩出來。
“喆喆,認識嗎?”
龍青山將龍和田玉佩遞給顧泉喆,顧泉喆用哭紅雙眸的眼睛看著他,認真的點頭,“祖爺爺,我認識!這是龍和田玉佩,出自春秋戰國時期。”
“喆喆真棒啊!你小小年紀就見多識廣,祖爺爺也算是后繼有人!”
“默然,這個九龍連環玉佩,你拿著。這個玉佩有兩個,還有一個在你姑上。爺爺如果不在,還是希你有一天能遇到你姑。告訴,他的兄長找了一輩子。”
“爺爺,姑肯定很想看到你,你好好休息,我去給你請醫生好不好?”
“不用請醫生。爺爺想休息一下,或者你給我去做一點粥。淮山瘦粥吧!好久沒有和我孫做的淮山瘦粥了。”
林默然點頭如搗蒜,“好。我馬上去做。”
廚房里林默然一邊切淮山,一邊掉眼淚。
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。
“默然,我來幫你好不好。”
后一道影下來,顧景堯低沉的聲音響起。
“謝謝顧局長今日的鼎力相助,爺爺和我的孩子平安被救下來。理應,我要留你,請你好好吃一頓飯!”
“只是家里有些事不太方便!請你走吧。”
林默然轉頭眼神平靜,聲音平靜的道。
顧景堯看著這平靜沒有任何波瀾的表,瞬間覺自己比凌遲還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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