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沉沉，燈影漂浮，而船艙的氣息也悄然翻涌起來，仿佛時間都在此刻凝固，只余下這份濃稠得化不開的旖旎。

“發現了……”容今瑤眸中醉意未散，輕輕環住楚懿的脖頸，低聲呢喃：“那，我也有一個，要告訴你。”

楚懿低頭凝視瀲滟的雙眸，輕著的瓣，輾轉廝磨片刻，轉而又含住小巧的耳垂。

他含糊低語：“什麼？”

容今瑤不由自主地戰栗著，耳尖得難耐，微微息，迎上楚懿的親吻，斷斷續續道：“其實，我們這門婚事……是我蓄謀已久的……”

聲音里帶著嚶嚀般的：“我挑中了你做夫婿，裝作傾慕你，就是為了躲避和親。我想著，這樣一來，你便會無條件地站在我這邊了。”

容今瑤仍沉浸在濃重的醉意之中，眼前的景象漸漸變得虛幻而朦朧，本未意識到自己吐了什麼。

有人作一停。

容今瑤還想繼續說。

只不過下一息，陌生又強烈的覺席卷而來，低嗚出聲，形一，指尖攥著錦緞，眼角漾出了淚。

第章

“楚懿……”容今瑤睫羽輕不止，眸中氤氳著驚惶而生的霧氣，“我有些難。”

對方以沉默答復。

酒意漸漸上頭，的面也染上了人的澤。

周遭靜謐得有些詭異，耳邊盡是連綿不絕的水聲，似遠似近，攪得心煩意。

楚懿怎麼不說話呢，在想。

容今瑤黛眉輕蹙，醉意讓思緒遲滯，下意識地屏住呼吸，細細分辨這忽而輕、忽而急促的波。

究竟是哪里來的水聲？

隨著時間推移，水聲愈發清晰，恍若源出其。緩緩低頭，目一寸一寸地往下移——

不看還好，這一看，昏昏沉沉的腦袋頓時嗡鳴作響，全部涌上臉頰，更加茫然了。

原來是的水聲！

看到這一幕，容今瑤如驚弓之鳥，幾乎是條件反般地了肩，纖細的腳踝朝楚懿踢去，巍巍地出一句話：“你怎麼能親那里……”

不知不覺中，的云紗外衫已被隨意地一團棄在腳邊。而腰的系帶不知何時被解開，束得整齊的襦此刻微微散著，袂輕垂。

白皙的肩頸亦是毫無保留地展出來，細膩如羊脂玉，仿若一朵盛開的白蓮。

狐貍是食，天里便有對獵的執著，它惦念這只“兔子”已久，終于得償所愿，順著兔往上，手-口-并-用，吸走它所有的氣。

容今瑤并起雙膝，噎噎地抱怨起來，“你騙人。”

“說好的要服侍我。”吸了吸鼻子，睫上還掛著淚珠。

生平頭一遭，因著這樣的事，得淚水潸然。

原本想著飲下幾杯酒，便能借著酒勁壯壯膽子。可惜事與愿違，那酒非但沒有讓變得大膽 ，反而使的五愈發敏銳。

細微的聲響、輕的，都似帶著滾燙的溫度，直直地撥著，令無所適從。

這覺并非是尖銳的疼痛，而是奇異的。就像是春日里破土而出的新芽。倘若拋開理智，任由本能驅使，驚覺自己想要索取更多。

可對方不滿足于，這種不滿足，才讓無比難。

沉沉夜下，熏香氤氳，橘黃的琉璃燈搖曳不定，船艙影錯，氣氛卻已不復方才的旖旎溫存。

楚懿仍未抬起頭。

不知過了多久，待略含哭腔的噎于靜謐中愈來愈頻繁時，他才從絕的景致中起，邊掛著盈盈水。

起的瞬間，他揚起脖頸，結艱難地滾了一下。旋即將指節收，掌心抵在案幾上，唯有如此，才不至于讓自己失控。

末了，年眉目低垂，自上而下地著容今瑤，像是要過那雙瀲滟的杏眸，悉之前的一切偽裝和盤算。

令人窒息的靜默下，四目相對。

楚懿神翳得可怕，往日里慣常帶笑的眉眼，此刻幽深如沉潭，浸著森冷的薄霜。

“呵。”他輕嗤了一聲，尾音得極輕，仿佛是在無奈輕笑，又仿佛是在冷笑：“蓄謀已久、挑選夫婿、裝作傾慕……”

這幾個字被他咀嚼得極慢。

虧他甘愿認栽、妥協，心底反復思量——哪怕是曾有過傾慕之人，那又如何？

他明知的接近和喜歡是別有所圖，婚之事亦有蹊蹺，可怎麼都沒想到，自己居然是一個被“挑選”出來利用的工。

“為什麼是我？”他問。

見容今瑤醉意沉沉地癱在錦緞上，毫無章法地滾來滾去，似沒在意他的話。楚懿俯，膝蓋跪于兩側，用雙固定住，又重復了一遍。

“上京城里，世家公子數不勝數，青年才俊更是如過江之鯽，為何偏偏挑中了我做你的夫婿？”

聽到這句追問，容今瑤思索了好一會兒，出手指虛虛點著他的口，聲音綿綿的，帶著幾分天真：“當然是因為……你合適呀。”

楚懿不疾不徐道：“哪里合適？”

容今瑤歪頭，掰著手指，一五一十地數起來：“你是國公府世子，家世好，容貌好。又是有赫赫戰功的將軍，且到了該婚的年紀。父皇有意給你挑選婚配之人。”

“只有這些？”

角彎起：“還有我們自相識……一直都是死對頭！你厭惡我，一時半會兒不會強求我服侍，只會同我相敬如賓，以后要是談起和離也面一些……”

這句話落下的瞬間，空氣驟然凝滯。

楚懿氣極反笑：“相、敬、如、賓。”

曾幾何時，他也在楚國公和陸玄楓面前揚言說要與容今瑤相敬如賓。原來也打著同樣的主意。

分不清是憤怒多一些，還是自嘲多一些。

楚懿：“容今瑤，我從未想過和離一事，你也休想。”

容今瑤：“……我知道了。”

楚懿又冷聲道：“那你為什麼要裝作傾慕我？”

容今瑤察覺到他語氣的變化，卻只是茫然地眨了眨眼，懵懂又乖巧地回答：“我本以為，有了賜婚后就不會和親，誰知那日江天凌說，漠北若是強娶我，你會不會護著我都未可知。”

“在馬車上我還間接問過你，可是我實在猜不你的心思，只好……”輕輕呼了口氣，出手攀上楚懿的脖頸。

順勢借著他的力靠上去，雙臂環抱著他，櫻輕他的耳畔，吐氣如蘭：“只好繼續裝作傾慕你，讓你上我……”

容今瑤水鬢微，全然不知自己正踩在危險的邊界線上。

楚懿面一沉，將輕輕扯開，盯著的眼睛，淡淡開口：“如果說，若還有另一個人符合你挑選夫婿的標準，你是不是也會嫁給那個人？”

良久，容今瑤輕輕點了點頭，又搖了搖頭。

楚懿臉上的表徹底消失，心頭涌起前所未有的煩躁，理智一寸寸崩塌。

就不該對太過縱容。

若說醉酒問是惡念，可現在他卻覺得是再好不過的法子。

他迫切想要弄清楚，眼前這個對自己到底有幾分真心，幾分盤算。

沉默片刻，楚懿把放在毯上平躺，外衫、襦、小……凌地被拋至角落。就只能乖乖任由他目描摹。

他毫無預兆地欺而下，手指著的下，帶著某種審視般的意味，慢條斯理地導：“不如，我們玩個游戲吧。”

楚懿角勾起一抹淡笑，似是戲謔，似是譏諷：“我問，你答，你若說了一個‘假’字，我便懲罰你一次，好不好？”

容今瑤抬眸，澄澈瞳孔中著一懵懂，咬著下，輕聲問道：“那我若是說了真呢？”

“若是真，自是給你獎賞。”他著的臉頰，溫熱的順著蔓延，接著，拋出了第一個問題：“圍獵之日為我奪旗，是真的喜歡，還是假的喜歡？”

那是很早之前的事了，為他奪旗不過是愧疚于兒時那場無妄之災。

容今瑤怔了怔，意識雖然混沌，可心底卻有個聲音不停告訴，此刻撒謊才是最明智的選擇。

可當對上楚懿探究的目時，不知為何無法違背心的真實想法，最終輕輕吐出一個字：“假……”

楚懿冷笑了一聲，不及猶豫便狠狠吻了下去，將的尾音悉數吞口中。

的溫度是炙熱的，這一吻幾乎讓容今瑤不過氣，他極為強勢霸道，舌尖長驅直，肆意掠奪著口中每一氣息。

一吻方歇，容今瑤面酡紅，氣息還未勻，脯微微起伏著。

“第二個問題了，這回該是這里。”

楚懿的目從紅腫的上移開，轉而落在桃心饅頭上，緩緩靠近，瞇了瞇眼：“之前說的那些話，抱我，親我，我子瞻哥哥，是真是假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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