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來這一套！

南川世爵按著眉心，強行把火氣下去，看在今天是生日的份上——

“我給你下午的自由，到了晚上，你就乖乖把時間劃出來，由我安排。”

寧風笙點頭：“好……”

南川世爵將頸上的餐巾扯下來，一團丟在桌上，心口惱火得很，一口都吃不下。

他轉離開時經過鏡子，今天起碼照了一百多遍，此刻卻覺得自己像個小丑。

“把所有的鏡子都摘了！”他不想再看到鏡子里那個愚蠢的自己！

莫斯：“……”

爺突然沒自信了？

不過，自信跟瘋是兩碼事啊爺。

……

寧風笙離開玫園后，先去了一趟墓園，再去的老宅。

“笙笙，阿燁呢？他怎麼沒有一起來？”寧老太太坐在椅上，膝上蓋著薄毯，虛弱地咳嗽。

寧老爺子正端著寧風笙吃的甜品進來：“阿燁說好事臨近了，你高興了幾天，說臨死前能看到笙笙嫁人，是最大的心愿。”

寧風笙詫異。

“你這孩子，怎麼瞞著不告訴我們？要不是阿燁說……”

“他說什麼了？”

“阿燁說在籌備你們的婚事了……”寧老太太握著寧風笙的手，“你還打算瞞著？可終于盼到這一天了……”

寧風笙臉發沉，不知道宮燁又在打什麼壞主意，散播這種消息？

幸好沒有帶著南川世爵一起來！

“走以后，最不放心就是你。我們笙笙是可憐孩子，有宮先生疼著才放心。”寧老太太了眼角，“我每天都盼著笙笙長大，早點做新娘，看你幸幸福福的……不想那麼快離開，想多陪陪笙笙……”

“一定會長命百歲的……”寧風笙鼻尖發酸，強忍下淚水。

只有在爺爺面前，還能像小時候那樣肆意地撒……

可是心臟衰竭，醫生說活下去的時間不多了。

為什麼時間那麼無，會一個個把這世界上最的人帶走？

“我總怕我走以后，你被振華他們欺負，有宮先生照顧你，我心里才踏實。”

提到寧風笙的父親，寧老太太咳得很厲害，心里都是怨憤。

寧風笙溫地給拍背順氣，寧老爺子拿出一個禮袋：“我們小笙笙的生日禮。”

是給織的溫暖牌，每年生日都有。

“你不好，眼睛也看不清了，以后不許再織了。”寧風笙眼睛染著霧氣。

“看得清！現在的質量都不好，哪有我織的暖和……”

“爺爺給笙笙烤的蛋糕！”寧老爺子又獻寶似的端出一個蛋糕……

這天，寧風笙過得很開心。

長久沒有下地的寧老太太非得下廚，做了最喝的湯。

被濃濃的意包圍的覺，真好啊！

因為爺爺，寧風笙從沒想過離開北城……

曾經被南川世爵囚著，也舍不得逃遠。

因為有人在的地方，是的。

那時候想，如果有一天爺爺不在了，就真是孤兒了，一定會離開這個傷心地。現在為了保護他們，卻必須分別。

……

傍晚。

寧風笙看著手機屏幕跳躍來電，極不愿接起電話——

“寧小姐，車就在老宅外等著接你。”

寧風笙走出寧家老宅，果然見榕樹下停著一輛房車……

莫斯穿得筆，還戴著白手套：“寧小姐生日快樂，請上車。”

南川世爵坐在車上，兩條長搭著，手里劃著平板電腦，似乎心很差。

寧風笙彎腰上車，將送的禮小心放置在腳下藏了藏，怕被他看見了。

“沒人會你的垃圾。”南川世爵冷哧，他明明沒有看，卻知道的每一個小作。

寧風笙瞪著他：“你跟蹤我？”

“寧小姐去墓園怎麼不讓爺陪著，來看寧家兩個老人也非要獨自來，爺很傷心。”莫斯上了副駕駛，房車啟，“這些事，爺陪著你一起做更有意義……”

“吵。”南川世爵冷著臉，“閉。”

寧風笙瞥他一眼，陪過生日？那擺著個臭臉是給誰看？

他突然暴戾地摘下領帶，蒙住的眼睛。

寧風笙眼前陷黑暗，攥住了他的袖：“黑……”

“這點黑也值得害怕？”南川世爵兇地喊道，“不許摘！”

搞什麼啊，還得蒙著眼？神神。

不過寧風笙已經收過很多他送的貴重禮，各種驚喜也都驗過了……

今晚就算他玩出花來，都波瀾不驚了。

還得配合他驚喜一下，不然這男人會更擺臭臉。

寧風笙嘆口氣，其實本不需要這些儀式。

到達目的地，蒙著眼走不了路，自然是被南川世爵抱在懷里。

被黑暗籠罩著，靠在他膛上，很安心。

“到了。”

寧風笙雙腳落地，眼前蒙著的領帶被扯開。

仰頭著一片布滿星的蒼穹——是天文館！

媽媽過世以后，再沒勇氣進來。

此刻，閃爍的星空布景還是那麼悉，混著記憶里的電子嗡鳴！

“南川爺包場的手法還是這麼簡單暴……”

盯著腳下延的星軌地燈，那些藍粒子正沿著媽媽生前最的仙座軌跡游走。

南川世爵松了松領，冷笑起來：“寧小姐的刻薄，足夠擊碎銀河帶。”

說著話，他屈指叩響控制臺，穹頂突然炸開玫瑰星云——

寧風笙眼瞳震著，媽媽總在春分日帶來，說旋轉的赤道環能丈量宇宙心跳。

南川世爵的溫從后覆上來，溫灼人：“那個教天文的蠢人……”

“你說什麼？”

“我說——”南川世爵按下暗鈕，球幕變幻著新的夜空，“給你留的仙座星云，比這破儀浪漫百倍。”

流星雨穿穹頂玻璃，在寧風笙的擺燎出痕。

頭頂呈現出浩瀚的夜空，那些星游移著仙座圖騰——

斑在瞳孔炸裂，星座排列竟與媽媽手繪的星河跡圖重合！

“寧風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