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風笙抬手，將南川世爵前的白花扯下來碎。

“不配被祭奠！”

“這是慶祝……”男人勾住的腰，將按在懷里，不顧上的跡蹭臟他昂貴的西裝，“慶祝你第一次殺人。”

寧風笙眼眸瞠然睜大。

“我的笙笙……終于學會反擊壞人了。”南川世爵挑起紅，冷峻的臉笑容欣。

“……”

“所有得罪你的人，都該死！”

寧風笙微怔著，他沒有問原因……就篤定蘇舞是該死的。

暴雨沖刷而下，他低頭咬住耳垂呢喃：“你該早告訴我，我教你怎麼毀掉整個世界！”

寧風笙的繃著，就像一張繃的弦，隨時一拉就會斷了——

“疼嗎？”他抓著遍布傷痕的手，皺眉輕輕吻，“不是教過你，打人的時候用工？手都破了！”

“……”

“委屈就哭出來，我不喜歡看到你這個逞強的樣子！”

寧風笙小臉倔強繃，牙關咬著，一直在強忍淚水。

「笙笙是媽媽的心肝寶貝……有媽媽在一天，沒人能欺負笙笙，不會讓你一委屈。」寧母溫的臉仿佛近在咫尺，張開了手，抱住了那個在角落傷痕累累的。

媽媽，我報仇了……

可是心底一點也不痛快！

恨是最毒的砒霜，侵蝕折磨著！

在不知不覺間，已經被壞人同化了。

就像《善惡的彼岸》里說：與惡龍纏斗過久，自亦為惡龍；當你凝視深淵，深淵也在凝視你。

寧風笙眼淚無聲無息地落，牙關卻始終咬著不發出哭聲。

南川世爵痛得心尖都在發抖。

大掌按住的后腦勺，他的嗓音沉得厲害：“蠢人，以后這種臟活……我來做。”

火勢越來越大，莫斯下令，保鏢沖進火場把人救出來。

寧風笙猛地抬起臉，仿佛遭到最大的背叛：“不要——該死！”

莫斯錯愕。

“誰也不許救，讓去死！！”

狂妄的火焰在寧風笙的眼瞳中燃燒。

瘋狂決絕的模樣，是他們從未有見過的。

南川世爵抱住瑟瑟發抖的，護在懷里：“該死，可我不想弄臟你這雙手。”

“我不在乎——”

“我在乎！”南川世爵厲聲說道，“你想下半生都背上這條人命？”

還有下半生嗎？都做好赴死的準備了……

“讓就這麼死了，豈不是太便宜了。”南川世爵出惡魔般殘酷的冷笑，“一條爛命，值得玷污你的人生？

“我們查到這個夏子腺癌晚期，沒幾年活頭。”莫斯答道，“死前想拖個人墊背，寧小姐別中的圈套。”

活不久？

寧風笙恍然回神，難怪蘇舞的反應那麼不正常，在倉庫里那麼從容就承認的真相，是為了快點手。

想起上一世蘇舞對窮追不舍的折磨——

即便今天不放這一把火，蘇舞臨死前，也會想方設法拽一起下地獄。

“我要讓臨死前，在恐懼中備折磨……”南川世爵掏出一張干凈的手帕，輕輕著臉上的跡，“你猜，最怕什麼。”

寧風笙皺眉，蘇舞怕什麼？除了那段暗的年，好像無所畏懼。

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，還有懼怕的嗎？

“是人就有恐懼之。”南川世爵壞笑，“你太善良，手段不夠狠。讓惡鬼和更惡的鬼糾纏，他們知道怎麼折磨人最痛苦。”

更惡的鬼？

十幾個保鏢沖進火場，將蘇舞像死狗一樣拖了出來。

“放開我，笙笙，你不是要殺我嗎，怎麼又反悔了……你就那麼怕死嗎——”蘇舞蓬頭垢面、跡糾結，凄艷地笑著。

寧風笙恨得渾發抖。

南川世爵輕拍著的背安，勾了勾手指。

一直沒在后一個大腹便便、頭大耳的中年男子走出來。

蘇舞看到那男人，眼神瞬間驚慌失措了起來，剛剛的囂張盡數不見。

“夏子，你這個賤人，老子好吃好喝供著你，你攀上個男人就把老子一腳蹬了，還姓埋名整了容，躲起來了！老子竟沒認出來，你還混了狗屁大明星！”那男人一開口就俗不堪，面目猙獰，“走，跟我回去，別想就這麼甩了老子。”

“不，我不認識你……滾開！”蘇舞渾哆嗦著，小時候的影刻在了骨子里，恐懼讓方寸大。

“夏先生可要把好好看顧起來，別再放出來咬人。”

“放心，我回去就把的打斷，打到癱瘓不能自理……這兒是我沒教好，得罪了你們這些大人，我一定好好管教。”男人對南川世爵一臉懼意，巍巍地就差跪下磕頭。

“笙笙，你就這麼對我？”蘇舞絕地嘶吼著，“你不是說你會永遠保護我！”

寧風笙眼神的芒閃了一下……

在倉庫里那樣折磨毆打蘇舞，都在笑。而此刻，卻出了恐懼之！

狠，果然是南川世爵更狠。

“笙笙，只有我是最你的……我們不要男人，男人都是卑鄙無恥的混蛋！”蘇舞看到南川世爵，像了很大的刺激，如同瘋狗一樣撲來。

四個保鏢才同時按住的手腳。

沒想到被打得遍鱗傷，還這麼有力氣……

“笙笙啊……這個世界丑陋骯臟不堪，我們去一個干凈的世界玩啊，只有我們的世界……”

蘇舞又哭又笑，被保鏢扔進一個貨車里，凄厲的聲久久回在黑夜上空。

寧風笙看著噴出的車尾黑氣，神恍惚。

夏子這輩子都在試圖爬出年的暗，最終臨死前，卻跌回最痛恨的暗之地。

不知道該憎恨還是釋懷，心復雜極了……

“這人真瘋。”南川世爵蹙著眉，將寧風笙護在懷里，深怕會被一妖風帶走了。

他眼底劃過可怕的火——

該死，他防著一堆男人，沒想到連人都敢來染指……

“爺放心，我會派人看著，保管接下來的每一天都生不如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