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風笙沉重無比，每一口呼吸都炙熱滾燙。

又困又冷又，但不敢睡，害怕睡著了會凍死在這里。

偏偏，抑郁癥發作……

半磕著眉目，昏迷前最后看見的，是南川世爵赤腳奔來奪過手里的針，為手腕被劃破的傷口止。

他把狠狠按進懷里，炙熱的膛著冰涼的，心跳聲怦然作響，與生日那夜把自己送到他房間的撞聲重疊。

“寧風笙……”他狠狠咬著的耳朵，“你贏了……”

在他們的博弈中，從來就沒輸過。

“你想要我怎樣？這次是要我的命，我也給你……”

沉悶的低吼仿佛從地獄里發出，他抱著奄奄一息的渾栗不止。

……

39度7，高燒不算太重。

“冷……”寧風笙無意識地蜷著，渾僵冷得厲害。

南川世爵將放進浴缸里泡著，小心地避開不能沾水的傷口……

寧風笙很快被暖意包圍，驅趕了那冰天雪地的冷意。

當被抱上大床，屬于南川世爵的荷爾蒙味道讓充滿了安全，那是獨屬于他的氣息。

恍惚中看到南川世爵單膝跪地，正在拭足底的傷。

“別死……至，等著和我一起爛灰……”

“敢燒壞腦子，我就把你做標本訂在婚房……”

“醒了就滾，我放生你的機會就這最后一次……”

“寧風笙……你還有多折磨我的花樣，都使出來……”

他低聲地自言自語著，時而挑起，發出古怪的笑聲。

那笑聲破碎，比哭還難聽。

早晨大好，窗外的鳥啾啾地鳴唱著，在樹葉之間落下麗的斑。

南川世爵的黑綢睡袍正纏在腰間，男人滾燙的掌心烙在后腰上，睡夢中依然維持著錮的力道。

寧風笙睜開眼，就看到男人俊至極的臉，他抱著，一如曾經醒來的每個清晨。

的手指抖著上他的臉，這一切如幻影，是那麼不真實。

只要他不睜開眼，只要他不開口說話，只要他永遠都不醒……

寧風笙害怕他醒來后那惡魔的兇殘模樣！

的手指順著高的鼻梁，劃到他菲薄的上……

然后，那個男人張把的手指含了進去。

一陣電流般的覺激遍全——

他醒了，馬上又要化惡魔了！

寧風笙輕微抖著，準備迎接暴風雨的洗禮！

“我現在就下床出去，你別生氣！”后退著，生怕被他踹下床。

南川世爵長長的睫著，睜開那雙比夜空還墨藍干凈的雙眸，眼底再沒有那種灼燒般的兇殘和恨意。

掙的子被他的手牢牢錮著。

男人壯的膛著：“允許你留下。”

“什麼？”

“你想怎麼要我的命，都隨你。”

“我沒想要你的命……”

“我還有什麼你想拿走的，你說。全都給你。”

寧風笙驚詫地搖了搖頭，曾經的南川世爵回來了嗎？

“我什麼都不要，只要…別再對我說那些狠話。”聲音輕得像一縷晨霧，“只要別趕我走。”

“囚籠。”他咀嚼這個詞的模樣像在啐出沫，“你去年翻墻逃跑差點摔斷時，就是這麼喊的。你忘記了？”

突然俯住腳踝，要不是當時請了最好的醫生接骨，這條已經斷了。

“你說我這是地獄，是囚籠！現在要自己鉆進來？”

他俯親吻著的腳尖。

寧風笙輕微栗著，整個子都在輕：“南川世爵……”

“說啊，你還想在我這里走什麼？”

“你的時間，”寧風笙輕聲細語地說道，“我想陪伴你，到你厭倦為止。”

“呵……”南川世爵一路順著的腳尖往上親吻。

寧風笙得像風中的落葉。

他一直吻到的：“哪怕我結婚，你也要陪著我？”

“只要你不兇我、罵我、折磨我……不管你變什麼樣，是結婚生子、還是生老病死，我都會陪在你邊。”寧風笙仰頭進他瞳孔里的暴風雪。

南川世爵突然低笑，笑聲震膛，沒有半欣喜，只有悲哀。

他有多希把囚困在懷里。

“隨你。”他挫敗了，整座城池在他腳下鋪棋盤，任由他擺布……

但唯有，是他擺布不了的。

“那，你可以把那枚戒指還給我嗎？你可以給林蕾西買新的。”

南川世爵從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，戴在的無名指上：“喜歡，就給你。”

寧風笙看著那枚婚戒，鳶尾花綴著一顆大大的鉆石。

原來這枚戒指一直在南川世爵的手里，他沒有拿去融了做新的。

“你還是要跟林小姐結婚？”

“婚禮如期舉行。”

南川世爵眼神中一晃而過戾氣的芒，逃了這麼多年，終于掙他的桎梏。

他也說服自己放生，卻又傻得要鉆回這個籠子？

他怕自己會徹底淪為惡魔，再也不放走，會拉著一起墮向地獄深。

每每想把困在邊，想得發狂的時候，泡在缸里的畫面便會浮現。

他清楚，再留下，遲早會瘋會死……

離開他這個惡魔，自由地在天空中翱翔吧，囚鳥。

南川世爵角泛過苦味，臉上爬滿霾，寧風笙深怕他反悔，勾著他的脖子說道：“這樣也很好了，只要你陪著你，我就心滿意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