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松云膝蓋砰地一聲砸在地板上。
聽起來,就很疼。
他跪著,臉依舊平靜。
“媽媽,對不起。”
秦蘭英沉默,別過頭。
好一會兒,才道,“小憐說的事,是不是真的?”
“六年前,離開,究竟是因為什麼?”
蘇松云垂下眸子,“是我的錯。霜憐來家后,我擔心辭辭傷,所以格外偏。”
“導致霜憐扭曲,嫉妒心瘋長,一時沖找人綁架了辭辭,甚至還要找人玷污。為了蘇家的聲譽,我把霜憐關到地下室三天,出來后,燕城已經全是風言風語,我就讓離開燕城了。”
“沒想到,不想回來,還在江城結了婚。”
“是我考慮不周。”
蘇今在門外,聽到了全部的對話。
等蘇松云出來,他不了,上去直接給了蘇松云一拳。
“大哥,你為什麼要說謊?對小妹的懲罰,本不是關地下室那麼簡單,而且,遠遠不止三天!”
他越說越激,“還有,小妹陷害蘇傾辭這件事疑點重重,小妹可能本沒做過,這些事,你怎麼沒說?”
“小妹去江城,是被我們走的!”
蘇松云整了整領帶,淡淡道,“說完了?”
“媽媽現在生病,需要靜養。醫生說過,不能再大的刺激。你大可以沖進去,告訴真相。”
他黑不見底的眼睛向蘇今,“前提是,你能承媽媽被刺激后的結果。”
蘇今一下子頹廢起來,雙手無力地垂下來。
“難道,就沒別的辦法了嗎?”
他雙手捂住臉,“要是,當初小妹沒走丟就好了……”
蘇松云臉還在作痛,他結鋒利地滾。
“不會,顧霜憐一定會回到蘇家。”
哪怕,不擇手段。
——
城南地皮的事,塵埃落地。
有蘇家旗下的建造公司承包,效率也格外高。
接下來的三天,如水的邀請函遞過來,都想搭上萬匯。
顧霜憐翻看這些邀請,挑出大部分,“趙堅,這些全拒了。”
趙堅尬尷地笑了下,“顧總,拒得是不是有點……太多了?”
顧霜憐挑了下眉,萬寶龍限定款鋼筆輕磕桌子。
“怎麼,你有意見?”
趙堅連忙搖頭,頭晃得像波浪鼓。
“趙經理既然想去,那就多去,全排上。”
趙堅訕笑,“顧總,你別開玩笑了,他們都是沖你來的,我去了也沒用。”
顧霜憐不語,從中出來一封邀請函,指尖點了點。
“參加這個。”
趙堅一看,是謝家時尚公司DC的晚宴邀請,地址在燕城,時間是明天。
他有些暈,“顧總,我們要出差啊?”
顧霜憐抬起下,淡淡一點。
“大多數邀請,都是江城的企業,對萬匯有幫助,但遠遠不夠。”
“DC的晚宴不止有謝家,還有很多與謝家差不多的企業,而且時尚影響力都很大。”
“我們下一步考慮的,是要跟他們合作。”
趙堅連連點頭,趕拍馬屁,“不愧是顧總,就是有遠見。”
顧霜憐睨他一眼,“貧。前天你給我的方案看了,不合格,回去重做。”
趙堅苦不迭,臉一下子喪起來。
“再接再厲,年末,給你發三倍獎金。”
三倍!
趙堅瞬間有勁頭。
不就是改方案麼,他打工人有得是力氣和手段。
趙堅剛離開,手機就響了。
是視頻電話。
劃開,是江澤佑放大的帥臉。
他去法國理江家國外企業的事,已經離開第二天了。
男人穿著一黑西裝,襯衫的扣子難得系到最后一顆,連領帶都打得是偏傳統的溫莎結。
有點,不像他。
這個念頭剛冒出來,就被男人親手打破。
紅寶石的袖扣若若現,他眉梢上挑,暈出一抹紅。
又壞又。
“顧小憐,你別太想我。”
“……”
顧霜憐無語,別過頭。
“江大爺,你才剛離開兩天,而且,明天就回來。”
“還沒來得及想你,你就回來了。”
江澤佑輕笑,磁的聲音通過電子產品傳過來,擾得耳朵有些。
“那怎麼辦,我好想你。一分一秒,都等不及。”
這人!
顧霜憐耳紅了,作勢要掛電話。
“滿胡話,我還有工作要忙,掛了。”
“不要。”
江澤佑接過對面遞過來的文件,冷峭的臉上沒有多余表,流利地用法語與對面談。
他還在工作。
顧霜憐不敢相信。
理智告訴該掛掉視頻,但視線卻一直盯著屏幕,不肯移開。
工作的江澤佑,跟平時在面前很不一樣。
可以說,簡直像另一個人。
同樣模樣和量的另一個人。
他工作時,很冷。
面對外人,繃著一張臉,連角都沒有弧度,生人勿近。
但也,很有魅力。
顧霜憐一不小心看迷了。
連江澤佑結束工作,都沒聽見。
直到第三聲,才猛地回過神。
屏幕里,江澤佑薄輕扯,帶出一點笑意,溫莎結被他扯開,松松垮垮地搭在勁竹似的指骨上。
“顧小憐,你看我,看呆了。”
是肯定句,不是疑問句。
他已經確定了。
顧霜憐一下子被中,慌想掩飾,,“說,我是……”
半天找不到一個理由,聲音越來越小,“我只是在發呆。”
江澤佑挑了挑眉,慢條斯理地嗯了一聲。
眸幽幽,“那是我,看顧大小姐迷了。”
“砰——”
顧霜憐一下子把手機反扣,整張臉燒得滾燙。
男人愉悅的笑聲從手機傳過來,尾音帶著難以言語的纏倦。
“明天見,顧大小姐。”
——
臨時改機票,去燕城的機票由下午改上午九點的。
趙堅提著行李,不著頭腦,“顧總,咱出發那麼早干什麼?宴會不是晚上開始嗎?”
顧霜憐踩著細高跟,健步如飛,走到VIP候機室,坐下。
“早點去,多做些準確。”
候機室準備的點心不錯,是C家專供的曲奇,圓形的餅干中間綴著一顆車厘子干。
莫名的,讓想起,昨天視頻一閃而過的紅寶石袖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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