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站在酒吧外的街道上，正打算打車去找姜算這個賬時，忽然想起自己連住在哪兒都不知道。

這個念頭剛出來，手機上就出現一條短信：【姜住在楓悅華庭一棟1802，原易游戲上班。】

姜塵仁眉心微蹙。

他回道：【你是誰？】

對面并沒有回他。

也不管這消息是真是假，他掏出錢包里為數不多的現金攔了一輛車，直奔姜所在的小區，心里的火氣隨著時間的過去上漲的越快。

那天發生的事歷歷在目。

要不是姜這死丫頭，他也不至于被霍知舟針對。

他上車那一刻酒吧經理就把這事兒跟顧時西匯報了，顧時西自覺的告訴了霍知舟，順帶跟他說：“姜塵仁離開酒吧了，大概了是去找姜。”

“你跟他說了姜的住址？”霍知舟問。

顧時西：“沒有，你不是讓我別說？”

霍知舟的心稍稍放下：“嗯。”

顧時西好心提醒：“你不派人暗中看著？萬一他找姜麻煩什麼的。”

雖說上次的教訓讓姜塵仁知道即便姜跟霍二離了婚，也不是他能隨便的，但難保他洗了一個周的杯子后沒有瘋。

霍知舟說了句不用后就掛了電話，擺明不想在這個事兒上多聊。

見他都不上心，顧時西也就沒過于在意。

晚上八點過。

姜塵仁到了姜小區，跟著前面的人進了門，姜正聽歲歲講著學校的趣事，忽然聽到門鈴聲起去開了門，卻在看到門外的人時頓住了。

幾乎瞬間。

條件反的大力關門。

“見到我就這麼不樂意？”姜塵仁手抵住了門，不顧的阻攔強行走了進去，“不過一個破地方也值得你這般藏著掖著。”

姜攔不住他只好問：“你來干什麼。”

“我來看看我兒。”姜塵仁說的理直氣壯，進去后視線四看著，“有問題？”

姜跟在他后面。

聽到靜的歲歲走了出來，見到姜塵仁后下意識朝自家媽咪看去，圓溜溜的眼睛里裝滿疑：“媽咪，這位是……”

“他是你姥爺。”姜不打算讓孩子跟他多接，“你先進去玩兒，我跟他談點兒事。”

歲歲通過氛圍察覺到媽咪跟這位姥爺關系不好，但他沒多問，出于禮貌了一聲：“姥爺。”

姜塵仁沒想到他會。

畢竟從某方面來說，他不是他的姥爺。

歲歲沒再外面多逗留，完人就聽姜的話回了房間。

“霍知舟也真狠心。”姜塵仁在沙發上坐下，見歲歲關上門后抬眸看向姜，“竟然舍得自己的孩子跟著你在外面吃苦。”

姜懶得跟他多說：“你來干什麼。”

“還是說這孩子其實不是他的？”姜塵仁不答反問，他是真好奇。

姜沒理會他那些不正常的話。

從公司破產后，他就跟以前那個溫和的父親相差甚遠。

“我今天來的目的很簡單，你給霍知舟打個電話，讓他把我那天欠下的兩百多萬取消了。”姜塵仁兜了一會兒圈子直言相告。

姜對于他的欠款一點兒都不意外：“我跟他已經離婚了。”

“我不是在跟你商量，你要是不給他打電話，我不介意去你公司鬧。”姜塵仁眼中有些許狠意，“你在原易游戲上班不是嗎。”

姜瞳眸一。

他怎麼會知道。

“這兩百多萬是霍知舟給我設的陷阱，不是我自己花出去的。”姜塵仁心里憋著氣，一想到這個事兒不解決兩天后他還要去洗杯子，心里的火氣就一點點上涌，“事因你而起，該由你來解決。”

姜正要反駁這事兒跟有什麼關系。

腦子里就出現那天去水榭別院找蘇安然道歉時，霍知舟跟他說的話。

——“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我幫你解決了多麻煩，你以為姜塵仁和包廂里那些人為什麼沒有再來找你。”

所以。

霍知舟是通過讓姜塵仁欠債把他留在那里的？

“你應該不想我整天待在你這里不出門。”姜塵仁威脅著，“又或者去你公司鬧。”

姜心了。

如果他賴在自己這里，又或者去公司隨便鬧鬧，拿他是沒辦法的。

這種事，警察也沒法干涉。

“我進去跟孩子說會兒話。”姜塵仁從沙發上站起，行和言語里全是威脅，“你慢慢想，要真不打電話我也不會你，只不過你這房子我就暫時征用了。”

“等等。”姜大步走過去攔住他。

姜塵仁：“想好了？”

“我給霍知舟打。”姜不想他進去打擾歲歲，“但他會不會同意我不保證。”

“老子要的是把那酒吧的合同作廢，不是無關痛的隨便說兩句。”姜塵仁面兇意，渾上下都帶著不耐煩。

姜沒再接他話，直接給霍知舟打了過去。

出來混總是要還的。

過了二十多年的安逸生活，倒霉一段時間也正常。

電話嘟聲響起，約莫過了幾秒鐘霍知舟接了：“有事？”

“我爸是不是在顧時西的酒吧欠了你兩百多萬？”姜沒打招呼，直接說正事。

霍知舟眉心有點兒深，想著顧時西那通電話問了句：“他在你那里？”

姜：“是。”

霍知舟眸很黑。

姜塵仁怎麼找到姜的？

“他說這事因我而起。”姜說話直來直往，沒有拐彎抹角，“如果是，能不能麻煩你不要跟他計較這個事，將他在酒吧的合同作廢。”

“你是起因，但不是重點。”霍知舟否認了。

姜很淡的一句：“知道了。”

說完就掛。

一點兒征兆都沒有。

電話掛斷聲響起那一刻，霍知舟好看的眉心微不可見的擰了擰。

跟他坐在沙發上一起看電視的蘇安然注意到了他的緒轉變，下意識朝他的更近了些：“出什麼事了嗎？”

“姜塵仁去找姜了。”霍知舟說。

蘇安然一臉茫然：“啊？”

霍知舟指尖在手機上點了幾下，給一直在楓悅華庭附近暗中保護姜和歲歲的保鏢們發了消息，讓他們找個理由去一趟姜家，但不要被認出來是他派去的。

“自從家里破產后，跟姜叔叔的關系就不怎麼好。”蘇安然見他忙完言又止，“有沒有說姜叔叔找什麼事？”

“你不是知道？”霍知舟放下手機，偏眸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