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員來把乘客們趕回各自房間,并且安大家沒什麼事,就是正常的海浪。
當人群散去的時候,恐慌并沒有隨之消散,而是在各個角落愈發強烈的生長。
蘇曼辛盤坐在地上,地面隨著晃左右搖擺,也被帶著。
當船的左側下沉時,會向左邊,往右側下沉,又會向右側,反復幾次,玩得不亦樂乎,并且想著帶任栩一起來玩。
“老公你看,天然梯,大海為我撐起了一整個船,只為了讓我玩梯,大海奪我啊!”
任栩臉部一僵,這麼講似乎也沒什麼問題,就是哪里怪怪的。
“老公你也來嘛,一起快樂!”
任栩眼神一暗,眼底泛起:“這句話很危險。”
蘇曼辛頓住,拍掌的手都停下來了,仔細斟酌了下,這話聽起來頗有種“老公我們一起來快樂快樂吧”的意味,是有點不太正經。
裝作沒聽懂:“啥,我聽不懂。耶咦~梯咯~”船繼續晃,蘇曼辛時而坐著拍手梯,時而逆著船努力爬上坡,時而一個跟斗反倒上坡后,擺出雪姿勢下來。
總之,沒法兒消停,海浪也沒法消停。
起初還能被勸住的游客們,漸漸的又出來活,船員們安的話他們再也聽不進去。
大多數人在面對生命威脅時,是無法冷靜的。
任栩和蘇曼辛也出來湊熱鬧,他們靜靜依靠在門框上,只不過這個看似悠閑的姿勢,下半需要擺著馬步才能站穩。
于是兩人上半揣著手,悠閑看戲,下半努力的扎馬步以保持上半的悠閑,看起來非常好笑。
走廊人聲鼎沸,嘈雜的吵鬧聲回在整個走廊:
“這是遇到風暴了吧,那麼大的風浪恐怕危險咯。”
“你們還說沒什麼事,這沒什麼事,偏要出大事才通知我們嗎,我們的命不是命啊!”
“唉,那麼大的風浪還能跑嗎,怕是我們回不去咯。”
……
一旦有人制造恐懼,這份恐懼就會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,最后一發不可收拾,船員們焦頭爛額卻發現本沒有人在聽他們說的話。
“嗷嗚~~~”腳上傳來的電一般的酸麻讓蘇曼辛發出嚎,走廊上許多目一下子匯聚在上,但很快被又一次搖晃打斷。
站起來,招手:“小帥哥來來來。”任栩一個瞪眼,小帥哥嚇得不知道該不該走。
蘇曼辛瞟一眼,直接捂住任栩的眼睛:“別嚇著人家船員,人家工作多不容易啊,不要吃醋。”話罷,又招招手:“小帥哥快來呀。”
小帥哥走一步退一步,猶豫再三還是過來了,蘇曼辛放低音量:“你去跟你們船長提個建議,跟大家說實話得了,反正現在不說實話本沒有理你們,你看是不是?”
“可是……”
船員糾結的態度證實了,這個風浪恐怕沒那麼容易躲過去,蘇曼辛繼續試探:“你想啊,反正你騙大家說沒事,大家顯然已經不可能相信了,還不如跟大家說實話,告訴大家你們有解決方案,給大家心里一個底,說不定能安一下大家的緒呢。”
小帥哥神微,蘇曼辛見小哥哥搖,繼續勸:“其實大家只是害怕死在海上,你們只要讓他們知道你們有足夠的經驗和方案解決這件事,保護他們的安全就行啦。”
走廊的吵鬧聲不絕于耳,與船員小哥的沉默形鮮明對比,半晌小哥哥下定決心:“好,我去報告!”他邁著正義凜然的步伐朝著船頭走去。
任栩豎了個大拇指:“老婆你真厲害。”蘇曼辛拍拍脯:“嗐小意思。”
過了大約五分鐘,船員小哥哥視死如歸的回來了,并且拿著一個大聲公,他走到走廊上,深呼吸幾下,看起來充分準備好后才把大聲公放到邊,開口。
“各位,你們想要的答案我現在就給你們。”
霎時,走廊的嘈雜聲戛然而止,所有人盯著船員小哥的方向。
“我們的船遇到了大風浪,海上正在起大風,刮起的大浪讓我們船晃厲害,由于大風來得太突然,我們事先并沒有檢測到從而導致你們到驚慌,在此,我代表船員們對大家說聲抱歉。
同時,我們的船長正在努力駕駛游離開狂風中心,不出意外的話,十五分鐘大家就會覺到船搖晃減緩,我們的船長駕齡三十年,經驗非常富,大家不用擔心。”
船員小哥的話像一劑穩定級,注每一個游客心里,恐慌霎時減,大家冷靜下來等待著十五分鐘后。
然而,十五分鐘的時間已經到達,船的搖晃并沒有減反而更加劇烈,正在大家愈來愈焦躁不安的時候,一道被狂風卷起來的巨浪從窗戶外刮過,拍得窗戶咚咚作響。
隨之,讓很多人做噩夢的一幕來了,一道白影突然從窗外一躍而下,走廊一片驚呼。
“啊!那是什麼?”
“有人跳樓,啊呸,跳船了!”
……
整個船艙變得繁忙,所有人被集中到一層大廳,船已經沒那麼劇烈搖晃了,可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恐慌。
跳船孩是舞者,好友激的哭泣,游客們雖然同但也不好說什麼,忽然,舞者好友大吼:“不可能是自殺的!”
蘇曼辛抱著雙臂,皺著眉,突然,舞者好友沖到面前,抓住的雙臂劇烈搖:“是你,就是你害的!”
所有人的目匯聚在蘇曼辛上,有人認出了,指認道:“我看見跟那個生一起跳舞!”
“對對對,我也認出來了!”
“那跟有什麼關系?”
舞者好友激得失控:“生前最后一個接的就是你!”
瞬間,蘇曼辛被異樣的目盯住,任栩擋在前面,但那些目無孔不,盯得蘇曼辛很不舒服。
反問:“但我不認識,你懷疑人也要講究證據吧。”
是的,舞者好友拿不出證據,但也不妨礙船員帶蘇曼辛去談話,任栩臉一沉,語氣冷冰冰:“你們沒有權利帶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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