氛圍正好，是時候了，秦沈抿了口杯中的茶水，面對兩人的心神向往，一反常態地作出佛曰無無求狀。

“世界雖奇，卻生死未卜，尸骨無存，徒讓家人傷勞。”

陳鈺莞爾，“那秦公子為何想到做旅行商客？”

“無所依靠，生死無懼。”

秦沈說得輕巧，但撐不住話語之重，他不覺有甚，可陳鈺以為自己人傷心事，接了句我多言了，便閉口不再說話。

空氣一下子陷慽默中，正當秦沈想說點什麼調劑氣氛的時候，門響了。

“咚咚。”

陳鈺沉聲道，“何事？”

“原是不該來告饒公子，可現有一急事。”掌柜話語頓了頓，聽上去支吾，為難自己該不該說，“就是...有兩人賣來一方子，名為富貴，還請公子過目。”

陳鈺蹙眉，正想回絕讓他等會再來，卻聽秦沈笑道，“你讓他進來吧，方子是我賣予他的。”

陳鈺挑眉，著眼笑得焉壞的秦沈，心里有了底。

“進來吧。”

掌柜松了口氣，希公子聽后莫要責備他才好。

誰曾想他戰戰兢兢推開門，那欺瞞賣他方子的人正沖他揮手，角還掛著惡劣戲謔的笑。

“掌柜別來無恙啊。”

“.......”

.......

“公子你真當要與這人合作？”

掌柜看著走在街道上不知和顧大強說什麼笑得張揚的人，心里不是很贊同自家公子的決定。

“一個方子一只就能從你手里拿到五兩銀子。”

掌柜臉漲紅，“公子，我....”

“他的主意倒是不錯，他既能說服我，亦可用他那三寸不爛之舌打我大哥和小弟，與其把他推給陳卓，倒不如把握在我的手里，況且他未必無能。”

不知想起什麼，陳鈺手中的方子，眼底發冷。

待他掃過正與店家爭論什麼的秦沈，勾起一抹淺笑，眼底沉寂的寒冰頃刻消融。

我本無爭無求，你們卻要步步....

既然如此，那就休怪我無。

“公子，這發簪鑲了金邊的，二兩銀子實屬不貴！”

秦沈角一，“店家我眼神不好但不瞎，三文。”

店家搖頭，“五文不能再了！”

“三文，多不了。”

店主故作不耐煩嚷嚷道，“四文四文！”

“四文就四文吧。”

估一個多時辰就要落下去了，秦沈也懶得再爭，付了錢揣著發簪就去找牽驢車的顧大強了。

顧大強見著秦沈，直接將布袋塞到秦沈懷里，“喏。”

“什麼？”秦沈抱著東西上了驢車，有些莫名。

“晌午做了三只富貴，這只是剩下的。”

秦沈了然點頭，抱著布袋，從懷里出一兩銀子遞給顧大強。

顧大強沒接，“做甚？”

“辛苦費。”

“不用。”

秦沈乜斜著眼睛，“當我兄弟嗎？”

顧大強張張，接了銀子。

還沒等他多，秦沈接著來了句，“要是這事搞砸了，銀子你還是得還我。”

“...妄想。”
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。”

漫漫長道，日落殘輝，拉得兩人形修長，人影相摟，在夕下生出份塑料兄弟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