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雋是當天夜里醒來的,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便覺自己的手被人拉著。
他費勁的扭過頭,首先目的就是沈時琛那張疲憊的臉,他似乎哭過了,鼻頭紅彤彤的,他就安靜的趴在床邊,甚至沒有去旁邊的陪護床。
他小心翼翼是抬手想他的腦袋,可背上實在是太疼了,他使不上力氣。
沈時琛睡眠很淺,在祁雋的那一剎那他就醒過來了,他立刻坐了起來,皺眉看向他,“你醒了?有沒有哪里不舒服?我去給你喊醫生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祁雋氣息虛弱的開口,臉上幾乎沒有什麼,看起來可憐極了,“為什麼不去床上休息,這麼趴著不難嗎?”
“我擔心你。”
沈時琛這話幾乎的口而出的,接著他抿了抿牢牢的拉住了床上人的手,“對不起,都是因為我......”
祁雋輕輕笑了笑,“沒關系,怎麼能怪你呢。”
沈時琛閉了閉眼睛,到現在還是覺得后怕,他怕祁雋再也醒不過來了,怕面前這個人再也見不到了。
“祁雋,你昏迷的時候我想了很多。”
沈時琛趴在床上輕輕的過他的臉。
“噓,先不要告訴我。”
祁雋疼的眉頭都皺起來了,他的額頭都帶著汗珠,卻依舊若無其事的看著他。
“我想休息......”
沈時琛連連點頭,“好,你休息吧。”
“你陪著我吧。”
祁雋拉著他的手,祈求似的眨著眼睛,“我的床很大。”
這個時候沈時琛當然不可能拒絕祁雋,他點了點他,掀開他的被子安靜的躺在了他的邊。
夜的醫院很安靜,沈時琛躺在床上著邊人的呼吸和溫度,安心的閉上了眼睛。
這一夜,他們似乎都睡得格外沉。
次日,沈時琛是被外面的靜吵醒的,他剛睜開眼睛便看到莊暉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。
他莊暉一進來便看到兩人躺在一張床上,他下意識閉了閉眼睛,口中大聲嘟噥著,“非禮勿視非禮勿視。”
沈時琛尷尬的從床上下來,看著已經醒過來的祁雋,有些不好意思,“什麼時候醒的?”
“早就醒了,看你睡得很就不敢打擾你。”
“醫生說傷口沒有染,現在只需要好好的休養就可以了,最好是可以買個椅,畢竟走路也會牽扯到后背的傷口。”
莊暉將買來的早餐放在一邊的桌子上,心的將清淡的食放在祁雋面前。
“沈總可擔心你了,你在手室的時候人家愣是待到你手結束,估計都沒有好好休息一下,怎麼樣啊,嗎?”
莊暉混賬習慣了,上從來都沒有把門的,有什麼就說什麼。
沈時琛不習慣這些,紅著臉拿出碗筷,“我去清洗一下。”
說著逃也似的離開了病房。
看著被關上的房門,莊暉吹了聲口哨笑著坐在床邊,“怎麼樣,被人關心的覺?”
沈時琛皺眉支撐著從床上坐起來,奇怪的是他沒有讓莊暉攙扶,自己就坐起來了。
“還行,比起上一次在非洲中槍,這一刀算是小兒科。”
他瞇著眼睛笑著開口,盡管臉依舊蒼白。
“我就知道你是裝的,之前我們出去旅游遇到當地叛的時候,你非要摻和進去,那個子彈幾乎著你的心臟過去的,那不比這一刀嚴重一萬倍,你那個都命大活下來了,就這一普通的刀傷,可疼死你了。”
這話明晃晃的諷刺。
祁雋到不在意的擺了擺手,“你被砍一刀試一試?真的很疼。”
莊暉嘁了一聲,“話說回來,你知道你昏迷之后你家那位干了什麼嗎?”
祁雋挑眉看著他。
莊暉做了一個抹脖子的作,表十分夸張,“你老婆,拎著一個木直接朝著砍傷你的那個壯漢頭上砸過去了,你都不知道當時一地的,我看了都覺得目驚心。”
“是嗎?”
祁雋眉眼都染上了笑意,顯然是很得意,“我男朋友當然要幫我報仇了,你這樣的單狗是不會明白的。”
莊暉癟了癟,一掌拍到了他的肩膀上,疼的祁雋倒吸一口冷氣。
“你這招苦計不錯啊,這下就算小沈有所顧慮也不得不跟你在一起了。”
莊暉笑著開口。
“他的心思一直漂移不定,我當然要下一劑猛藥了,那群人來的是時候的。”
祁雋垂下眼眸,掩蓋下眸中的晦。
當時的況很危急,但是他的確還是有時間反應的,他完全可以拉著沈時琛借力把刀踢開,可他沒有。
莊暉說的不錯,他就是要讓沈時琛心疼他,讓他這輩子都愧疚,然后永遠都離不開他。
他早就有這樣的打算,只不過現在用一種極其迂回的方式實現了。
“行吧,我看他心疼的,你們以后好好過日子比什麼都強。”
莊暉的話音剛落,沈時琛拿著清洗好的餐回來了。
“咳咳。”
祁雋立刻一副氣若游的靠在床頭上,可憐的看著他。
“我剛才去問了問你的主治醫生,他說你要說實在疼的厲害就吃點止疼藥。”
沈時琛完全不知道這兩個人說了什麼,一臉心疼的坐在床邊過他的臉。
“是藥三分毒,讓他忍一忍吧。”
莊暉看不慣好朋友這麼裝,忍不住吐槽開口。
“這種事怎麼能忍著呢。”
沈時琛嚴肅道,下一秒便皺眉看向祁雋,語氣輕,“你覺得呢?”
祁雋看著他笑著搖了搖頭,“聽你的吧。”
莊暉一陣惡寒,了自己的胳膊,“我不了了,我走了。”
說完,轉離開了。
沈時琛本來想去送一送,可祁雋又突然皺眉看樣子疼的不得了,他不得不又轉頭,“你別了,我喂給你吧。”
說完,將一碗粥拿在手里小心翼翼的吹涼送到他的口中。
祁雋的眼神自始至終都注視著他,他似乎在笑又似乎在疼,眼神十分復雜,可沈時琛眼里只有他的傷勢,沒有注意到眼前的人有什麼不對。
兩人就這麼你一勺我一口,很快將白粥喝了個底朝天,“我躺在床上幾天,估計都要長胖了。”
祁雋不滿道。
“等好了再減啊,你現在還是胖點好。”
沈時琛安似的了他的腦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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