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言洲聲音真誠，眼神懇切。

鹿知之長舒一口氣，轉過往湖邊走過去。

“顧言洲，我上次跟你說過，我們玄師跟別人不一樣。”

“你說你沒有父母給做出好的示范和榜樣，我同樣也沒有。”

“我的養父母不提了，我的親生父母也并不算滿。”

“父親有些心大意，母親也有些許懦弱，他們雖相，卻一直是我母親承擔的比較多。”

“我對沒抱有什麼幻想，我的職業也不允許我對這一方面進行嘗試。”

顧言洲跟在鹿知之邊，聽著娓娓道來這些事。

他心里很高興，鹿知之不再是冰冷難以接近，而是愿意跟他吐心聲。

無論是拒絕也好，坦誠也罷，這都是一個小小的進步。

顧言洲加快腳步，幾乎霸道的擋在鹿知之前。

“知之，適不適合只有試過才知道。”

“我不好，因為你的歸元丹才能活著。”

“那天我真的覺得自己要死了，一想到我就算死都沒有能跟你在一起，我就強撐著一口氣不肯咽下。”

“知之，我不想在死前留下憾。”

“我不求你立刻答應做我朋友，只是你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。”

鹿知之有些無奈。

知道自己是塊鐵疙瘩，可顧言洲好像比還要死心眼。

任憑如何鐵石心腸的人，也沒辦法拒絕一而再再而三為你付出的人。

“顧言洲，我承認對你的覺和別人不同，可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共命的吸引力。”

“我怕有一天我們解除了共命，你發現我對你的吸引只是因為共命。”

“你顧五爺手段了得，到時候別再以為我是蓄意引。”

顧言洲激地抓住的雙手。

他那麼用力，得自己手骨作痛。

“我看得清自己的心！”

鹿知之第一次沒有甩開顧言洲的手。

低頭看著自己的小手被包裹在他冰涼的大手里。

大手整個包住，沒有一隙，像是天生就該這樣嵌合。

鹿知之覺得自己耳朵有些發熱。

“顧言洲，你還是有點差，手太涼了。”

顧言洲匆匆松開了手。

“對不起，我會好好養，好好吃飯，爭取能暖和一些。”

鹿知之繼續往前走著，抬頭迎著湖風，想要借助微涼的風吹去臉上的燥熱。

想到顧言洲對自己的種種，鹿知之心里那一芥，消除了一大半。

兩人沒說話，一前一后地就沿著湖散步。

走到邊緣，就是之前舉辦宴會的花園。

看著花園里盛放的花，鹿知之沉下了臉。

指著那薔薇拱門。

“顧言洲，這里有我不太好的記憶。”

鹿知之并不是愿意吃醋的人，也不想因為自己的喜好去控制別人。

只是這個花園在這里有點運。

剛在心里計算了一下，應該怎麼重新布局，在那里埋個小的風水陣。

思緒還在翻涌著，就見到顧言洲把手機開機，沉著臉撥通了電話。

“陸召，找人把這花園給我拆了！”

鹿知之瞪大了眼睛，怎麼一會的功夫沒顧及到，顧言洲就說要拆了花園。

想出聲阻止，可顧言洲的下一句話更讓驚掉了下。

“不，不用拆了，找個中介，直接把這房子賣了，然后再個好的。”

鹿知之不用刻意聽，都能聽到電話那頭的嚎聲。

“顧言洲你瘋了吧！好好的賣什麼房子！”

顧言洲一臉的認真。

“我……我有一個朋友，不喜歡這個房子！”

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，然后聲音更大。

“什麼朋友！你有朋友我怎麼不知道！”

“你為了朋友要賣房子，我怎麼不信！”

“是不是那個鹿小姐，一定是鹿小姐！”

“顧言洲，你真是千古第一狗……”

顧言洲面不改的將電話掛掉，沖鹿知之挑了挑眉。

“不喜歡，以后都不再來了。”

鹿知之有些無語。

“我不是讓你賣房子，我只是想讓你重新改一下，這個花園風水有問題。”

顧言洲轉了個圈四下打量著。

“風水有問題？那這房子更不能要了。”

“說實話，我不太喜歡這個房子了，我也覺得……晦氣。”

顧言洲一開機，電話就不停地響起，還有郵件的提示音。

他忙著理，鹿知之也不由自主的看了眼手機。

“你怎麼突然之間變得這麼忙了，從前也沒見你這樣忙。”

猛然提起從前，顧言洲也有些心虛。

不過他覺得，對待鹿知之一定要坦誠，不會再像以前一樣。

他只是想了想，便如實回答。

“從前我沒有以顧五的份出現，有些事自然會被推到書那邊理。”

“現在不同了，有些事，特別是一些重要的人際關系，無法再推了。”

他不好意思地抬了抬眼鏡框。

“之前也不是不忙的，只是為了營造出自己是個閑人，我就把手機放靜音了。”

“每次跟你分開后，第一件事就是理郵件。”

“白天跟你出去，晚上理工作一整夜，有時候一個小時都睡不。”

鹿知之低頭踢著腳底的草坪。

“活該。”

顧言洲自知理虧，也不好說什麼。

“是，都是我活該，我不該騙你，不該自以為是。”

“可當時，顧五在你心里的形象那麼不好，我要是說自己是顧五，你哪里還會跟我往。”

鹿知之抬頭看向顧言洲。

“你騙我就會跟你往了？”

顧言洲扁了扁。

“是，我知道錯了，還有爺爺那件事，也是鬧了個大烏龍。”

鹿知之也不能去責怪一個老人家，只是打個哈哈便岔開了這個話題。

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。

“顧言洲，我要走了。”

顧言洲聲音急迫。

“你去哪里？在休息一晚吧，明天我送你回去。”

鹿知之簡單地說了一下方子存的事。

“我得去一趟烏鎮，解決這件事。”

顧言洲點點頭，然后再次要撥通電話。

鹿知之仿佛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。

“你干嘛。

“我打電話代一下，然后跟你一起去。”

鹿知之從他手里搶過電話，鎖屏然后塞回他手中。

“我只是同意重新跟你做朋友，也不再抗拒你的追求。”

“沒有答應做你朋友，你不要時時刻刻都跟著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