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言溫聲解釋。

“我本想勸他向善，可他藏了氣息，我竟然沒找到他。”

“卻不想被你搶先了。”

話還沒說完，無言眉頭一皺，突然噴出一口。

車子已行駛到市，路燈鱗次櫛比，照得車也十分亮堂。

鹿知之眼見著無言的臉灰敗下去。

“老頭，你怎麼了？”

鹿知之急忙搭上無言的脈關。

不太會診脈，只能釋放一靈氣進探查。

可無言的修為明顯比高一些，那靈氣還沒探，便遭到了阻攔。

無言擺擺手。

“我碎了李明正的母蠱，遭到反噬而已。”

“五弊三缺，我也終究是逃不過的。”

無言閉上眼睛，咀嚼著口中鐵銹般腥甜的氣息。

他沒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，一臉的沉靜淡泊。

“小丫頭，我們這些人，都逃不過五弊三缺。”

“也許有人能逃過，可付出的代價也很大。”

“天道是公平的，拿走你什麼，總會給你補償一些。”

無言的聲音悠遠，氣息時斷時續，讓人心里聽著也有些慨。

鹿知之也靠在靠背上。

“我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被拿走了。”

“我的命格不在我上，我的生活也被人替代，唯一對我好的師父也仙逝了。”

“鹿家人很好，我很喜歡他們，可我總覺得了一份歸屬。”

“顧言洲也……”

不知道為什麼，此刻跟無言坐在這里，竟然在他上找到了師父的覺。

可能人在疲勞的時候容易袒心的脆弱。

鹿知之現在十分脆弱，心里的話也需要紓解。

無言卻嘿嘿一笑。

“緣分這種事是上天的安排，你無需躲，無需避，是你的，你避不開，不是你的，求都求不來。”

鹿知之卻油鹽不進。

“那不一定。”

“我親眼見過師父幫人修姻緣樹，牽紅繩。”

“月老廟里一捧土，生生世世不分離。”

“只要不怕擔因果，想要什麼姻緣，就有什麼姻緣。”

鹿知之覺得十分放松，有種昏昏睡的覺。

“老頭，你是不是認識我師父啊。”

本來閉著眼睛的無言瞬間睜開了眼睛。

他覺脖頸一僵，側頭看邊的鹿知之。

鹿知之正半闔著眼睛，角噙著調皮的笑。

無言那顆差點蹦出來的心才將將落回肚子里。

“為什麼覺得我認識你師父，你師父道號是什麼，在哪門哪派修行？”

鹿知之聲音有些懶洋洋。

“師父道號元貞，無門無派，散修一個。”

無言沒有正面回應，他再次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。

“咱們這一行，就喜歡起一些故作清高的道號。”

“元貞這道號，沒有一千，也有八百，我認得的，就有十幾個。”

鹿知之也不再問，理順呼吸吐納，調理躁的靈氣。

兩個人不約而同地調整氣息，到了地方也沒有停下。

司機將車停在原地，不敢出聲提醒，就那樣安靜地等著。

兩人直到調整到氣息流轉正常，才緩緩地睜開眼睛。

鹿知之睜開眼睛時，發現無言好整以暇地看著。

再向窗外看過去，看了半天才看出來是什麼地方。

這是上次顧言洲辦宴會的別墅。

到了這里，勾起了鹿知之一些不好的回憶。

打開門下車，凝視著顧言洲。

“來這干嘛？”

顧言洲低頭解釋。

“天都快亮了，我也不能把你送回家打擾伯父伯母。”

“而且我覺得，你和無言道長可能有許多話要說。”

“這里客房多，也有傭人，來這里是最好的選擇。”

鹿知之看著微微泛白的天際，抬手掐算了一下。

這別墅無論是方位，還是裝修的五行都很適合調養，便也不再執著。

拉開車門對車里的無言說道。

“今天就在這里休息吧，等睡醒了再說。”

無言下來，對著顧言洲念了一句道號。

“無量壽佛，又要麻煩顧小友了。”

顧言洲輕輕頷首。

“道長言重，請進。”

可能是顧言洲提前代過，一進門管家和傭人就整齊地站在門邊遞上了拖鞋，

鹿知之穿上鞋子，自有一位傭人領著走上樓。

四個人等在房間里，幫鋪好床，放好熱水，放好一切洗漱用品和換洗服，便退了出去。

鹿知之也不再拘謹，洗了個澡便睡了過去。

這一覺就睡到了下午。

再起來時，門口的傭人告訴鹿知之樓下已經準備了餐點，

可能是昨夜消耗靈力太大，鹿知之覺得腹中空空。

簡單吃了下午茶，便在院子里閑逛起來。

這地方比鹿家小很多，但是陳設簡單，風水十分獨特。

往前走了幾步，就看到無言正在湖邊的涼亭里打坐。

他換洗一新，全然沒了昨天的潦草，又變了那個仙風道骨的老頭。

可能是修道之人上都會獨有一種氣息。

就是這樣的氣息，讓鹿知之覺得無言十分悉。

無言聽到鹿知之的腳步聲睜開了眼睛。

他指了指鹿知之手上的玄音鈴。

“鈴鐺響了。”

鹿知之抬手。

“沒有啊？”

無言搖搖頭。

“馬上就響了。”

鹿知之就看著那玄音鈴，幾乎是無言話音剛落，那鈴鐺便真的響了起來。

不解地看向無言。

“你怎麼會知道？”

無言故作高深。

“天機不可泄。”

鹿知之剛想拿出羅盤，可突然想起自己沒帶包。

轉想回去找，上的電話卻響了起來。

鹿知之疑地接起電話，電話那頭聲音有些異樣。

“喂？”

方子存的聲音有些無打采。

“鹿小姐，我要結婚了，請你來參加我的婚禮。

鹿知之一愣。

“你說什麼？”

方子存仍然是那句話。

“我要結婚了，請你來參加我的婚禮。”

此刻，玄音鈴在手上響個不停。

鹿知之便知道，這次遇到事的，是方子存。

可是，已經幫方子存解決了一次事，這次怎麼又響了？

鹿知之再次看向無言。

無言也晃了晃手上的玄音鈴。

“這次我們的鈴鐺一起響了。

“這就是玄鏡宗給你的第一個委托。”

鹿知之十分不解。

“方子存是我認識的人，你怎麼會認識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