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笙聞言,莫名覺得他這番話里有蹊蹺。
就好像是故意說給聽的。
怎麼?
想讓自告勇幫他?
但偏要裝作聽不懂,面上也出一片擔憂,輕聲安道,“你別擔心,爸向來看重你,也心疼你,肯定不會真的不管你的。
可能是這件事的影響太大,爸最近也頭疼,總會有辦法解決的。”
商泊禹側頭看著眼底的擔憂,抿抿,好半晌才點了下頭。
等車子在路口等綠燈時,他狀似才想起來問,“對了,笙笙,秦江集團和許氏地產是不是一直都有生意上的合作往來?”
看……
你不接他的話,他總能想辦法提出來。
孟笙在心里冷笑一聲,面上怔了下,隨后搖頭說,“這……我還真不清楚,許氏集團的事,也不到我手。”
這話倒是不假。
商泊禹想說的話在里反復咀嚼,快嚼爛了,都沒能說出來。
許氏是京市的地產大拿,如果有許家出面,那和秦江的項目合作,就簡單得多了。
即便中間商賀想要摘果子,秦江也不會輕易認的。
說句難聽的,他現在的境,只能攀附在孟笙上,才能不用顧及其他勢力,揮刀披荊斬棘。
他對笙笙是有愧疚的,總覺得……既讓幫忙救母親出來,再讓救公司,那和母親對的利用沒什麼區別了。
最后只能將原先想說的話咽回去,笑道,“是我急糊涂了,這事我晚點給表哥打個電話問問吧。”
孟笙聽著點點頭。
但心里敢肯定,他不敢聯系許家任何一個人。
不然余瓊華的事,他也不會奔波那麼多天,早就求上許家的門了。
之所以要經過的去說,還不是因為心虛和拉不下臉,二是許家對更容易心一些。
在這冠冕堂皇的深里,早就摻了許多雜質。
是無論如何都漂不白的。
商泊禹下心底的失落,又順著話題問道,“媽的事,舅舅那邊有說什麼嗎?現在是什麼況?”
孟笙一愣,想起今天裴綏的話,只能半真半假地胡扯。
“舅舅今天上午還給我打電話了,說是警方那邊調查得差不多了,正準備結案移檢察院。”
商泊禹心里一慌,抓著方向盤的力道加重,“那……”
孟笙打斷他的話,“舅舅的意思是,讓我們別急,現在這個案子關注度太高了,又涉及這麼多豪門。媽是悅綺紡的老板,
急于出手的話,容易弄巧拙,他的打算,大概是想等這件案子開庭宣判后,這樣影響低一些。”
商泊禹一聽,那慌瞬間就被平息了。
也是,這件事急不來。
還沒結案就想把人撈出來,總是有些天方夜譚的。
他笑著說,“舅舅說得對,這件事我們耐心等待就好。”
“嗯。”
孟笙淡淡應了聲。
回到家,張姨已經把部分菜都備好了,商泊禹洗個手,就進廚房忙碌了。
等他四菜一湯做好,端出去,正準備上樓去喊孟笙下來吃飯,被他忘在餐桌上的手機忽然響起一道清脆的短信提示音。
他順手拿起看了一眼。
這串號碼,看著不像是京市本地的。
也不是他通訊錄里有過備注的人。
容:【悅綺紡被查,背后的舉報人是你妻子孟笙。】
他一怔,鏡片下的桃花眼迸發出詫異的神,原本松垮自然的背脊瞬間就繃了起來。
不可能!
笙笙對悅綺紡的事本不知,媽被抓后,一直都很關心媽的況,為此還特意回了趟城北求舅舅幫忙。
這樣盡心盡力的笙笙,怎麼可能會是舉報人?
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否認,著這串號碼,眸暗下,換上一抹鷙,直接回撥了個電話過去。
但電話那頭響起的是一道機械音:【對不起,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,暫時無法接通。】
他掛斷電話,深深擰起了眉頭。
發這條短信的人到底是誰?
又有什麼目的?
故意挑撥離間?
商泊禹抿起了,從通訊錄撥通了一個號碼出去,“幫我查個號碼,我要號碼主人的全部信息,盡快。”
電話掛斷,洗完澡換上睡的孟笙就已經下來了。
隔著五六米的距離,孟笙猝不及防撞進他幽深的瞳孔里,好似千年幽潭一般,深不見底,還能到明顯的寒冷。
微愣,這眼神……是什麼意思?
心里剛產生懷疑,商泊禹眼里的緒已經和下去了。
“我還想上去喊你呢,你就下來了,快過來坐,吃飯了,今晚特意做了你吃的糖醋排骨,你嘗嘗,看糖熬老了沒?”
他將手機放下,朝招了招手,地為拉開餐椅。
聲音依舊輕緩帶笑,和平時無異。
好似剛剛那一閃而過的審視和冷漠都是的錯覺。
孟笙抿抿,目落在他放在桌上的手機。
難道是余瓊華的案子發生什麼狀況了?
還是……
寧微微又聯系他了?
這個可能倒是比較大。
下心底的狐疑,走過去坐下,拿起筷子率先嘗了下糖醋排骨。
甜而不膩,酸度也適中,沒有搶過排骨原有的味道,實不柴。
他這手糖醋排骨做了那麼多年了,也是越來越老練了。
“好吃。”笑著給出評價。
“好吃就多吃點。”商泊禹坐在對面,往碗里又夾了一塊排骨,突然說道,“笙笙,媽的事,就要辛苦你了。
我想好了,等媽出來后,我們就把送到國外去修養,你覺得呢?”
孟笙愣了下。
他這話過于突兀了。
讓莫名捕捉到了端倪。
剛剛他手機,莫非真是和余瓊華的事有關?
那為什麼會……
在他的注視下,沒有太多的思考時間,抬起一雙欣喜的眼睛,笑著點頭。
“可以啊,等媽出來后,也不適合在京市生活了,我們可以在國外給買套房子,每年都過去陪一段時間,再陪過年。
不過,你想好去哪個國家了嗎?最好是那種慢生活,節奏不那麼快,氣溫適宜的地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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