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你終于醒了!”
守了一夜,子軒終于看到娘親睜開了眼睛,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。
“子軒?我這是怎麼了?”
段清瑤就像是做了一個漫長的夢一般,夢醒了,竟不知道自己何。
“娘,你有喜了!太醫說,你必須安心靜養,否則——”
小子軒不想嚇唬娘親,他和娘親都是大夫,哪里需要聽什麼太醫的話。
“娘親,你就放心吧,有我親自照顧你,你肚子里的小妹妹,一定會健健康康的!”
“小妹妹?”
段清瑤下意識的將手上自己平坦的小腹,難道這里頭真的已經有了一個小生命了嗎?
這個時候,突然回想起暈倒前看到的跡。
“你是說,孩子還在!”
“當然在了!娘,你該不會是睡糊涂了吧!雖然娘親的現在還很虛弱,可是在我的心調理下,我保證,不出半個月,娘親的子定是能和我一般,壯得和一頭牛一樣!”
小子軒出了自己的右手,秀了一把自己的。
不是他吹牛,短短的這一年,或許是因為習武的關系,他上的可沒長。
健壯的他力氣更大,個頭也更高了,覺渾有使不完的勁。
“好,那娘親的子,就托付給你了!”
看到子軒這麼賣力地在哄自己開心,縱使是心里比苦瓜還要苦,段清瑤也不想讓孩子太過擔心。
“招弟如何了?”
段清瑤猛然想起,招弟還沒有離危險呢!
“招弟——”
其實,招弟的況,娘親的心里比誰都清楚,只是不想承認,不想放棄罷了!
要不然,也不會這麼時刻惦記著啊!
“還是老樣子,昏迷不醒,狀況不好!娘親,有的時候,生死有命,富貴在天,并不是你我能夠左右的!”
不過就是一眨眼的時間,段清瑤突然發現子軒突然之間就長大了,不但明白了許多道理,居然還會來勸,安了。
可是有的時候,道理誰都明白,可是能不能接,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!
“什麼聲音?”
寂靜的夜里,窗外傳來不同尋常的聲音。
段清瑤原本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,這宮里頭,怎麼會有誦經禮佛的聲音呢
尤其還是在這大半夜!
“是——國師在誦經!”
子軒原本不想讓娘親知道這麼多的,太醫都說了,娘親現在虛弱,最需要的就是安心靜養!
棲殿外那些無關要的事,他們一樣也不想沾。
“誦經?是不是招弟出了事?”
段清瑤打了一個激靈,今日又不是什麼特別的節日,除卻有人亡故,又怎麼會需要誦經?
而且還是在這黑漆漆的夜里!
“我要去看看招弟!”
肯定是他們害怕自己擔心,這才瞞著自己。
段清瑤不管不顧地扶著床榻就要親自去看看,只有看到招弟好好的,才能放心。
“娘!兒臣還能騙你不?招弟沒事!還沒有醒!是有人薨了,是小皇子,君西善!”
眼看就要攔不住娘親了,子軒不得不把實告知。
“君西善?”
是了,記得暈倒之前,云妃特意來求去給小皇子看病。
還以為是云妃又在打什麼壞主意!
分明那砒霜就是命人送過來的,分量又那麼一點點,只不過就是要栽贓陷害自己罷了!
一切都在的掌控之中,小皇子又怎麼可能會真的有事?
“當真?”
哪怕聽到子軒如此說,段清瑤還是不敢相信。
一個活蹦跳的孩子,怎麼說沒了就沒了?
“應該是真的吧!兒臣一直在棲殿,陪在娘的邊。父皇他現在估計就在靈堂上!”
就連皇上都去了,那還有假?
段清瑤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,一切就像是做夢一般,殘酷得讓人不敢相信,這一切應實實在在地發生了。
“若是娘當時去看看那孩子,說不定那孩子就不會走了!”
段清瑤忍不住自責。
子軒嘆了一口氣,他就知道,這件事告訴娘親,只有壞。
“娘,小時候,你不是常和我念叨一句,達則兼濟天下,窮則獨善其嗎? 你自己的都顧不上了,哪里還有余力去幫助別人呢?”
話雖如此,段清瑤還是忍不住會想,自己若是第一時間去看一眼,或許結果就不一樣了!
“怎麼說,我也是看著那孩子長大的,作為長輩,怎麼也得去上一炷香吧! ”
一想到那麼小的一個孩子,還沒來得及好好看一眼這個世界,還沒有來得及這個世界的好,就這麼匆匆忙忙地走了,的心就異常沉重。
眼看著娘親又要起,小子軒都差點要給跪下了。
“娘,你難道想要一尸兩命嗎?”
子軒一語中的。
“怎麼說你自己也是一個大夫,自己現在什麼況你不知道嗎?你若是堅持從這兒爬到靈堂去上香,我也不攔著你!可是你覺得,靈堂上的那位,會歡迎你嗎?會說什麼難聽的話,難道還要我提醒你嗎?”
小子軒不用腦袋想都能猜出來,云妃看到娘親定是什麼污言穢語都罵得出來,輕則說娘親見死不救,不配當中宮皇后!
重則,說不定還會手將娘親從靈堂上趕出來!
這又何苦呢?
“我知道! 我當然知道!可是,我不能因為云妃的不講道理,就不去做自己的本分吧!那麼小的孩子,難道,你就不覺得可憐嗎?若不是生在帝王家,我想,他或許會有一對很疼他的爹娘,說不定會快快樂樂地長大,未來還有無限的可能!”
或許是為人父母的關系,明明自己都過得一地,可就是見不得別人的疾苦!
“要不,這樣你看行嗎?為了我,為了你自己,也為了你肚子里的小妹妹,你就在棲殿安心休息!我,你兒子,中宮太子,親自去走這一遭,為你上著一炷香,您看,嗎?”
小子軒黑曜石般的眼睛比夜空里的星辰還要亮,與其說是商量,倒還不如說是命令!
“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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