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貴人深知這個孩子對于的重要,接下來兩天,謹遵醫囑。
別說出門了,若是沒有三急,輕易不下床。
本以為好好歇息數日,便能像太醫說的那般一切順遂。
可是這日,當云香將飯菜端進屋子,像往常一般起的時候,卻是察覺到了異樣。
當下,低頭一看,便看到有溫熱的順著腳流了下來。
順著主子的目,云香自然也看到了那一抹鮮紅。
當下便變了臉,驚慌失措地站在原地,張了張,哆哆嗦嗦,卻半天說不上一個字。
“宣,宣,太醫!”
還是云貴人第一個反應過來,把全部的希都寄托在了太醫上。
李太醫不是說,只是了胎氣,只要安心靜養,按時服用他開的安胎藥,就不會有事的嗎?
可是為什麼自己謹遵醫囑,結果卻是適得其反?
無論答案是什麼,絕對不能讓這個孩子有事啊!
“奴婢這就去,這就去!”
嚇得丟了神的云香慢慢回過魂來,太醫妙手回春,一定會有辦法的。
上回的李太醫今日不巧休沐了,請來的是一個稍顯年輕的羅太醫。
雖說云貴人有點失,可是火燒眉的時候,還能挑剔什麼?
羅太醫一進屋便聞到腥味,心里一下子便有了不好的預。
宮里人誰人不知云貴人有喜的事?
“孩子怎麼樣了?”
看到太醫,云貴人茫然的眼神總算是亮起了一希。
多麼希羅太醫依舊會說那句話,不過就是了胎氣,安心休養,按時服藥便好。
可是,這天底下哪里有那麼多好事!
“云貴人請節哀!”
瞬間,云貴人就像是被掉了全部的力氣一般,無力的癱倒在床榻上。
“主子!”
云香既心疼又擔憂,攤上這樣的事,換誰心里都不會好。
羅太醫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,自己不過就是一個下人,云貴人再怎麼說也是主子。
更何況,男本就有別!
太醫行走于后宮,最重要的便是言!
“臣開些養氣補的藥,一日三次,餐后按時服用!”
看著太醫一張一合的,云貴人慢慢回過神,剛剛發生的一切,終究不是夢一場!
孩子真的沒了!
原本以為,自己可以憑借這個孩子一飛沖天,一定會好好這個孩子,悉心教導,讓皇上以他為榮!
可是現在,一切的想象都化了泡影。
這個孩子,沒來得及看這個世界一眼,而自己這個當娘的,甚至不知道他是男孩還是孩!
“羅太醫,本宮有個不之請!”
慢慢冷靜下來的云貴人強迫自己接了這個殘酷的事實,孩子沒了,可是不能讓孩子就這麼白白沒了!
“云貴人請吩咐,臣自當盡力而為。”
看到蒼白得毫無的云貴人,羅太醫本就不忍心。
更何況,他一個小小的太醫,難道還有拒絕的權利嗎?
“本宮小產的事,你暫且保!本宮想找一個合適的機會,親自告知皇上!”
原本羅太醫還以為是什麼難事,原來竟是這麼一件舉手之勞的小事。
說白了,這原本就是皇家的家事,他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太醫,又怎麼敢,怎麼會四宣揚?
“云貴人放心,臣自當守口如瓶。只是,這簿子上該如何寫?還請貴人明示!”
太醫出診,幾時幾刻,去了哪個宮,給誰瞧了病,什麼病。
這一些,都要一五一十記錄下來的。
羅太醫倒不是不會寫,尋常的上分冒,哪怕只是請個平安脈都是可以寫上的。
不過,這不是也得主子明示,和主子對上不是?
“就寫胃口不佳,如何?”
羅太醫點點頭,這倒也未嘗不可。
“云香!”
云貴人使了個眼神,云香便走到羅太醫邊,悄悄地塞給了羅太醫一個錢袋子。
“辛苦羅太醫走這一趟!”
羅太醫默默地收起了錢袋子,只有收下了,那就意味著是一條船上的人了,主子才會安心。
云香一路將羅太醫送到了大門口,這才折回來。
原本應該臥床休息的云貴人此時卻是換好了裳。
“主子,你這是要做什麼?”
看云貴人的裳打扮,這是要出門啊!
“奴婢去請皇上,娘娘還是歇在床上吧!”
云香還以為主子這是要尋皇上,可是細一想,娘娘什麼時候那麼著急了?
若真的那麼著急,又何必讓羅太醫暫時保呢?
云香總覺得哪兒不對勁,可是又說不上來。
“你來得正好,你給我上點胭脂。”
此時的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此時的臉一定十分難看,這回出門,一定不能讓任何人看出破綻。
“再紅一點,顯得氣好!”
云貴人對著鏡子拍了拍自己的臉頰,強出一抹笑容來。
“主子,你這是要做什麼?”
拖著虛弱的,還要強打起神,清歡笑。
這未免對自己也太狠了吧
云貴人知道瞞不住云香,反正也遲早會知道。
“去一趟棲殿!這個孩子可以沒了!但是,絕對不能就這麼白白沒了!”
云香腦袋“嗡”的一聲,難道是想多了嗎?
這個節骨眼上主子要去棲殿,而且剛剛還說了那樣子的話,莫非——
這個想法未免太膽大包天了!
若是被察覺出異樣,可是掉腦袋的事啊!
“娘娘,您這個時候出門見了風,可是會落下病的啊!”
云香晦相勸。
可是現在心灰意冷的云貴人哪里能聽得下這一些,唯一的籌碼沒了,滿盤皆輸。
自己不好過了,又怎麼可以見得別人好過?
說什麼,也要拉人和一塊!
“落下病算什麼?本宮現在,連死都不怕!”
云貴人笑著說道,聲音很輕很輕,可是渾散發出來的寒氣,卻是讓人不寒而栗。
“怎麼?你怕了?”
當然怕!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婢,而現在要去做的壞事,可是要栽贓陷害皇后娘娘!
能不怕嗎?
可是,是云府簽了死契的丫頭,生是云家的人,死是云家的鬼,連怕的資格都沒有!
“奴婢不怕!”
縱使早已經害怕得手腳冰冷,脊背一陣發涼,云香還是不得不搖了搖頭。
主子在哪,便只能在哪。
誰讓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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