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錯。”

褚厲霄有些欣賞秦舒的分析能力，他繼續說道：“當時我并不知道螈的厲害，自然不當做一回事，直到自己著了道才發現沒那麼簡單，那個東西本不是一般人能沾惹的。當時那種況，我已經沒辦法繼續留在家中，只能跟司青遙回幽嵐族，才可能有一線生機。

“但幽嵐族和螈的事跟皇室扯上關系，便是不能說的機。我只能告訴阿容，我上了司青遙，要跟一起離開，如果愿意全我們，褚家的一切我通通不要。”

“……”

秦舒看著眼前的褚老爺子，下心里的驚訝，說道：“顯然，并沒有同意。”

“是啊，怎麼會同意……小洲當時還不到四歲，我為孩子的父親，的丈夫，卻要跟別的人離開……但是我必須走，不然帶給褚家的就是滅頂之災。”

褚厲霄說這段話的時候，雖然滿是對家人的愧疚，卻并不后悔當初離開的決定。

要說唯一后悔的，就是當初那該死的好奇心。

如果不去驗證國主夫人的份，他不會染螈，那麼現在他應該和阿容一起，白發齊眉，共四世同堂的天倫之樂。

秦舒聽到這些不曾為人所知的往事，心里也唏噓不已。

下意識了脖子上的圣石項鏈。

當初褚老爺子沒有用這個東西克制自己的螈，而是選擇把它留在國主夫人的棺，想必也是為了保護家人吧。

最后，他一個人默默地扛下了所有。

秦舒呼出一口氣平息心里的波瀾，追問道：“爺爺，我沒有在您上到螈的氣息，是司青遙幫您清除了螈嗎？您有為什麼會留在這里？”

“不，當時也并不知道清除螈的辦法，但因為我是幫安葬族人才染螈的，所以對我有愧，也下定決心要治好我，就把我回族里去，終日為我尋找清除螈的辦法，后來果然被找到了，卻是個以命換命的法子……”

司青遙為了救他而死，卻留下了一個不更事的兒，司雨蓮。

當時的兒才十九歲，是族長人選。

司青遙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兒，所以死前懇請他能留在幽嵐族三年，幫助兒打理事務。

褚厲霄欠了一條命，沒辦法不答應。

留在族的第一年，他盡力協助司雨蓮，也想過要不要給褚家傳消息，告訴他們自己的下落。

但幽嵐族居多年，避世不出，傳遞消息并沒有那麼方便，而且，他也不想壞了他們的規矩。

直到第二年，幽嵐族遭遇了一場滅族之禍。

“司雨蓮上的那個男人，原本就是沖著螈來的，可惜不肯聽我的勸告，反倒在那個男人的挑唆下，認為我是殺害他母親的兇手，想要死我，為他母親報仇。”

褚厲霄說起那個被沖昏頭腦的人，便忍不住搖頭，“被母親保護得太好，單純懵懂，不懂得分辨人心善惡。”

“分明是愚蠢。”秦舒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。

褚厲霄看著，笑了笑，竟然十分贊同，“嗯，要是有你一半的聰慧，幽嵐族也不會淪落到如今這樣，為法外狂徒肆意逍遙的罪惡之地。”

秦舒聽到這話，不由地一驚，“您說什麼，這里就是幽嵐族？！”

“是啊，短短一個月，被那個男人召喚來的同伴便將這里移為了平地，另起高樓，然后建造了無數的暗牢。把所有的幽嵐族人囚起來，為他們的研究對象。”

說起那些事，褚厲霄的語氣也沉重起來，“其實以前的螈還沒有這麼殘暴，帶有螈的幽嵐族人也和正常人無異，只是死后的螈才會發，所以必須投圣壇焚毀。

“但是，他們卻想利用螈培養出一批能實現他們野心的變態人形殺。你現在看到的那些變異人，就是他們不斷研究改進的‘果’。”

褚厲霄說著，看向了實驗室一旁的籠子。

秦舒也順著他的目看過去，看著那些關在籠子里的半人半鬼的怪。

面凝重的說道：“他們之中，不止是幽嵐族人，也有普通人。”

褚厲霄點點頭，“沒錯，這些野心的家伙，當然不可能只盯著幽嵐族人……這幾年他們已經開始把目放在普通人上了，而且越來越肆無忌憚，這樣下去，會有更多的人被犧牲。”

聞言，秦舒心里一，轉眸看向他，“所以，您是為了阻止他們，才一直留在這里？”

褚厲霄好笑道：“丫頭，我沒你想的這麼偉大，到了這個地方，可不是隨隨便便能的。”

秦舒被噎了下，雖然這個地方是不容易，但總覺得，這老爺子能在島上得到伊麗莎白的青睞，又能穩坐幽嵐族代理族長的位置，真想離開肯定有辦法的。

但他不想多說，也不好刨究底。

只聽褚厲霄繼續說道：“本來我已經想好，這輩子就困在這島上了。卻沒想到，他們居然會把主意打到你的上……”

頓了頓，他的語氣突然嚴肅起來：“丫頭，你愿意跟我聯手，毀掉這個地方嗎？”

秦舒眼里驟然一亮，毀掉這里？

角斗場上那淋淋的場面還歷歷在目，于鋒和龍麗的悲劇在眼前上演，還有這些被當做試驗品的變異人……

這個滿是罪惡的地方，確實應該毀掉！

秦舒振地點頭，擲地有聲地說道：“當然愿意！”

“好，不愧是我褚家的孫媳婦！”

褚厲霄滿意地說道，看秦舒的目無比欣。

他沒有看錯人。

秦舒也很高興，在沒有確認褚厲霄的份前，孤一人，只覺得邊豺狼環伺。

后來猜到了他的份，卻不能確認他的立場，也不敢放松警惕。

經過剛才這一番推心置腹的談，明確了對方的想法，也終于有了一種找到依靠的覺。

畢竟，那可是和褚臨沉的爺爺呀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