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書文確實不信他。

    也無法說服自己信。

    可也發覺到了，自己的心，在。

    不想再提離婚的事，就是證明。

    那便隻能逃避了。

    “我很累了。”

    賀承蘊也沒說什麽，給蓋山毯子。

    池書文其實本睡不著，隻是閉著眼睛，甚至希這場航程沒有終點。

    但總歸是要落地的。

    賀承蘊沒有醒，而是輕輕將抱進懷裏，下了飛機。

    等到家看依然閉著雙眼，知道是裝睡也沒有破，將放到了床上。

    池書文是打算裝睡到明天的。

    覺到自己的服要被了，就裝不下去了。

    明明早就被他看了，還是不想被他服。

    “你果然是不信我，我隻是給你換個服而已，你卻覺得我是想那檔子事，睡也不裝了。”

    池書文拉過被子蓋住了自己，手將被單都抓出了褶皺。

    知道瞞不過賀承蘊，也就沒說什麽。

    賀承蘊現在也是懶得生氣了。

    反正他即便是生氣，也不會明白他在氣什麽。

    發現他生氣，也不過是例行公事一樣，哄他一下。

    那就，更生氣了。

    “那你換睡，好好睡，吃飯的時候你。”

    池書文不困，但也窩進了被子裏。

    聽見了腳步聲，漸行漸遠，然後哢噠一聲，臥室的門關上了。

    這才從被子裏探出頭，發現臥室隻有一個人，鬆了口氣。

    起去浴室衝了澡，換了睡。

    毫無睡意，就拿著手機看。

    四個人的群裏很熱鬧。

    們在聊，最後會不會跟賀承蘊談。

    我不會……

    可剛打了三個字，就刪除了。

    一時間，居然沒有那麽確定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賀承蘊在廚房忙碌，接到了賀姑姑的電話。

    “這次算你幫了姑姑一個忙，滿足你的一個要求。”

    賀承蘊嗬了聲，“你倒是會做人，明明是故意把我推出去，想讓我幫你解決這件事，現在又來當好人了。”

    賀姑姑：“這不是想讓侄媳婦看看你高大威猛的樣子麽，人，都會慕強的，我也是看你的值實在是吸引不了了。”

    賀承蘊懶得聽說，“掛了。”

    賀姑姑都沒來得及說話，電話就掛斷了。

    “這臭小子。”

    旁邊出一隻好看修長的手，往裏喂草莓。

    “消消氣。”

    賀姑姑看著麵前的人，手勾勾他的下，然後抓著他的領口吻了上去。

    “我要消氣，可不僅僅是吃水果了。”

    男生將抱起來，“絕對讓你滿意。”

    *

    賀承蘊做好飯來臥室人。

    發現臥室沒人。

    他轉去了書房。

    人在這裏。

    手裏拿了本書，卻沒看。

    那雙眼都不聚焦，很明顯的在走神。

    男人勾了勾。

    似是看到曙，心一下就好了。

    咚咚。

    桌麵被敲響，池書文猛地回神，看到賀承蘊的時候，十分的驚慌。

    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
    賀承蘊笑了聲，“來你吃飯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池書文一下就很窘迫，臉頰發燙，最後就哦了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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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兩人一前一後下樓，賀承蘊給拉開椅子。

    等坐下，幫調整位置。

    池書文不自在，“我自己能坐好。”

    “行。”賀承蘊也沒說什麽，坐下後給盛了碗湯。

    池書文拿著湯匙，小口小口喝了起來。

    賀承蘊問：“飯前的藥是不是沒吃？”

    池書文才想起來，立刻去拿了藥，用湯順著喝下去。

    再坐回來，聞到一似有似無的藥味。

    “你在熬藥嗎？”

    “嗯，明檀拿給你的，治痛經的，不知道為什麽沒有治脾胃那種藥丸的，必須要熬。”

    池書文知道中藥熬製的時間是需要很長的，問：“要多久？”

    賀承蘊：“五個小時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一會兒自己看著，你忙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一會兒要忙的事就是熬藥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池書文默了默，還想說點什麽，被他打斷，“你好好學習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們都沒再開口聊【喜歡】的那件事。

    像是有了默契似的，都沒有再提。

    生活彷佛又回到了之前的樣子。

    什麽都沒變。

    隻是他對，越發好了。

    好到，都有些無力招架。

    像是一個無法自主活的人。

    早上起來，牙膏都是好的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燕城的天氣越來越冷了。

    一場大雪將城市裹上銀裝，新年也跟著來了。

    池書文特意弄了些甘城的特年貨，來賀家過年。

    賀淼淼在要換鞋的時候，阻止，拉著去外麵堆雪人。

    這場雪下的不小。

    這會兒還有點雪花飄著。

    就算出太，也得好幾天化不了。

    適合堆個雪人。

    “我覺得你好像長了些誒。”賀淼淼摘了手套，在臉上了一下，“看來小二給你照顧的很好，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
    賀淼淼的手還是有點涼，顯得臉頰很熱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堆雪人心好，池書文點點頭說，“賀承蘊是個很好的人。”

    賀淼淼眼珠子一轉，邊將雪聚集起來，邊說：“果然是人眼裏出西施啊，我從來都不覺得賀承蘊是個好人。”

    “你知道嗎？我以前讓他陪我堆雪人，他不僅不會，還會把我辛辛苦苦堆的雪人弄壞，還將雪都塞進我的脖子裏，看著我上躥下跳的，他笑得可開心了。”

    池書文本來因為那句“人眼裏出西施”正臉熱，後麵又聽賀淼淼說了趣事。

    也是能想象到，賀承蘊做壞事時的樣子。

    “啊——”

    池書文正堆出一個大大的圓球，賀淼淼突然一聲驚，手上一抖，碎了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白幹。

    等看過去，賀淼淼已經在一旁上躥下跳，想把脖子裏的雪抖出來。

    而始作俑者賀承蘊站在一旁，角勾著，眼裏暈著壞，“我一個沒看住，你就在我老婆麵前說我壞話是吧。”

    然後，就眼睜睜看著，賀承蘊被賀祁舟用胳膊攬住脖子，按在了厚厚的雪地裏。

    “我老婆也是你能欺負的？”

    賀淼淼立刻拿了一堆雪上前，糊了賀承蘊一臉。

    賀承蘊就那樣掛著一臉雪，看向了。

    似乎是有點委屈。

    “老婆，你就看著我被欺負啊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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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池書文能怎麽辦。

    不舍得把雪塞到賀淼淼的脖子裏。

    賀祁舟怕的。

    就在不知所措的時候，一個雪球砸在了賀祁舟的腦袋上。

    視線一偏，看到了下車走過來的賀元白。

    一場雪仗突然就開始了。

    賀承蘊從賀祁舟手裏逃出來，護著說：“你給我雪球，我來打，注意躲在我後。”

    池書文可能是被他們一家人的覺所染，便努力的給賀承蘊遞雪球。

    本來應該是一場混戰的，不知道怎麽最後都開始打賀元白。

    賀元白一邊躲一邊攻擊，嗓音如白雪質地的涼，“欺負我沒老婆是吧。”

    賀淼淼趁著賀祁舟扣住賀元白，往他頭上蓋了一大片雪。

    “略略略~就是欺負你沒老婆。”

    “追個人都追不到的笨蛋，不打你打誰。”

    賀元白跟江瑛的事，別人的不清楚，賀淼淼還不知道麽。

    那是他追就能的嗎？

    “你等著，明年我讓來家裏過年，把雪球都砸你臉上。”

    賀淼淼把雪塞進了他的脖子裏。

    賀元白被賀祁舟死死住，本無法躲避，冷的牙齒有點打。

    “賀淼淼！”

    恨不得咬死。

    賀淼淼有恃無恐，賀承蘊也加進去。

    池書文有點不忍心，“可以了，會冒的。”

    賀元白被放開，他抖了抖衝鋒的領，斜著賀淼淼說，“這才是做嫂子的，看看你什麽樣子，按著小叔子打。”

    “小三啊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賀元白臉更淡了，彷佛那些雪溶在了他的皮裏，一樣的冷。

    賀淼淼衝他吐吐舌頭，拉著賀祁舟跑回了賀家。

    賀元白拍拍上的雪，麵無表的也回了賀家。

    池書文覺得氣氛好像不太對。

    但似乎也能猜出來幾分。

    賀老夫人三個兒子，曾經是小一、小二、小三，然後賀承蘊這輩人出生，都是男孩，父輩就變了老大、老二、老三。

    小一、小二、小三也算是世襲了。

    但小三確實不太好聽。

    在賀家也很聽到他們賀元白小三，都是小白的。

    賀淼淼明顯就是故意氣賀元白的。

    “我們也進去吧。”拍拍手上的雪轉。

    卻被抓住手腕，按進了一個寬廣堅的懷抱。

    賀承蘊摟著，低下脖頸靠很近，幾乎是鼻子著鼻子。

    雖然這段時間，他們沒提【喜歡】那件事，但夫妻之間的事還是做了的。

    賀承蘊也總是抱，親的。

    池書文對他這樣突然的親行為，逐漸開始習慣了。

    比之前要淡定多了。

    “我回去幫忙準備年夜飯……”

    賀承蘊故意冷著嗓音，“關心賀元白？”

    池書文不知道他這話什麽意思，隻覺得他似乎是不太高興。

    “一直那樣下去，確實會冒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小三的很好的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池書文默了默，“那我以後不說了。”

    賀承蘊覺得最近有點不一樣了。

    雖然還是不會跟他吵架，或者忤逆他，但說出來的話，帶了幾分撒的意味。

    他很高興。

    “那這次怎麽算？”

    “什麽怎麽算？”池書文不懂。

    賀承蘊更近，“我不接上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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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知道為什麽，雪忽然下大了。

    落了深擁吻的兩人滿。

    為他們的意添上幾分浪漫。

    哢嚓。

    賀淼淼悄悄記錄下這一刻。

    去給全家人分，“我的小侄子指日可待！”

    賀老夫人說：“你做大嫂的也要努力，怎麽先讓弟妹先超越了？”

    賀祁舟按按賀淼淼的頭，“淼淼還小，比二弟妹還小了兩歲呢。”

    賀老夫人嗔他一眼，“你多大了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賀祁舟把飯菜端出去。

    年夜飯陸續上桌了，外麵那兩人親完也沒進來的意思。

    池書文被賀承蘊拉著，蹲在門口堆雪人。

    “去找借個胡蘿卜，找爺爺借兩個黑棋子。”

    胡蘿卜倒是好借，這黑棋子怕是難了。

    池書文也沒有去讓賀爺爺割，而是拿了兩顆黑豆子。

    但落到雪人臉上的時候，搞笑的。

    賀承蘊笑出聲，“都說了，讓你找爺爺借棋子，又不是不還給他了。”

    這雪人遲早要化的，而且也留在家門口，到時候再撿回去唄。

    池書文拍了張照片發到了群裏，說道：“我覺得可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喜歡就行。”

    賀承蘊拍拍手，然後將一雙骨節分明的雙手到麵前。

    “怎麽謝我？”

    池書文收起手機，就看到他手有些紅。

    用手套不好堆，他是徒手堆的，都凍紅了。

    “回屋洗個手，在暖氣的屋子裏一會兒就暖和了。”

    “就這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池書文想了想，握住了他的手，放到了自己的口袋裏。

    剛才拿手機拍照，摘了手套的，這會兒放在口袋裏的手，又熱。

    弄得他的手的，心也跟著的。

    逐漸的，他低下頭，又想親。

    “咳咳。”

    賀淼淼從門裏探出頭，“吃完年夜飯再親也不遲呀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池書文連忙鬆開賀承蘊，轉回了屋。

    想去幫忙，發現沒有可幫的。

    “洗手，吃飯。”賀母笑著帶坐下。

    池書文抱歉道：“對不起，沒幫上忙。”

    “這話怎麽說的。”賀母在邊落座，“都是一家人。”

    “再說，這麽多人呢，你也忙著，也不用你幫。”

    那是什麽忙著。

    玩而已。

    讓這麽多長輩在屋裏準備，一個小輩，怎麽吃的心安。

    想到這裏，在賀承蘊坐到邊的時候，幽怨的看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賀承蘊的頭，幾分乖巧，“我的錯。”

    池書文鬧了一個大紅臉。

    “行了，你別逗兒媳婦了。”賀母看著他們越來越好，也是發自肺腑的開心，“來，兒媳婦，吃。”

    池書文連忙說：“您吃。”

    “還有呢。”賀母讓吃。

    池書文乖乖吃著。

    賀母也給賀承蘊夾了一個，“獎勵你的，終於是給兒媳婦養出點了，繼續努力。”

    賀承蘊把給池書文，“多吃點。”

    “你吃……”池書文有點慌。

    賀承蘊在耳邊低語了一句：“多長點，抱著舒服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！”

    池書文的臉不控製地，紅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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