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之潤顯然不相信他真的敢開槍，畢竟持槍傷人是重罪。

“咔噠。”上膛的聲音在寂靜之時，更加的清晰。

晏之潤冷笑：“沈寒初，晏家不是落敗的江家，了我，你也……”

“砰——”

同空中煙花一起綻開的，是被子彈強行打開的車門。

晏之潤臉微變。

沈寒初削薄的角扯出疏冷森涼的弧度：“滾下來。”

晏之潤指著心口的位置：“沈總大可以往這打，試試。”

沈寒初狹長的眼眸微微瞇著。

“砰！”

江煙瞪大了眼睛，晏之潤的掌心被子彈打穿。

子彈劃過晏之潤的眼角，蹭著皮過去，就差那麼一點，只要距離再近上那麼一點，他的一只眼，就會被毀掉。

晏之潤痛苦的捂著自己的手，雙目猩紅。

沈寒初扯開車門，長臂將他從車上拽下來，晏之潤抬手給了他一拳，卻被沈寒初用槍柄砸在枕間，虛癱倒在地上。

沈寒初拿著槍，居高臨下的睨著他，指腹扣向了扳機。

從車上下來的江煙“倏”然擋在晏之潤的面前，“沈寒初！”

海風吹鼓熨帖西裝的腳，沈寒初眼森然的看向：“是怪我來的太早，壞了你、的好事？”

張開雙臂的江煙抿著瓣：“放他走。”

沈寒初“嗬”的一聲冷笑，大手陡然扣住的后頸，將按向自己，下一秒原本在沈寒初手上的槍，就落在了江煙的掌心。

江煙被迫靠在他的膛，后頸是他熾熱的呼吸，沈寒初握著的手，槍口對準了晏之潤的心口：“殺了他，我幫你埋尸……大小姐。”

風神蘊藉只是表象，野蠻與瘋狂才是底。

他從未為過信徒，是魯撕裂這循規蹈矩的暴徒。

地上的晏之潤嘲諷的冷笑：“沈寒初，你不敢開槍，為難一個人算什麼本事？渣滓披上新裝，也變不了本。”

沈寒初看著他狼狽的模樣，咬了下后槽牙，野而譏誚。

江煙見他要扣扳機，想也沒想的就上手抓住了槍管，“沈寒初，你想要進去蹲一輩子是不是？！”

沈寒初：“心疼他？”

晏之潤額頭上冷汗直冒，卻垂眸看了眼腕上的手表，繼續刺激道：“沈寒初，只要你開槍，只要我活著，你這輩子都不要想從牢里出來。”

“晏之潤，你給我閉！”江煙回頭怒吼道。

沈寒初冷笑，拿著槍上前兩步，質皮鞋就踩在晏之潤傷的手上。

晏之潤腳踢在沈寒初的下盤。

兩人近搏擊，拳拳到。

只是到底，晏之潤規規矩矩學的防技能，在沈寒初這種打野架磨練出來的實戰，終究差了一。

“咔嚓”是骨頭斷裂的聲音。

被踹到仰面躺在地上的晏之潤，五都挪了位，但在抬手看了眼時間后，低笑出聲。

“嗚嗚嗚嗚——”

頃刻之間警鳴聲四起，迅速近。

“放下武，舉起手來！”

“放下武，雙手抱頭！”

數名警員矯捷的從車上躍下，持槍靠近。

晏之潤笑著咳嗽著，昏死過去之前，側過頭譏誚的看了沈寒初一眼。

江煙看著這一幕，深吸一口氣，不遠的煙花還在不停歇的綻放，甲板上人涌。

岸上閃爍的警燈無人在意。

紅與藍的警燈投到江煙的面頰上，找不到任何多余的表。

只是當腥味與海水的咸味一起疊混雜的時候，忽的就蹲在地上干嘔起來。

警方將重傷的晏之潤送去了醫院搶救，而江煙和沈寒初自然被帶回了警局。

晏之潤多骨裂，掌心中槍，被警方定義為惡持槍傷人事件。

只是原本應該拍攝到全部過程的攝像頭，卻被人破壞。

能闡述事經過的只有三個當事人，而江煙就了唯一的目擊者。

晏家在知道唯一的兒子被人打了重傷后，除了第一時間趕到醫院，就是將事鬧大，要求警方還給一個公道。

江煙在審訊室，喝了半杯水，這才將那想要干嘔的覺下去。

警方一遍遍的詢問著現場發生的況，江煙卻有些走神。

只是在警方提及晏之潤傷勢的時候，問了句：“離危險了嗎？”

漂亮的人有優待，但并不是在所有場合。

警員拿著的資料，嚴肅道：“江煙，我們國家槍支管理嚴格，持槍傷人更是大事，現場的痕跡檢測結果馬上就會出來，我希你積極配合我們的工作。”

江煙微微抬起頭，“我當時不舒服。”

審了半個小時，一句有用的話都沒有問出來，警員已經有些不耐煩。

一位警走了進來，看樣子是有些職位在上，見江煙杯子的水喝了大半，就對警員道：“再去倒一杯熱水。”

江煙掃了一眼。

警微笑著坐下，將寬大的巾蓋在的肩上，“這里溫度有些低，你穿這樣應該會有點冷。這個案子我剛才了解了一下，你是目擊者沒有參與其中，放松一點，我們只是例行詢問，不要張。”

警說著低頭翻看了一下資料，“你跟打架的兩人應該都是人吧，因為問題手的我們每個月都會接到一兩起。”

態度溫和，很容易讓人放松下來。

江煙靠在椅背上，瓣輕：“我——”

“柳隊，有人要見目擊者。”端熱水的警員進來，低聲說道。

江煙著手指，濃的睫眨了下，在思索要見的人是誰。

警頓了頓：“現在？”

這問詢剛剛要有點眉目。

警員也有些為難的點頭，“上面已經答應了。”

“啪。”

來人猛地將一牛皮紙袋甩在江煙面前。

江煙抬眸瞥了來人一眼，神沒有太多波的打開了袋子。

里面是這些年的照片。

職場際花。

酒宴上寬解帶。

還有同不同男人曖昧視角的照片。

以及，幾次從沈寒初那里得到的大數額轉賬的流水信息。

“……之潤就是糊涂，為了一個被包養的人，險些丟了命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