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沉默下來,似乎是在思考的話。
蘇韻繼續說道,“我的確沒到您那個年紀,不知道到那一刻,我會不會也很懼怕死亡,很想努力的活下來。但是我覺得,不管怎樣,人應該有個底線,我就算再想活,也不應該以犧牲別人的命為代價。”
“我的孩子,我的朋友,親人,如果被人這樣傷害,我又怎麼想。既然我不想別人這樣對我,自然也不會這樣對別人。”頓了下,說,“我們華國有句老話,己所不勿施于人。”
“我累了。”閉上眼睛,王似乎不想就這個問題再說下去,“你也先回去休息吧。”
“王陛下,我希您能明白,其實長生、永生,本就是一個不太可能實現的,虛無縹緲的事,就包括這個R10,我不過是按照他們給的配方進行了研制,至于功……我真的不確定。事實上,我跟你說的功率還高了,在我這里,它的功率是百分之零!”
很殘忍的破,也不必再遮遮掩掩,又或者婉轉的表達,要說實話。
“夠了!”突然呵斥了一聲,王很是生氣,“蘇韻,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,給你太多自由了,讓你覺得,可以肆無忌憚?”
“不,王陛下,王!”蘇韻改了稱呼,“事實上,我現在是以朋友的份在跟您說,而不是以一個被囚者的份在向您乞求。”
“我知道,您跟弗雷德不一樣,您只是想求長生,想要活下去,但是弗雷德有更多的野心,他想要的更多。”
從他日常的做事態度就能看得出來,這個人極度偏激,而且自私自利。
“你以為,夸我幾句就可以讓我改變主意嗎?”王冷聲問道。
蘇韻搖搖頭,“不,我沒想過。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,其實你幫助我弄到假死藥的時候,是有想過要放我離開的吧?哪怕那麼一點點可能……”
眼眸閃了閃,王并沒有說什麼。
“人是復雜的!”蘇韻嘆了口氣,“很多時候,善惡不過都是一念之間。更何況您是高高在上的掌權者,無論怎麼選擇,都是您一念之間的事,但是會帶來的后果和影響,卻是完全不同的。”
“我知道,我只是一個小人,也是機緣讓我跟您捆綁在了一起,但是我影響不了你,最終怎麼做決定,還是你自己的事。”蘇韻了下,“我只是把心里想說的話,都說出來了而已。”
“好了,我該說的都說完了,我去休息了,您也早點休息,好好的,想一想!”
蘇韻轉過,剛要往外走,就有人快步走了進來。
直接越過,來到王的面前,行了行禮,然后低聲的說了句什麼。
離得有些距離,按理說這個距離加上那個人的聲音那麼低,蘇韻應該是聽不見的。
但是練武之人,本質就比較特殊一點,倒是聽清了,那個人說,“華國來了個人,說是要找周曉。”
蘇韻:“?”
這里會來華國的人并不稀奇,但是要直接找周曉的,那可有點稀罕了。
回眸看了一眼,卻見王也看著,而稟報消息的人停下來,沒有繼續往下說,顯然是在暗示離開。
蘇韻想了想,轉走了出去。
門口停頓了下,并聽不到里面在說什麼,而且還有人在等著,顯然是要送回房間的。
雖然心里有疑,但也沒有再繼續聽下去,跟著人回房去了。
聽到逐漸遠去的腳步聲,王才看向那個人道,“你方才說,誰要找周曉?”
“一個男人,姓林,說是有很重要的事,要見周曉。”
“林……”遲疑了下,似乎在思考哪個姓林的。
“,林商言。”那人補充了一句。
王低低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,覺得很是耳,看了眼那人,似又想起了什麼。
“把人攆走?”看著王的臉,揣著。
王擺擺手,“不,讓周曉去見他。”
“?”雖有疑問,但還是照辦去了。
倒是想看看,這個周曉,到底在搞什麼鬼。
——
林商言坐在會客室里,他眼睛不聲的環顧四周,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里了,大概的樓層位置也都有印象,但談不上很悉。
此刻他坐在這里,手上只有一個手機,輕輕的挲著,等待著。
不一會兒,外面總算響起了腳步聲,接著,周曉便出現在門口。
看到他的時候,微微愣了下,接著瞇起眼睛,“不是讓你晚上再來麼?”
要不是突發變故,這個時候,本是沒有時間見他的。
但是,這邊會讓自己見他,也是很奇怪,畢竟,自己跟林商言之間的事,只有弗雷德知道,王難道說,連這件事都知?
但并沒有提,也沒有問,這又是個什麼意思?
是不是在故意試探自己,等著自己主向承認呢?
心里猜測著,在林商言邊上的位子坐了下來,直截了當的說,“配方呢?”
“配方就在我的手機上,馬上可以拷貝給你。但是,我想知道,蘇韻怎麼樣了?”手機一扣,他開啟了講條件的模式。
周曉愣了下,“蘇韻?”
“嗯。”
看他點頭,周曉忽而笑出聲來,“我還以為,你又要問你的寶貝兒子呢。怎麼,兒子徹底放棄不管了,開始關心起別人的老婆來了?”
周曉的心里是不爽的。
并不喜歡林商言,但就是看不上所有人都很關心蘇韻的樣子。
“還……活著嗎?”遲疑了下,林商言輕聲的問道。
“林商言,你為什麼要關心是不是還活著?你還記得你是誰嗎?”懷疑的看向他,周曉的眼睛上下打量,覺得不太對勁。
自己的深度催眠如果沒有失效,他為什麼會在自己面前突然問這個。
還有,自己找他要配方,他應該馬上過來,卻是扣下跟自己談起了條件,這又是幾個意思?
不對勁,這很不對勁!
林商言盯著,緩緩開口,“我是,林商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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