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路上，但凡經過大大小小的不同城鎮，云苓都會新奇地左右打量，借著短暫的休息時間不同的風土人。

在這個世界出趟遠門可不容易，不只是，璇璣等人也是頭一回來到大周西南方的疆土。

云苓好奇地問道：“為什麼家家戶戶的房檐下都掛著水果啊，有什麼特殊的寓意嗎？”

注意到，這些水果上還都拴著紅穗子。

“這是大周歷來的傳統習俗，每逢有大型戰事的時候，百姓們便會這樣做，以求些好兆頭。”蕭壁城解釋著，指了指遠，“看到上面系的紅穗子了嗎？那都是從紅纓槍之類的兵上取下來的。”

“不同的水果所代表的寓意也不同，比如掛金橙代表心想事，蘋果就是平安順遂，柿子便是事事如意，柿子不應季的時候，也會改掛糖霜柿餅。”

云苓恍然大悟，“原來如此，以前從沒見過呢。”

穿越到這個世界以后，大周已經兩年沒有大型戰役了，只是和突厥在邊境時不時有，在北秦聯軍的聯合制下，也沒有造太大的威脅。

“不過這陣仗還真是有點壯觀呢，我記得以前京城百姓們用蛋砸死刑犯的時候，用的都是那種舍不得吃到放壞了的臭蛋，如今都掛起了新鮮水果，被鳥吃也不覺得心疼，看來咱大周百姓的日子也是好過起來了。”

剛剛扭頭的時候，還看到有鳥兒啄著柿餅吃，那戶人家看到了也不阻止。

蕭壁城輕輕一笑，心里卻是另一種慨。

雖是傳統習俗，可以前會掛紅纓的百姓們，多是因家中有親屬參戰。

這次與南唐開戰，他明明沒有集結大量兵馬，可從京城至襄州，沿途的所有城池都是這樣一副壯觀景象，家家戶戶沒有地都掛了紅纓。

在意戰事的人，無論家里多貧窮都會舍得掛出果子，而不在意戰事的人，家財萬貫也不會關心此等細節。

這側面說明，他們夫妻二人是當真相當得民心。

坦白來說，蕭壁城心里還是很驕傲自豪的，至這一切讓他覺得這些年來早起貪黑的忙碌都是值得的。

前往襄州城的路途，一行人快馬加鞭，總共花了十天時間，比計劃預料中要快了三天時間。

這都得益于近些年來各州縣頻繁地開山修路，以及唐逐星從清懿書院畢業后，外派的一年時間里滿大周地跑，大大優化改善了各個城池的通規劃和驛站的設置。

每隔固定距離都有合適的驛站作為補給點，提前收到消息的郡守也都早早準備好了接風，故而一路上的勞累要比想象中輕省不。

第十天的傍晚，蕭壁城領著大部隊人馬，終于在夕余暉落下之前進了襄州城的城門。

而公子幽一行坐馬車繞水路，大概要比他們晚兩天才回到。

剛進襄州城的時候，云苓就覺到邊關的氣氛因靠近戰場而肅殺張許多，不似此前沿途那般放松。

而邊城的百姓們還從未見過遠在京城的天子夫妻，紛紛激地夾道來迎，歡呼聲震天響，難得打破了此前的肅穆。

“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！”

;“君娘娘千秋萬歲！”

封顯然已經提前做過了準備，為防止影響駕親征的隊伍城，百姓們都被嚴格地攔在化好的警戒線外。

沸沸揚揚的人群擁至極，以至于找不到落腳的百姓都湊到了路旁的高閣之上，從窗戶邊探出腦袋來看，夸張地半個子都掛在外面。

“熙帝陛下英明神武，定將那群南唐賊打的落花流水！”

云苓還是頭一次見這麼夸張的陣仗，跟現代世界的人們見到世界超級巨星有一拼，覺不打個漂亮的勝仗都對不起百姓們的期待與信賴。

“末將封參見龍君主，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！”許久不見的面孔封上前行禮，而后親自在前方開路，“府已設下接風宴，還請陛下與貴客們隨末將挪步。”

三千輕騎將士被帶去軍營集合安置，云苓等人則隨封回了鎮南將軍府。

路上，雙方連見面寒暄都顧不上，便迫不及待地談起戰況來。

云苓問他，“怎麼樣，我們趕路而來這十天里，戰局變化怎麼樣？我看這邊的氣氛好像有些抑。”

封逐一匯報詳。

“自金礦事件發沖突后，南唐那邊每日都會派軍前來激戰，此舉主要是為了搶占礦脈所屬權，阻礙我方繼續開采。由于礦井口在南唐境，我們實在不好守住，只能是趁著正面戰的時候，單獨派出一隊人馬暫時將礦井口炸毀。”

大周挖不了，南唐也別想打金礦的主意。

蕭壁城認可地頷首，“南唐邊境軍的兵力如何，打起來可覺得吃力？”

“雙方都有鳥銃在手，不過我們的武度更高，自然更占優勢，只是為防止暴這一點，打的比較克制。”封緩聲解釋，“南唐果然有些得意忘形，越發囂張，就是百姓們不知我們有意藏實力，見戰況焦灼，都有些躁不安。”

邊城的百姓只聽說過鳥銃的名字，親眼見到這種可怕的火還是第一次，震驚之余難免會有些害怕。

畢竟以往戰爭打起來的時候，雙方人馬都是近距離的兵刃鋒，再不濟有火雷之類的東西，也還有堅實高大的城門作為防。

可鳥銃卻是在百米開外就能瞬間置人于死地，萬一戰況越打越烈，有南唐火槍手突破防線，或者在高進行伏擊，難說會不會死于非命。

因為這就是前兩天剛發生的事。

城里進了南唐的銳殺手，在暗對鎮南候夫妻進行了襲擊。

云苓聽得心臟一，“衛纓怎麼樣了？剛剛怎麼沒見和你一起來。”

封寬道：“放心，阿纓沒事，這會兒正在府設宴等你們呢。南唐的鳥銃度不準，我們外出時也都穿了你送來的特制甲，只要不打中勁部以上，便是毫發無傷。”

“這事之后，所有將士在外出行便都穿戴了頭盔和鐵甲，而百姓們也都在家中躲避靜待我們排查城中患，故而這兩日的氛圍才會顯得抑。”

得知衛纓沒事，云苓松了口氣，卻又一聲長嘆。

以前擔心過的事還是發生了，鳥銃大幅度增強了大周的武力，同樣也不可避免地帶來了些許風險。

自有神力不懼暗襲，但普通人就很難百分百規避危險了。

這武果然是把雙刃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