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熹握著門把的手一，沒有開門出去。

段易珩皺眉：“您怎麼來了？”

段徵面不快：“系統卡頓，牽扯著巨額資金流，你監測工作做哪兒了？”

“你雖及時利落解決了，可一旦理不好，直接影響后續的拓展業務，潛在客戶躲你都來不及。”

段易珩平靜著一張臉，說：“這次是我的人嚴重失誤，我已經立應急小組明確責任，并實時反饋。至于后續的責任追究和懲罰，我調查清楚后，該怎麼辦就怎麼辦。”

段徵臉略有和緩：“秦煬帶人調查去了？”

“嗯。”

段徵冷哼，余倏地瞥見餐桌上的兩副筷子，問：“秦煬沒在，誰跟你一道吃飯了？”

段易珩：“書。”

段徵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：“失誤的檔口，你跟一個書在辦公室吃飯？說起這個書，我還得問問你是個什麼況？今天去餐廳，公司員工都在談論。”

段易珩：“合法合規，沒什麼好討論的。”

段徵：“你這流程走得太快，別人討論也是在所難免。”

段易珩：“之所以快是讓趕上這批職培訓。”

段徵瞇了瞇眼，這個大兒子，除了公事外，一向不和自己廢話。

今天左一句右一句都在維護他的書，不令他生疑。

“我聽說你這個書是的？”

段易珩不耐皺眉：“你想說什麼？”

段徵心中冷嗤，由“您”變“你”，可見是氣了。

段徵清了清嗓子，端著老子架勢：“別給我在辦公室搞七八糟的那一套。”

段易珩臉徹底冷了下來：“七八糟指的是什麼？”

“還能是什麼？”段徵因他不敬長輩的質問而惱怒，“當然是跟書不清不楚。”

段易珩冷笑：“你以為我是你？”

“你——”

“段叔。”林熹再也聽不下去，又生怕兩父子吵架，拉開了休息室的門。

段徵一愣：“小熹？你怎麼在這兒？”

段易珩面對段徵時是拉的弓弦，在看見的剎那間，弓弦一松，他恢復了一派平靜從容。

目不移半分。

林熹上前，對段徵說：“我就是段總的書。”

說來也好笑。

段徵作為銀帆集團總經理，本應稱呼一聲“段總”，而段易珩是副總。

但段易珩威甚高，又是銀帆科技的總裁，“段總”這個稱呼便開了。

公司里的人見到段徵基本都“總經理”，以便區分于兩父子。

段徵著實愣了下，他還在絞盡腦要給林熹安在什麼職位上，倒是一鳴驚人了段易珩的書。

他瞬間變得慈祥：“小熹啊，我剛才那些話不是針對你的，別放在心上。”

林熹瞥了眼段易珩，這話擺明著針對他的嘛。

親父親對自己如此，也不怪他冷。

“段叔，我沒有放在心上。”林熹勉強牽角，“能不能暫時不把我當書這事告訴明軒？培訓結束后，我會親自告訴他的。”

段徵一下明了，段明軒的狗脾氣，他也沒見識。

“行，我知道了。”段徵保證。

若是被他兒子攪黃了，他上哪兒再去找這樣好的眼線。

林熹轉頭和段易珩對上視線，松了口氣。

段易珩心知肚明段徵打的什麼主意，不過他沒和林熹說。

晚上下班的時候，林熹去停車場等段易珩的工夫，接到了梁雨桐的電話。

“車子我已經給你看好了，周六出來看一下？”

林熹將大夸特夸了一頓，可算不用再跟段易珩一起上下班了。

他氣場太冷，又不說話。

林熹被他看一眼，不自覺就要直脊背。

保持一個姿勢到公司，渾都僵了。

若是他在車里接到工作電話，語氣一冷，更是讓人如坐針氈。

和段易珩在此之前，除了每年的一句生日祝福，再無其他集。

甚至說得上形同陌路，界限分明。

他又年長自己六歲，輕飄飄的一個眼神過來，自就噤了聲，怕他是顯而易見的事。

畢竟，家里也沒幾個不怕他的。

段徵這個做老子的，都得避讓三分。

可眼下他生日快到了，琢磨了好些天，也沒想到送什麼給他。

含著金湯匙出生，什麼都不缺，自然就看重心意了。

林熹垂頭翻看手機，盯著段易珩一無所有的朋友圈嘖了聲。

都說投其所好，都不知道他好什麼，怎麼送？

段易珩的車緩緩在面前停下，林熹剛要上副駕，被段易珩招手去了后座。

又是一天的工作匯報，林熹口齒清晰地表述完。

心里卻十分疑，也不知道他一個日理萬機的大總裁，哪來的時間盯著書的培訓工作。

側過臉，看了看段易珩，要不，直接問他想要什麼？

這這樣也不太好，沒什麼驚喜。

幾次三番投來的視線，段易珩不可能不知道。

他終于側目而視：“有話就說，是看我有什麼用？我臉上也沒答案。”

“誰看你了。”林熹心虛地嘀咕了聲，找到話頭，指了指上的襯衫，“我洗干凈還給你。”

段易珩挑了下眉：“不洗也行。”

林熹使勁搖頭：“那怎麼可以？這是我穿過的。”

段易珩輕笑：“你就要說這個？”

林熹有一瞬的窘，好似被他看了。

呵呵了聲，破罐子破摔：“好吧，其實是我不知道送你什麼生日禮。”

段易珩轉開視線，盯著前方，輕啟薄：“我以為你很擅長。”

語氣有些飄渺無狀。

林熹訝然：“什麼？”

“你從小到大送給段明軒的禮，快要擺滿一屋子了。”段易珩說，“我以為你很擅長送禮。”

“我還真不擅長。”林熹說，“段明軒過生日前，會在我眼前晃個兩三天，里念叨著他想要的生日禮。”

段易珩：“……”

還可以這樣？

林熹見他愣神的模樣，不笑了聲：“你要不要也在我面前晃個兩三天？”

“我又不是三歲小孩。”段易珩果然拒絕。

“我是真的不太會送禮。”

林熹挨上中央扶手，半傾，眼神真誠地問：“你有想要的東西嗎？想一下唄。”

段易珩：“東西沒有，其他的有。”

林熹沒指他回答，他答上了又好奇，下意識問：“是什麼？”

段易珩也學挨著扶手，左傾。

四目相對，冷調的清香縈繞鼻尖，突來的靠近讓林熹心臟一跳。

那雙深邃的眸底，倒映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