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雪霏三天后搬出了醫院,回到了家中。
于敏命人燉好滋補的湯湯水水端進了房間。
“快喝一點。”
“我不想喝。”向雪霏躺在床上。
“你這孩子像什麼樣子,樂團巡演回國到了家門口你都不說一句,你把我和你爸爸放在眼里嗎?”于敏將碗重重地放在桌子上。
“我為什麼不說,難道您不知道為什麼嗎?我不說您也不問,您和爸爸從來沒有問過我演出的事。現在我傷了您卻來指責我的不是?”向雪霏掙扎地坐起。
“當年我為什麼走?是我看不下去了,是我太無能阻止不了你們。”向雪霏攥著被角說道:“你們破壞了哥哥的幸福,你們還陷害了陸家。”
“你也是有兒的人,你那樣對嫂子,就不怕有一天會遭報應嗎?”向雪霏質問道。
“你,混賬!”于敏怒吼道。
“我是混賬,在嫂子傷害的時候,我選擇一走了之。我害怕我懦弱,一方是生我的父母,一方是哥哥最親的人,對我那麼好的嫂子。嫂子被你害了什麼樣子,”大力地息著:“別人不知道,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?!”
“啪”的一聲,于敏的掌落在了向雪霏的臉上,紅紅的掌印瞬間在臉上顯現出來。
向雪霏地攥著自己的拳頭,不掉一滴眼淚。
“這個家我一刻都不想多待下去,明天我就想辦法離開!”向雪霏閉著眼睛,低低地吼道。
“發生了什麼事?”
向致前和向明哲一前一后進了門,兩人上樓去了向雪霏的房間就看見母倆劍拔弩張的狀態。
不等于敏開口,向雪霏首先說道:“哥,我明天就走,你明天把我送回樂團。”
“雪霏,你是怎麼回事?回來演出也不跟家里說,現在又鬧著要走,不像話!”向致前斥責著兒。
“我不像話?”向雪霏冷哼一聲,道:“我確實不像話,所以我也沒必要留在家里惹你們礙眼。”
“你……”向致前生氣道:“一走就是幾年,對家里而言就跟消失了一樣。現在又想鬧什麼?”
“爸,我一走幾年,您關心我幾次?我跟著樂團東奔西跑,你又了解過幾回?我承認我不想回來,不想見你們。難道原因真的就只在我一個人上嗎?”向雪霏看著自己的父母,竟覺得這最親的人,居然是如此的陌生。
“你……”向致前上前一步。
“好了,雪霏。你的傷需要靜養。”向明哲護在妹妹的面前說道:“爸媽,雪霏剛了傷緒一定不好。你們就先去休息,我來勸勸。”
向致前和于敏出了房間。
向明哲轉去浴室,取了巾浸了冷水擰干敷在了向雪霏的臉上。
“媽媽打你,你就不會躲?”向明哲有些心疼地看著妹妹發紅的臉頰。
“躲的過去嗎?我跑出國那麼久,一樣還是躲不過要見面。”向雪霏只覺得臉上生疼。
“雪霏……”向明哲想要說些什麼。
向雪霏揮了下手,道:“哥什麼都別勸我。我沒說錯,正是因為我說中了他們的心思,他們才會惱怒。”
向明哲看著妹妹的眼睛里含了淚水,卻努力地不讓它掉下來。
“媽媽從小對我們的要求就是言聽計從,從不商量。不喜歡的東西,永遠不會在家里出現。后來發展了不喜歡的人,也要想法設法地除掉。”向雪霏轉過頭來看著向明哲一字一字地說道:“嫂子究竟做錯了什麼,被媽媽那樣陷害?”
向明哲坐到床上,低聲說:“什麼都沒做錯。”
“是,就是什麼都沒做錯,只不過那時候上了你。”
向雪霏終于睡著了,臉上的紅印還清晰可見。向明哲替妹妹蓋好被子。他也很想向母親問問,雪霏是親兒,了傷,而母親為什麼依舊能下如此重的手打在的臉上?
問了又怎麼樣,就像他是他們的親兒子,他們不還是能狠得下手段將檀雅還有檀雅的爸爸弄到如此的地步……
***
檀雅醒來,覺得周暖烘烘的。腳落在地板上才發原來已經有了地暖。
忍不住著腳走了一圈,雙腳就像是踩在暖乎乎的墊子上,舒服極了。
洗漱完畢之后,就聽見手機傳來信息聲。
“記得吃早飯,晚上我去接你。”
手機上是季則正簡短的一條信息,檀雅這才明確地想起,從那天開始他們的關系已經不一樣了。
剛要回復信息,電話就響了起來。
“檀雅,我在四合院門口呢,你快來開門。”原來是則靈打來的。
檀雅一面想著這丫頭怎麼一大早的就來了,一面穿好了外套去大門開門。
大門剛一打開,就被則靈拉了出來。
“檀雅,你上周末急匆匆的跟我哥到底去哪兒了?”則靈看著問道。
檀雅舒了口氣,道:“季大小姐,這一大早的就為了這事兒?”
“這對于我來說是頭等大事兒,你告訴我究竟怎麼回事?”則靈不依不撓地問道。
“那個在音樂會上傷的人是向雪霏。”檀雅簡單地說了這麼一句。
“向雪霏?”則靈稍加思考,恍然大悟道:“啊,原來是啊。向家人里我唯一覺得還過得去的人。”
“傷了,我自然要送醫院。”
“是,就你心地善良。”則靈拉著檀雅往自己的車子走去。
那輛紅的小跑隨便停在哪兒都是極扎眼的。
“不過,伯母那邊我還得登門道歉,那天就那樣走了實在不好意思。”檀雅歉意地說道。
“放心吧,我哥回去已經解釋過了。我媽那麼喜歡你才不會生你的氣。”則靈笑嘻嘻地啟了車子。
“你哥都解釋過了,你一大早跑來興師問罪個什麼勁兒?”檀雅好氣又好笑道。
“這不是重點,我要問的重點是,為什麼向雪霏還你‘嫂子’?”則靈理直氣壯地說道:“從現在開始,你嫂子的只能是我一個人,其他人不準啊!”
“為什麼?”檀雅口而問。
“因為你一定會是我的大嫂!”則靈笑著沖挑了幾下眉。
這話會是誰教的?會是季則正?檀雅決定不深究下去,于是轉了話題。
“四合院里的采暖居然早了一個多星期,是你幫忙提前了日期?”檀雅問道。
則靈一聽忍不住笑了起來,車子也停在了RM的大門前,眉眼笑著回答:“我可沒那麼大能耐,這事兒得問我哥。他一準兒是怕你冷親自疏通了暖氣管道呢。哈哈哈……”
“哎你……”檀雅看著車里的則靈笑得花枝,跟揮著手再見。
檀雅無暇去思考則靈那些奇奇怪怪的話,甚至都不清楚那樣況之下答應跟季則正在一起是否是真實的,是否是對的。
跟設計師開完會的檀雅開始了自己的設計圖稿。點開自己的工作時間安排表,看了一眼被標紅的日期。需要加快進度了。
辦公室的門被推開,走進來的人看著整間辦公室里全都是設計圖稿。沙發上、地板上,都被井井有條的利用起來。會客桌上是咬了一口的三明治。
此時的檀雅整盤坐在地上,空調的暖風只吹著的發,不抬頭地說道:“Amy不是說了,沒什麼事不用管我了嗎?”
“是嗎?那可不行。不管,我也得管啊。”季則正的聲音溫和好聽,就這樣忽然地冒了出來。
檀雅抬頭,看見他穿著灰的呢子外套,扣子敞開著,很隨意自在的狀態。
連忙站起來,道:“你怎麼來了?”
額前的發有些,臉頰泛著的。
“早上的信息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復,我要是不親自上來看看,還以為你又逃去了哪里。”季則正站在面前,臉上掛著淡淡的笑。
“啊怪我。則靈一大早去堵我的門,忘記給你回信兒了。”面對季則正的微笑,竟有些不知所措起來。
“則靈的神頭越來越大了。”季則正看著,眼底藏著張和,問道:“那現在能走了嗎?”
“去哪里?”檀雅手里還握著畫筆。
“自然是去填飽你我的肚子。”季則正湊近反問道:“不然呢?”
檀雅下意識的后退,搖搖頭道:“沒有什麼。”
兩個人出了辦公室下了樓,前臺的兩個小姑娘恭恭敬敬地跟兩個人道別。
“原來都是真的。萬萬沒想到,我們陸總就這樣被帶走了。”兩個人依依不舍地趴到窗戶上目送著車子離開。
“你們倆在干嘛呢?”Amy在辦公室尋不到檀雅,就到樓下來問問況。
“Amy你沒看見嗎?陸總的男朋友把陸總‘嗖’的一下帶走了。”兩個小前臺回過來一臉惋惜的看著Amy。
“什麼?什麼男朋友?哪兒來的,長得怎麼樣?”Amy懊惱,明明自己是助理這種事應該最先知道的。
“哪兒來的不知道,但是長得像雜志上走下來的人。看樣子也是來頭不小。”兩個前臺深深地嘆了口氣道:“果然人和人之間,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。”
飯后,檀雅在餐廳一角的冷柜里挑選著漂亮的冰淇淋。選來選去拿不定主意,季則正不慌不忙地站在邊等著做決定。
最終挑了最小的一盒草莓口味的,禮貌的跟服務生要了兩把小勺子。
寬敞的車子里,真皮的手扶上放著一盒的冰淇淋盒子,一旁的餐巾紙上是兩只小巧的銀制小勺。
季則正看著就像是小孩兒得到喜歡的糖果一般,滿眼歡喜地揭開冰淇淋的蓋子,用勺子輕輕舀了一圈,然后放進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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