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清苒抬頭看向陸霆淵。

“你想讓我說什麼？”

陸霆淵目深沉地看了一會兒，眼底閃過一抹失：“苒苒，你是不是，有什麼事瞞著我？”

“沒有。”紀清苒矢口否認。

“真的沒有？”

“沒。”紀清苒頓了下，依舊神平靜道，“你這麼問我，應該是知道了什麼。要不然你直接說吧，省得這麼猜來猜去，累的。”

陸霆淵卻笑了：“沒事。你還要去展廳那邊嗎？我可以開車送你去。”

紀清苒同意了。

他把送到展廳后，并沒有走離開。

紀清苒抱著那堆料去找姜瑤，途中回頭看了一眼，看見陸霆淵進了展廳，往另一個方向走。

垂眸在原地站了一會兒，選擇繼續去找姜瑤。

展位已經搭建的差不多了，姜瑤這次花了本，不但買了個大展位，還做了不錯的展位設計。

看得出來，很有野心。

“怎麼樣？我們這次能不能一戰名，就看明天了。”姜瑤沖挑眉。

紀清苒把料放好，過去和姜瑤說：“吳雙喜也來了，我們得防著點。”

姜瑤一愣，繼而眉心皺得很深：“他也來了？不會啊，我買展位的時候都夠晚了，我還特意看了一圈已經售出的展位，并沒有吳雙喜的公司，李總的公司也沒有。”

紀清苒道：“那就更要防著了。他來得這麼倉促，說明一開始并沒有要參展的打算，是后來聽到了什麼風聲，才臨時決定參展的。”

姜瑤立刻會意：“你是說，他是因為我們……”

紀清苒點頭。

姜瑤不由得冷嗤：“吳雙喜就是個無業游民，之前靠蘇依依的爸媽接濟過日子，現在又靠著蘇依依的關系，傍上了陸霆淵，搖一變開公司當老板。他那樣的人，懂什麼人工智能？他該不會所謂的系統升級，都是吹牛的吧？”

紀清苒沒有姜瑤這麼樂觀，吳雙喜就是個混混無賴，這樣的人通常沒什麼底線。

“不管怎麼說，我們這次的展品，一樣要找人看好了。”

這會兒各家參展商都在搭建展位，展廳里一片混，兩人也沒有多待，結伴往外走。

在出口遇見了陸霆淵，正在和吳雙喜說著什麼。

男人在看到紀清苒的時候，明顯分了點心神，往那邊多看了兩眼，然后才繼續跟吳雙喜說話。

紀清苒聽見他說：“我會幫你引薦，但你的產品也要能拿得出手。”

吳雙喜點頭如搗蒜，笑哈哈地說：“這個陸放心，依依爸爸的水平，你還信不過麼？”

陸霆淵皺了下眉，提點了一句：“老師的水平自然沒有問題，但人工智能技日新月異，老師已經過世一年多，他留下的代碼要是一直沒有升級，恐怕已經跟不上現在的技趨勢了。”

吳雙喜拍著脯保證：“當然有升級，不是還有依依麼，你信不過我，難道還信不過依依？”

陸霆淵便不再說什麼，很快結束了對話，朝紀清苒這邊走過來。

他和姜瑤打了聲招呼，手去牽紀清苒的手：“忙完了？我們現在去景點吧。”

紀清苒跟著他玩了大半天，轉了京市好幾個有名的景點，兩人也一起拍了一些合照。

回去的路上，陸霆淵問要不要一起去看電影。

紀清苒拒絕了。

表現出來順從只是為了能夠更順利地離開，既然已經一起逛了景點，那就沒必要再去看電影了。

從前那些希和他一起做的事，現在都不興趣了。

陸霆淵愣了下，隨即笑著說：“那就先去吃飯，等天黑了再回去。”

兩人去了京市有名的餐廳。

紀清苒全程都很安靜，像完任務一般地吃飯。

“不想拍張照嗎？”陸霆淵過來拉的手，“說起來，我們還是第一次來這種主題的餐廳約會，其實，氛圍還不錯，是不是？”

紀清苒咽下里的食，語氣平淡地說了句：“我不是蘇依依，沒有吃飯拍照的習慣。”

他愣了下，隨即笑著說：“依依確實很活潑，不管帶做什麼，都喜歡拍照留念。如果不是因為從小不好，本該嘗試更多的事，見識更寬廣的世界。”

紀清苒默不作聲地把手了回來，淡淡應了聲：“嗯。”

陸霆淵察覺出來興致不過，但他沒放在心上，輕笑了聲，和說：“這些年你一直都在國外，所以我沒有告訴過你，其實我大二那一年，我爸媽關系特別不好，家里每天都在冷戰，我那時候，很想你能陪在我邊。”

紀清苒作一頓，并沒有吭聲，等著他繼續往下說。

“大概有半年，我沒有回過家，住在學校附近的公寓里，幾乎是沒人管的狀態。后來是老師察覺到我的不對勁，他主邀請我去他家里吃飯，師母很熱地歡迎我，做了一大桌菜。那是我第一次見依依，很乖，很聽老師和師母的話，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，那樣的氛圍，我很羨慕。”

紀清苒沉默了好一會兒，才說了句：“我也羨慕。”

陸霆淵再次牽過的手，和十指相扣：“所以苒苒，不要再針對依依了好不好？如果沒有老師，那幾年我可能就撐不下去了。就算是還老師的恩，我也要照顧好依依，你能明白我的，對不對？”

“嗯。”

紀清苒給他想要的答案。

他想要照顧好蘇依依，會全他們。

以后，不管他要怎麼照顧蘇依依，都和沒有關系了。

陸霆淵心不錯。他看著窗外已經夜深沉，牽起的手往餐廳門口走。

剛一出去，紀清苒的眼前就出現了許許多多的無人機群，在夜空中閃爍著夢幻的芒，排了“嫁給我”三個字。

愣住。

陸霆淵了的鼻子，笑著說：“我還欠你一個求婚儀式，現在補上。”

話音落下，兩架無人機各自捧著個紅絨小盒子送到面前。

一枚是他買給的訂婚戒指，另一枚則是男款。

不是看中的那一款，也不是蘇依依幫他選的那一款。

“你看中的那個太難預訂了，恐怕時間上會來不及。我重新選了個款式差不多的。”

他邊解釋，邊把手遞給。

意綿綿地看著：“苒苒，幫我把戒指戴上。”

紀清苒一不。

說不清楚是什麼心。

總之，不是喜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