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越發強烈。

聞柏崇單手撐在墻壁上，腦子里似乎要裂開，額際青筋凸起，霎時便蒙上一層薄汗。

常燈本在觀擺在櫥柜里的藝品，一轉，發現男人脊背微屈，勾著子臉發白。

嚇了一跳，慌忙走過去扶住。

“怎麼了？很難？”

聞柏崇擺擺手，握著的腕骨搖頭。

常燈將人帶回房間，掏出手機準備救護車，被男人一把帶進懷里。

他說:“沈祁川過來，用我手機。”

常燈照做。

那邊接了電話，很快趕了過來。

常燈去開的門，沈祁川挎著醫藥箱來不及打招呼就往樓上跑，秦時夜跟在后面，與常燈一前一后上樓。

沈祁川再給聞柏崇注鎮定劑，他的眉頭松了許多，常燈在另一邊握住男人的指節，目鎖著床上的人，圓潤的眸子流出擔憂。

“好了。”沈祁川松了一口氣，沖常燈說，“小嫂子你也別太擔心，現在讓他好好休息就行。”

“謝謝。”常燈回。

確保無大礙，沈祁川和秦時夜兩人待了一會兒便要告辭，常燈送他們到門口。

猶豫片刻，還是問出了心里的疑:“他以前經常這樣嗎？”

“很。”沈祁川臉嚴肅，不似平日那般隨意，“阿崇他很能忍，這麼些年，也就頭疼過兩三次，不對，應該說疼到需要止疼藥和鎮定劑的次數只有兩三次，至于其他時候，他不愿意讓別人知道。”

常燈點頭，又問了幾句其他注意事項，揮手跟兩人告別，而后回了屋。

聞柏崇還睡著，在房子里搜刮一番，空空，于是下單了跑，買了些食材回來，整理完畢，就坐在床邊盯著男人看。

他睡著的樣子很安靜，側臉線條分明，眸子閉著，掩蓋了平日的冷冽，這張臉還真是有迷，看皮囊，聞柏崇真是無人能敵。

常燈托著下瞅他，然后悄悄拍了幾張照存在手機里。

不到三個小時，聞柏崇便醒過來。

常燈語氣有些欣喜:“還有哪里不舒服嗎？”

他搖頭，手，常燈指尖搭上他掌心，出一個極其淺淡的笑來。

“對不起。”聞柏崇開口。

“嗯？”常燈抬眉，眼神詢問。

“今天本該去約會的。”

“這有什麼？”常燈笑笑，“我們有的是時間，再說了，只要我們兩個人在一起，在哪里都是約會啊。”

常燈拍了拍他的背，聲問:“不？我給你煮面吃好不好？”

聞柏崇的手搭上肩膀，湊近，在上親了親:“這里沒食材。”

“有！”常燈挑眉，“我買的。”

他訝然，看一臉得意，順著意夸:“不錯。”

“我去煮面。”

常燈離開前，在他額頭吻了一下，背影消失在視線。

廚房很干凈，廚很，也很新，看樣子不常開火。

常燈將番茄切丁，炒，流出湯后加水。

轉去拿面的時候，后面過來一只手遞給。

聞柏崇站在流理臺前，量頎長，襯衫袖子半挽，靜靜地看著作，角浮起淺笑。

面很快煮好，兩個瓷白的碗里盛滿湯濃郁的面條，上面臥著一枚太蛋，賣相極好，兩人就坐在餐廳慢慢吃。

常燈嘗了一口，忍不住自夸:“哎，我的手藝終于靠譜了，比上次好吃吧？”

聞柏崇掃過得意的小表，覺得好笑，緩緩點了點頭，而后裝模作樣地評價一句:“有進步，別驕傲。”

“誰驕傲了？事實好嗎？”不屑，冷哼。

“嗯，事實。”

聞柏崇笑出聲，難得沒跟唱反調。

這倒讓常燈有些不習慣，放下筷子，繞到另一邊，手上他的額頭。

“怎麼？”男人不解。

“覺你有點反常。”常燈實話實說，“不會是發燒了吧。”

“……”

聞柏崇氣笑了，將筷子放下，往后靠著椅背，挑眉看:“骨頭，你是不是想找事？”

“嗯？”常燈搖頭，“沒有。”

“真沒有？”

“嗯嗯。”常燈笑，把手收回，回到位置上繼續吃面，見對面的人重新起筷子，將湯都喝干凈，瞇了瞇眸子，心浮起一陣滿足。

趕在夜晚來臨之前回了鹿水居。

聞柏崇許是白天睡多了，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，一會兒的鼻子，一會兒的頭發，常燈困得不行，只往床邊湊，想離他遠一點。

但移，他也跟著，最后差點將下床。

常燈只好踹他一腳，睡眼惺忪地警告:“聞柏崇，你再搗，就去睡沙發。”

“……”

男人消停了，他哼了聲，腔調裹著不滿，但看人滾進他懷里，又滿足了，不再彈。

隔天常燈醒得很早，才七點鐘，已經睡足，本以為聞柏崇已經去了公司，卻發現他依舊睡得，鼻尖著的頭發，一只手還墊在的脖頸下面。

沒吵醒他。

今日打算去孤兒院一趟，常燈小心翼翼地起洗漱，換完服出來，正對上靠在床頭的男人深邃的眸子。

“你醒了？”

“要出門？”

兩人同時開口。

“對。”常燈點頭，“今天要去孤兒院，看看孩子們，你是不是要去公司？”

“今天不去。”聞柏崇掀開被子，下床，往浴室走，路過時揪了下的臉，眉輕揚，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
“好。”常燈愣了下，乖乖的說，“那你快點。”

去孤兒院前，兩人先去了一趟商場，買了很多食和工，上次常燈答應過新院長和孩子們，下次來的時候會教他們畫畫，把孤兒院南邊的外墻填滿。

今天有聞柏崇在，幾乎不需要拿東西，四個大兜都裝的很滿，常燈本想分擔一部分，聞柏崇卻直接一手兩袋，沒給手的機會。

常燈懷里只抱著一盒料。

抵達孤兒院時，已經接近十點。

車剛停好，院子里的小孩嘰嘰喳喳地頭探，有人喊了一句“小燈姐姐來了”，孩子們興高采烈的圍著看。

“真的是小燈姐姐。”

“我就說小燈姐姐不會騙人，來了。”

“院長哥哥，小燈姐姐來了。”

“林哥哥來了，小燈姐姐也來了。”

……

孩子們七八舌，幾個膽大點的，和常燈關系不錯，敢湊近幫忙提東西，一些膽子小的，還沒邁腳就被駕駛座上下來的男人震懾住了，見到那張冷漠的臉，便一窩蜂地往里跑，一邊跑一邊，場面一度混。

常燈哭笑不得，只能暗揪著男人的袖子，低聲說:“你也太冷了吧，把小朋友嚇這樣。”

聞柏崇:“……”

他是鬼嗎？怕這樣。

一群膽小鬼。

仔細一想，最大只的膽小鬼在他邊呢，常燈剛和他認識那段時間，似乎也怕他。

想到這，聞柏崇睨一眼，勾:“一群小屁孩，跟你一樣。”

“……”

怎麼又扯到上了。

常燈角的笑瞬間收攏，頭也沒回地往里去，一群孩子圍在邊，一眼也沒再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