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燈在病房待了一天。

自認為沒大礙，但拗不過聞柏崇和柏叔，兩人生怕一不小心又頭疼腦熱，直到燒完全退下去才放心。

計劃是第二天下午出院。

聞柏崇當日有個重要的會議要參加，不得不去公司，走之前特意叮囑柏叔看好，等理完事再過來接回家。

常燈當時里正叼著一小塊蘋果，聞言，順他心意點點頭，視線從男人的臉上掠過，他昨日一整天都在病房里陪，將工作也挪過來，夜晚就在沙發上湊合，長手長腳的，估計睡得不好，臉有點差。

聞柏崇還是那副爺脾氣，上不饒人，但做事卻仔細了幾分，照料人不在行，卻沒假他人之手。

他能為做到這個地步，常燈其實是有點小的，等夜晚只剩下他們二人時，摟著他，心里了幾分，說：“等你以后生病了，我也會照顧你的。”

當時聞柏崇什麼表，沒看見，但是語調聽起來很欠揍，兩下的腦袋，低聲嘲：“你這個病秧子還想照顧誰？先把你自己顧好吧，別給我拖后就行。”

溫馨的氣氛瞬間破滅，常燈幽怨地看他一眼，往下了，將自己埋被子里。

男人不明所以，反而更過分，隔著被子拍拍，還問怎麼又生氣。

想到這，常燈無聲勾了勾。

柏叔去辦理出院手續，病房里很空曠，房間很大，設施齊全，但只剩下一人時，莫名有點孤寂。

外面正好，站在窗邊瞇了瞇眼睛，看時間還早，給柏叔發了個消息，去樓下散步。

不知道是不是近日運氣用盡了，剛巧遇見最不想看見的人。

常清不知是真的病了還是又作著妄圖博取同，穿著病號服，臉憔悴，一眾人圍著，宋蕓和付聲都在。

兩方遇上，常清眾星捧月，孤一人。

擱外人看來，怎麼著都有些可憐。

想必是病才好，臉不虞，讓對方有了奚落的地方。

“喲，我當是誰，原來是妹妹啊。”常清沒放過這個嘲諷的機會，故意將付聲的手臂抓得，視線在上兜轉，試圖在心上刀子，“怎麼，臉這麼差，之前那麼風，住院了聞爺沒陪你？”

“閉。”付聲呵斥，將手了出來，卻被常清不斷糾纏，兩人拉扯著。

常燈無意卷紛爭，無論是常清還是付聲，都已經和沒有關系，大病初愈，沒心思，也不想摻和他們的事，轉就要走。

常清卻不放過，被父親警告之后，不敢對常燈下手，只能言語上挖苦幾句：“我告訴你常燈，你輸了，別以為攀上聞家就高人一等了，像你種人，只配被人玩玩，聞家那種家世，怎麼會真的接你，離了常家，你什麼也不是。”

“哦，對了。”不再像之前那樣扮弱，直截了當地彰顯著不滿，涼涼一笑，“你以為污蔑我作弊就可以搞垮我嗎？常家再不濟，我也照樣是爸媽唯一的兒，你只是個孤兒而已，還有，我馬上就和聲哥訂婚了，你永遠也不會得到他。”

“常清！”付聲最先出聲，拉開攀扯自己的手臂，臉難看至極，抬眼去看常燈的反應，“燈燈，我沒有，沒有要和訂婚。”

“與我無關。”常燈沒有回頭，直脊背，后半句卻是對常清說的，“作沒作弊你自己清楚，證據也都擺出來了，你和誰訂婚結婚，也與我沒關系，一直以來，我從未搶過你的東西，都是你把我當假想敵而已。”

早已經撕破臉，常燈不想再在常家人面前偽裝，同樣的，也不想再和他們任何一人有瓜葛。

即使他們現在是畏懼聞家、畏懼聞柏崇，才不敢對怎樣，只要能讓他們敬而遠之，樂意狐假虎威。

散步的心思被摧毀的一干二凈，常燈無意再繼續逗留下去，沿著來時的方向離開，沒去管后人是什麼反應，腳步加快。

卻在樓梯口被追上來的男人一把抓住手腕，他用力很猛，作極迅速地將人往后拉，扣懷里，語氣有些激，一個勁兒地解釋：“燈燈，我真的沒有要和訂婚，你相信我。”

“是常清鬧自殺，我爸媽我來看，說清楚了，是最后一次。”付聲音微，“我不喜歡，我真的沒打算娶。”

“那又怎樣。”常燈掙扎，用力推開他，臉冷了一度，“你們的事無須和我說，我上次已經說過，希我們別再見面的好，你失憶了是嗎？”

“憑什麼？我不！”

常燈著手腕，剛才付聲力氣太大，的腕骨紅了一片，沒示弱，咬牙忍下，一雙眼清凌凌的過去，毫無波瀾。

“燈燈。”付聲苦笑，看到眼神，心里空了一塊，“我真的錯了，你能不能原諒我一回？”

“我的原諒毫無意義，我們沒有任何關系。”常燈搖頭，“付聲，你別再這樣了，好好過你自己的生活吧。”

常燈話已說盡，無意再留，提步往那邊走。

“常燈。”付聲作比腦子快，妄圖手去拉，被突然進來的一條手臂攔住了去路。

“這位先生，請不要對士手。”

來人一鐵灰西裝，眉目俊朗，量頎長，邊跟著位助理模樣的人，及時遞上一塊手帕，任由他仔細了手。

男人進退有度，不疾不徐，涼薄的視線掠過付聲，迎上不遠孩杏眼里流出來的探究。

他往前走了幾步，微低頭看，輕笑道：“小燈兒，好久不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