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經躺了很久,覺得無聊,見聞柏崇的影消失在休息室,躊躇片刻,將合的門拉開一條隙,湊上去打量。
外面站著幾位領導階層的人,以聞柏崇為中心散開站著,都是西裝革履,似乎在商討集團的某件重要決策,也許在討論之前會議留下來的問題。
方才在面前還嬉皮笑臉的男人此刻已經換了一副面孔,眉眼凌冽,神寡淡卻不容忽視,站在辦公桌前翻閱著手里的文件,程木恭敬地立在旁側,離他最近,低聲述說著什麼。
許是見慣了聞柏崇在家里的模樣,他工作時刻的狀態與平日畫風不同,常燈覺得新鮮,瞇著眼看了會兒,只見對方快速瀏覽完,在文件尾頁寫了幾筆。
將文件遞給程木的同時,那雙黝黑的眸子過錯的人影,朝這個方向來。
他看見在瞄,眉輕微向上挑了挑,模樣又又壞。
常燈被抓包,也沒覺得不好意思,淡定地將門合上,坐到休息室的小沙發上,旁邊茶幾擺了一盤果切,著叉子吃了一塊西瓜。
邊瀏覽微博上的態,邊等聞柏崇忙完。
外面聲音斷斷續續,常燈也沒閑著,琢磨著接下來的漫畫畫稿,腦海里已經有了構思,在備忘錄上添加了一些需要完善的細節。
兩人各忙各的,等到天漸暗,休息室的門才重新被推開。
從頭頂落下一道影子,將埋頭研究的常燈整人籠罩在里面。
“看我?”聞柏崇順勢在邊坐下,沙發不大,但容納兩人綽綽有余,許是這人存在太強,讓常燈的思路斷了。
聲音剛耳,臉頰就傳來溫熱的。
略帶薄繭的指腹上的皮,從開始發熱。
沒好氣地轉盯他一眼,被清冽寒涼的氣息裹滿:“自作多了。”
聞柏崇松垮地往后一靠,整個子陷沙發里,淡淡睨,視線從亮著的手機屏幕上一掃而過,掠過懷中人泛著水的眸子。
“在看什麼?”他問。
“我的寶貝。”常燈思緒被他打斷,語氣里帶了些埋怨。
“誰是你的寶貝?”他樂了。
“反正不是你。”
聞柏崇看,沒再說話,只是手了的耳垂,力道不重,但招人煩,惹得常燈不高興,瞪他好久,他才收手。
出公司已經快七點。
柏叔下午就先回鹿水居了,早已接到常燈說夜晚和聞柏崇在外面吃飯的消息,還熱地回復了一連串表包。
吃飯的地是家評價不錯的粵菜館。
常燈仔細比較了各家菜系,沖著招牌甜品訂了這家。
不是很高檔次的餐廳,勝在價格合適,味道也不錯。
唯一的缺點就是人太多,停車的地方,而且越臨近餐館越擁堵,通不便。
聞柏崇瞄了眼地圖,先將車停在不遠的酒店停車場,跟常燈步行過去。
從停車場到餐館要經過一個路口,正值下班高峰期,車流蜿蜒,路兩旁的霓虹燈帶閃爍著,高樓林立。
常燈的右手從下車起就被聞柏崇握在手里,此時掌心相,泛起熱意,覺得躁,剛了,男人的視線就落在上。
抬頭問:“能不能先別牽?”
聞柏崇的量高,站在側,周圍盡是路人,不年輕人群結隊,說笑著,將的聲音過去,但是,確定,他聽的一清二楚。
因為男人垂眸看了一眼,眉骨側看愈發朗,他語調慵懶地回一句:“怎麼?”
“熱。”常燈妄圖掙扎兩下。
“嗯。”男人勾,“熱也忍著。”
“……”
放棄了,低頭盯地面,旁邊人的說話聲不斷流耳朵,混雜著汽笛聲,在掌心的皮微微往外撤了撤,他的力度松了些。
綠燈亮起時,常燈被他帶著走。
好在訂了包間。
一樓大廳是開放式的,雖然熱鬧,但是對于不喜這種場景的人來說是種折磨,那些聲音自然變得嘈雜。
而聞柏崇這人,是絕對不喜歡這種環境的。
等服務生將二人引包間,常燈才得了自由,將手從男人掌心回。
聞柏崇沒出聲,只是淡淡看了一眼。
兩人點完餐,服務生退出包間,偌大的空間里只有他們二人。
房間不算大,但景不錯,有一整面落地窗,暮下,深藍的天際逐漸變得幽暗,直至被黑吞沒,影攢,格外靜謐。
常燈細細打量著房間的陳設,回過眼時,發現聞柏崇坐在臨窗的位置上,慵懶的靠著椅背,神淡然,視線看向,燈的影子落眼底,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。
像是天生的冷傲,他這種人,就應該什麼都不放在眼里,活得肆意張狂,自由灑。
但聞柏崇骨子里卻抑著一暗,兩者完地融合。
常燈被這畫面困了幾秒,反應過來后,立即抓拍。
可以當的素材。
之前被打斷的思路又重新燃了起來,將照片安穩存相冊某欄。
“拍?”聞柏崇笑。
“明正大的拍。”常燈眼里亮亮的,越看剛才那張照片越滿意,面對給提供靈的主人公也有了好臉,獻寶似的將手機拿給他看,極其愉悅,“我拍照的技不錯吧?”
“那是我長得好。”男人毫不謙虛。
“還真不客氣。”常燈被樂笑了,將手機收回。
菜肴是二十分鐘后呈上來的,兩人相對而坐,安安靜靜地進餐。
味道出乎意料的好,聞柏崇表現正常,看不出喜不喜歡,但是依照常燈對他的了解,起碼沒踩雷,不然以他這個挑剔的子,最多吃兩口就會放下。
甜品是陳皮紅豆沙,只做微冰口味,是店里招牌,銷售量最多,好評也在榜首。
今晚來的目的就是這個。
常燈很吃冰,只點了一份給聞柏崇,的是一盞杏仁糊。
服務生將兩份甜品送上后禮貌離開。
常燈撐著下示意聞柏崇嘗嘗,發現他吃東西沒有什麼別的喜好,似乎執著于甜點,蓮子羹、木薯糖水還有薄荷綠,他好像都不排斥。
陳皮紅豆沙盛放在瓷白的湯盞里,外壁沁出水珠,不用就知道是冰的。
常燈邊用湯匙吃杏仁糊,邊看聞柏崇將紅豆沙放口中,味道應該尚可,他的眉峰揚了揚,這是他滿意的表現。
“好吃嗎?”著勺柄問他。
“湊合。”聞柏崇表一如既往,若不是常燈觀察到了小細節,還真的被他遮掩過去了。
“啊?”故意皺眉,差點掩藏不住聲音里的笑意,“還以為很好吃呢,失了。”
他裝,就隨他裝。
常燈左手肘落在桌面上,撐著下看他,心里卻樂開了花,看他口是心非,卻沒放下湯匙,忍不住繼續逗他:“真的不好吃嗎?”
笑,角落不下來。
對面的男人起初沒看出的意圖,被接二連三的追問,終于明白是故意的,只抬眸看一眼,作不疾不徐,將勺子送邊,反擊似的嗤笑:“你嘗嘗不就知道了?”
冰涼的上,骨節分明的指節就在眼前。
對面的男人神懶散,眼里的頑劣顯而易見。
他故意的,這勺子他剛用過。
聞柏崇的目的再明顯不過了,常燈調笑他,他自然要“報復”回來,給添點堵。
雖然親吻過,但共用一只湯匙還是太曖昧。
他賭的反應。
早有準備,推開他的手腕,故作憾:“我不好,吃不了冰的。”
熱的杏仁糊送進里,常燈故意彎彎眼睛,打量男人的臉。
“是嘛?”聞柏崇將湯匙放回原,起,迎著孩驚訝的目,彎腰,壞笑著吻上的,將人在椅背上親。
他說:“既然你吃不了冰的,那我嘗嘗你這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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