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柏崇信守承諾，除了最后那個晚安吻，再沒招煩，只是前不久還各自占據大床最邊側的兩人，如今自然而然地相擁著，親程度直線上升。

常燈被清晨的線照醒時，腰上還橫著一條手臂，整個子被男人摟在懷里，背部著他的膛，后頸能到后這人淺薄的呼吸。

從未有過的，最初的驚訝過后，常燈慢慢接了現實，心里異常，被一莫名的緒盈滿，也沒作，盯著腰間的大手看了許久，指尖沿著微微凸起的青筋挲兩下，而后將自己的手悄悄蓋了上去。

相的那一瞬，的眼睛彎了彎。

此時時間尚早，常燈小心翼翼地起，洗漱作放的極輕，見聞柏崇依舊睡得，沒他，走到門邊，思考片刻，又轉折返回來，盯著男人的睡打量，彎腰在他角輕輕了一下。

“吶，早安吻。”孩刻意放低了聲音，“還你的。”

房間門再次一開一合。

白角消失在房間后，大床上原本閉著眼睛的男人此時卻是異常清醒，睜開的眸子黝黑如墨，看著孩離去的方向，輕哼了一聲，臉上浮現出淺笑。

常燈直接去了明遙的住。

這位客人的份依舊是個謎，需要先和明遙匯合，再一起前往目的地。

上午八點，車子行駛在路上。

明遙給常燈普及這個客戶的來頭，將自己了解的信息全盤告知，以便常燈能準確判斷客戶的需求，兩人一邊看著路況，一邊你一句我一句的談著。

“燈兒啊，別張，這個客戶是我以前的顧客介紹來的。”明遙在常燈肩膀上拍了拍，“是位和善的老人家，你就正常流就行，沒問題的。”

常燈笑著點頭:“我不張，明遙姐。”

“那就行，這個老先生就是想趕個流，現在不是流行定制人畫嗎，有錢人的消遣，你功底不錯，我把你之前的作品給他發過去了，對方滿意的，這次見面，應該沒什麼大問題。”

常燈聽著明遙的分析，心里有了幾分底氣。

片刻間，車子已經駛別墅區，在一棟三層建筑前停下。

鐵柵門打開，里面出來一個面容和藹的中年男人，直奔這個方向而來。

“請問，是明小姐嗎？”

明遙臉上帶著笑意:“是的，已經和韓老先生約好了。”

對方態度始終謙遜:“老先生早已吩咐過我們，請進。”

車子自有傭人幫忙停泊。

常燈跟著明遙下了車，在男人的帶領下往里去。

這一帶是有名的富庶區，各個別墅之間相距甚遠，周圍環以珍稀樹木花草，觀賞的同時，也能增添主人家的私，地勢開闊，進了鐵柵門，目是一大片翠綠草坪，院子里種植著許多不知名的植。

常燈對花草的了解不深，幾眼瞥過去，只認出許。

離鵝卵石小路最近的墻角，郁郁蔥蔥一大片高大拔的翠竹，旁邊是整齊的幾簇繡球，花團錦簇，擁在一，熱鬧絢爛。

更別提那些不上名的，各各樣，看得人眼花繚。

饒是常燈只大致看了兩眼，也不免被這景吸引住了，抿垂眸，心里想著，這位老先生，倒是真有幾分閑雅致。

正思索著，腳步已經在別墅門前了。

了玄關，客廳中間的沙發上，屹然坐著一位神矍鑠的老人，他眉目慈和，臉上帶著淺薄笑意，聞聲看過來。

常燈和明遙站在一，禮貌地過去，暗自琢磨，這韓老先生，倒是和心里預期的形象相差無幾。

*

再出來時，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后。

還是那位引路的男人將兩人送出來，態度比之前更好，一直目送車子行駛的不見蹤影，才折返。

回時的心格外舒暢，要說來之前常燈還有些忐忑，經過剛才的一番商討，以及功拿下這位顧客的訂單，讓信心倍增。

其實，那位老先生，見到的第一眼就直接拍板了，兩人約好了繪畫時間，一共三幅，分三次進行。

每周六的下午，常燈需要過來，持續三周。

談好的酬金十分厚。

因為這事，常燈回程的路上眼可見的開心，看了看手機，決定要拉上敖瑞瑞好好慶祝一下。

正巧明遙今日有空，于是預定了夜晚的時間。

在這之前，明遙要回工作室，將送到郝芳所在的醫院，常燈獨自一人進去。

獨立病房里，護工也老實妥帖，見過來，留出空間給兩人說話，先行出了門。

郝芳今日神不錯，靠在床頭翻著書，見常燈過來，臉上的笑意越發濃重。

“院長。”常燈買了郝芳吃的云吞，將餐盒一一放好，才手去對方的手，“今日覺如何？”

“沒事，你看，我這不是好好的嘛。”郝芳的形已經很消瘦了，即使現在每天營養餐食，還是沒養回幾兩，“小燈，這些年苦了你了。”

患癌哪有不痛苦的呢。

可是郝芳為了不讓擔心，生生忍著，依舊不半分不適，還自責:“當初還以為你進了好人家，誰知道竟是去……唉……當時我要是早點知道常家人的心思，也不至于把你往火坑里推。”

常燈眼里漸漸起霧:“這不關你的事，院長，我知道的，當時除了你和林煥哥，沒人對我好了，只有你們倆護著我。”

提及往事，常燈的印象還很深刻。

但此時為了避免郝芳更傷心，只好避開話題:“現在常家人不敢輕易對你我手了，你放心，孤兒院那邊我有時間也會去的，不會讓人欺負他們的。”

“還有，新來的院長也是個好人，他很用心，那些孩子們在他手下，被照顧的很好，你放心養病，等病好了，我們一起回去看看那些孩子。”

“好好。”郝芳笑著點頭，“那就好。”

手干凈孩眼里溢出的淚水:“你這孩子，總是那麼懂事。你現在也不小了，多考慮考慮自己，不用總是來看我，我這邊好著呢。”

提起林煥，郝芳臉上又是一陣落寞:“不知道那孩子現在怎麼樣了，我真害怕啊，害怕領養他的那戶人家也像常家這般，對你們不好怎麼辦，都十來年了，一點消息都沒有。”

林煥和同歲，只月份大了幾個月，比還要早一年被領養走，當時就跟著那對夫婦離開了泉城，這麼多年，一直沒聽說過他的消息。

“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。”常燈寬道，“林煥哥腦子靈活，肯定比我們想的境況要好。”

“但愿如此。”郝芳拍拍的手。

“不說這個了。”常燈岔開話題，“我買了云吞，你嘗嘗看，是不是以前的味道。”

趁著郝芳吃云吞的空，常燈將整個病房細細打量了一番，目略過床頭那幾本翻得都起了邊的書籍，拿出手機搜索著附近的書店，打算下午再買幾本回來。

手機適時彈出幾條消息。

無一例外，是置頂之一。

【聞柏崇】:[圖片]

【聞柏崇】:以后嚴格按照這個執行，夜晚回來簽字。

常燈愣了片刻，指尖點開圖片，白紙最上面赫然一行醒目的大字——

婚后協議（可持續更新版）

不知道他要搞什麼鬼，但是常燈的眉頭比眼睛更快，在目落在下面的幾行小字上前，先突突地跳幾下。

仔細閱讀著——

甲方:常燈

乙方:聞柏崇

鑒于甲乙雙方婚姻況有變，婚前協議廢除，婚后協議即日啟。

第一，甲乙雙方每日必須要有早安吻和晚安吻，其他吻多多益善，不設上限。

第二，甲方要護自己的，萬一欺負要及時告知乙方，不許瞞，別老讓乙方擔心。

第三，每周最出去約會一次，甲乙雙方流制定計劃，不許敷衍。

第四，乙方掙錢甲方花。

第五，甲方離姓付的遠一點，離乙方近一點（越近越好）。

后續條款持續更進，經甲乙雙方同意后可加協議。

甲方簽名:

乙方簽名:聞柏崇

乙方的落款已經簽名按了手印，甲方簽名還是空白，常燈仔細看了兩遍，想著對方寫下這些容時的神，眉眼悄然彎起，飛快地回了一句。

【燈】:我才不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