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趕盡殺絕?”白繼先一愣。
他吃驚地著面前兩個兄弟的臉,瞠目結舌,一時說不出話來。
雖然說不出來,但是有什麼東西在他口來回激,讓他頭干,繃,整個人倉皇又凌。
“大哥,雖說那事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,但是你今年不過是年過半百而已,記不至于那麼差,就把自己做過的事給忘了吧?”
董大山端起杯子湊在邊,輕輕抿了一口,然后抬起頭,笑嘻嘻地著臉越發蒼白的白繼先。
歐錚也依舊是那個微微淺笑的樣子,輕描淡寫地補充了一句,“是啊,白大哥,你把別的人忘了都沒有關系,總不能忘了自己的養父母以及自己的義兄,蕭林吧?”
轟!
仿佛有一顆炸雷在白繼先頭頂炸開,有那麼一瞬間,他的腦袋一片空白,什麼都想不起來。
唯有耳邊董大山和歐錚的冷嘲熱諷。
“大哥,你最早跟我們一樣,都是福利院里無父無母的孤兒,是蕭家那個善心的夫人挑中你回家養,把你當親生兒子一樣看待。”
歐錚語氣輕,手指轉著小巧的茶盅,“運氣真好。”
“是啊!”
董大山隨聲附和,里嘖嘖兩聲,眼睛里都是羨慕。
“人家不僅養你,還尊重你,讓你保持了自己原本的姓氏,心栽培你,對你真是沒話說,那個時候,我們這些被挑剩下的孩子,可都羨慕死你了!”
“因為你不僅有蕭氏夫婦的疼,還有蕭林那個兄長的疼,有人給你當爹媽,還有人給你當大哥,疼著你護著你,你是真的很幸福。”
歐錚認真點頭,仿佛有無限慨,卻又話鋒一轉,角嗪笑。
“可是他們一定沒想過,農夫與蛇的故事會在自己上發生啊。”
話說到這里,白繼先的臉就僵住了,他的指尖狠狠掐進了手掌心,掙出了發白的指節。
“砰!”
他終于按耐不住了,拳頭砰得一聲砸在茶幾上,發出一聲巨響,茶幾上的茶盅一陣震,哐啷作響!
“你們兩個落井下石就算了,還要來我這兒看我笑話,然后站在道德高地,指責我?”
白繼先角上揚,勾出一抹冷笑,沉聲開口,“董大山,歐錚,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,我不好,你們又能好到哪里去?烏笑豬黑,有意思嗎?”
他確實做錯了事,可是這兩個人又能干凈到哪兒去?要說起來,當年那件事,他們也是自己的幫兇!
“白大哥,你誤會了,我們不是站在道德高地指責你。”
歐錚笑嘻嘻地開口,“畢竟,當初你看上了蕭家的財產,了歪心思,找到我和大山一起想辦法做事,我們兩個也算是你的幫兇,你不干凈,我們也白不了!”
“是啊,我們白不了!”董大山角了一下,笑容卻變得冰冷,“你設計了車禍,讓我們撞死你的養父母,我們兩個人不僅是幫兇,還分了酬勞,手上都沾著。”
白繼先的憤怒的眼底劃過一道,帶著紅的雙眸看起來有些恐怖,他咬著牙,聲音從牙里出來,“沒錯!我是幕后指使者,你們就是作者,大家都有份,我不明白你們現在這是什麼意思!”
大家都手了,大家都分錢了,大家都黑了良心,這事兒也是陳年舊事,白繼先搞不清楚,他們倆突然提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。
這件事上,他沒虧待過他們兩個,往后的這二十多年里,他也是真心拿他們當兄弟看待,未曾做過背叛兄弟的事,這倆人今天不僅背叛自己,還要在自己面前提這件事,是何用意?
是來搶站道德高地?
沒有這個必要吧?
“什麼意思?我們還想問大哥你呢。”蕭大山終于按耐不住了。
他本來就是個急子,喜歡直來直去,今天拐了這麼多彎,已經夠費他的腦子和口舌了,現在聽到白繼先這樣的問話,他真是裝不下去了。
他高高挑起眉梢,一雙大眼睛睜得更大了,看起來怒氣沖沖,“我們拿你當兄弟,當初幫你出手弄死蕭家父母和你那個大哥蕭林,沒讓你費一點功夫,對你夠意思了吧!沒想到你竟然對我們耍這樣的心眼!”
“我耍什麼心眼了?”
白繼先一顆心撲騰跳,怔怔看著董大山,“你說你們拿我當兄弟,我何曾不是拿你們當兄弟,這麼多年,我什麼時候對你們薄寡義過?”
他們共同謀劃了同一件事,各自都握著對方的把柄,和和氣氣是最好的共狀態,他又不傻,怎麼會對他們隨便耍心眼?
不料,他這幅理直氣壯的樣子落在歐錚眼睛里,卻都是跳梁小丑般的可笑。
“白大哥,看在我們你一聲大哥的份上,你就不用這麼裝了吧?我們拿你當大哥,你拿我們當傻子啊!”歐錚冷冷一笑,語氣低沉。
白繼先聽得更加迷糊了,他眉頭皺,“我什麼時候拿你們當傻子了?又是怎麼拿你們當傻子的?你們倒是說出來啊!”
“我看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!”
蕭大山等不及了,隨手從包里出一份文件,啪的一聲摔在了茶幾上。
那份文件本來是用訂書針訂著的,但是蕭大山摔打的作力度很大,訂書針被摔掉了,紙張散開,落葉一般散落一地。
白繼先低頭看去,目和語氣中都著疑。
“這是什麼?”
“是什麼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?”董大山冷冷笑著,“你可以呀白繼先,眼線都到我們公司財務部來了,把我公司那點賬都得一清二楚呀!”
“我們倆就是傻子,你這種人,對自己的養父母和大哥都能算計,能下得去手要他們的命,又怎麼可能不防著我們倆?”歐錚腰直,聲音也清冷下來。
“你公司出了這樣的事,我們倆盡心盡力幫你,已經做好了與你共患難的準備,畢竟是拿你當兄弟!沒想到啊,你在我們頭頂也懸著刀,隨時要我們的命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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