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曼雙眸閉,咬牙關,心中只有一個信念。
要撐住。
撐過去就好了。
然而,并不是撐過去的,在電流襲來的第五秒,白曼腦袋一歪,暈了過去。
“張醫生,暈過去了!”負責綁白曼的護工張地出聲來。
“暈了就暈了,多大點事!”張醫生卻咬著牙了起來,狠狠地瞪了那護工一眼,“剛好,暈過去了,那我就幫清醒清醒!”
電流能把電暈,就能讓疼醒!
護工臉上卻浮現出一不忍,低聲說道,“張醫生,這樣不好吧,畢竟不是病人,要是這樣電下去,保不準就真的電出病來了。”
這個26床的病人確實有點慘,剛進醫院就已經了一次電擊,結果當天晚上就被張醫生送進兩個臆想癥病人病房里呆了一晚上。
臆想癥病人可不是好伺候的,他們這些當護工的很多時候面對那些臆想癥病人的時候都特別疲憊,何況是白曼這種普通人。
一晚上沒睡,被那倆病人折騰那樣,結果一大早上又被綁來接電擊……
且不說人的承不住,這樣下去,人的神肯定是要出問題的!
不料,張醫生聽了這話卻有些惱怒,他能跑轉過頭來,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盯著那個護工。
“怎麼,你心疼,覺得我下手太狠了?”
“不不,張醫生你誤會了,我沒有這樣說。”
那護工趕避開張醫生狠的目,連連擺手。
張醫生卻并沒有立刻作罷,而是挑起眉梢,沉聲開口,“那你就是在心里嘀咕,覺得我存心想把這個人折騰死?”
“沒沒,我沒有這樣想。”
那護工甚至有些恐懼地聳起肩頭,睫因為張而不斷地抖,他不過是一個護工而已,還是一個臨時護工,要是得罪了張醫生和吳院長,他連轉正都不能!
他得罪不起,也幫不了面前這個人。
張醫生鼻子里哼了一聲,目冷冷地從他臉上掃過,手指咔的一聲摁下了電擊的開關。
在這一片電流撞的卡茲聲中,張醫生的聲音顯得沉凝重。
“我告訴你們,這個瘋子病的很嚴重!剛剛發病打了蕭夫人,把人家肚子里的孩子都打掉了!我是醫生,我是在治療的病,我是在幫!不然,以后說不定會做出什麼樣的事!你們聽懂了嗎!”
“懂了懂了!”
那個護工使勁點頭,然后深深低下頭,不再去看床上那個已經沒有靜的人。
只是,他藏起來的眼睛里,還是帶著不忍和不解。
這個26床病人,有點可憐。
他是專門負責照顧白曼的護工,名胡安,對于白曼,他知道的不多,只知道白曼是被家里人送過來的,聽說的丈夫發現有病把強行送進醫院,但是同時當場就跟離婚了。
真是可憐,明明不是簡單的病人,卻被塞進這樣的地方,著這樣的罪。
張醫生這哪里是對進行治療,分明就是故意折磨啊。
“啊!”白曼在那片劇烈的疼痛中驟然驚醒,痛苦地出聲來,因為下意識地反應,掙了上的束縛帶,“啊,好疼!”
“瞧我說什麼來著?”
張醫生卻看著白曼那一臉痛苦的神哈哈大笑起來,“我就說還是能電醒的嘛!你清醒了嗎?”
“唔!”
白曼死死咬住,一雙眼睛上翻,狠狠瞪著張醫生那張笑得開懷的臉,心頭一片恨意。
如果說蕭錦年是惡魔,那這些聽從他調遣幫著欺負折磨自己的,就是他的幫兇!
孟凡是幫兇!孫果是幫兇!吳院長和張醫生也是幫兇!
要牢牢記住這些人的臉,來日若是有機會逃出這里,一定要想方設法壯大自己,然后把這些人施加在自己上的所有,加倍地還回去!
“呦,你還瞪我呢?你是在瞪我吧?你是對我不服氣嗎?”
張醫生被白曼這雙滿是的眼睛瞪得后背生涼,忍不住皺起眉頭,“你這個瘋子是不是心里還很不服氣呢?”
白曼咬牙關,口腔中彌漫出一腥氣。
原來用力過猛,竟然把咬破了,細的流從角慢慢流出來,配著恨意滿滿的眼神,看起來有幾分可怖。
張醫生眼皮一陣跳,心里竟然有一瞬間的慌,這個人的眼神太可怕。
但他很快就把這慌了下來,手指咔嚓一聲再次按下開關,咬著牙加大了電流,“我讓你不服氣!我看你能氣到什麼時候!”
他有什麼好慌的?又有什麼好怕的?
這可是蕭親口囑咐自己一定要好好照顧這個人,一切都是蕭的安排!蕭對這個人如此痛恨,他這樣做當然沒錯!
再說了,這個人竟然弄掉了蕭夫人肚子里的孩子,應該接這樣的懲罰!
更加劇烈的疼痛傳來,白曼的拳頭攥的很,死死抵在床邊,就像是一塊僵的木頭,繃得很,但終究承不住這樣的痛苦,再一次腦袋一歪,暈了過去。
“呵,還以為你多麼厲害,這點就不了了!”
張醫生卻并沒有立刻停手,他得意洋洋地著白曼那張慘白的臉,咬著牙笑道。
白曼的因為電流的襲擊還在劇烈抖,胡安遠遠看著這一幕,心底的嘆息沉重。
可惜他沒有能力,也沒有勇氣,不能救這個可憐的人……
“砰!”
電擊室的門卻突然被撞開了。
一個高大的影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,一把抓住張醫生那個還在調控電流大小的手,厲聲喝道。
“住手!快關掉開關!”
“你是誰?你這是做什麼?”張醫生吃了一驚,剛準備厲聲呵斥對方,目卻到了那個高大影后面的吳院長,便立刻閉上了。
因為他分明看到吳院長對那人一臉的恭謹。
這人不是一般人。
“咔嚓!”張醫生慌忙合上了電擊開關,有些惶恐地看著吳院長,小心翼翼地站到了一邊。
那人卻搶先一步上前,手掌輕輕拍打著白曼昏迷的臉,語氣急切焦灼:“白曼,快醒醒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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