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來蘇明霞就一直銷聲匿跡了,雖然程峰試圖尋找過,但最后的一些蛛馬跡都指向了失去工作后,去了國外。
程峰給發過很多郵件,都石沉大海。
其實他也知道,蘇明霞的個如此,好馬絕對不會吃回頭草。
更何況對程峰,原本就沒有真的喜歡過。
于是又過了兩年,程峰也終于接了家里的安排,跟一個門當戶對的財閥小姐結了婚。
現在算算也有三年多了,兩人看起來過得也還不錯。
只是到現在都沒有一兒半。
現在蘇明霞帶著一個兒子回到了江城,程嶼說,他已經又很多年沒在大哥的眼睛里看到了。
“可他畢竟已經結婚了。”
江清梨說,“現在明姐一個人帶著孩子回來,就算是沒有了當年的心,你大哥也不應該再做沒有邊界的事。否則,他的妻子,你的那位大嫂,是不是有點太可憐了?”
程嶼點點頭:“我相信我大哥不會,而且明姐也絕對不會是那種人。”
他單的時候都不要他,難道現在結婚了,以蘇明霞的格,難道還要去做那些為人不齒的事麼?
“但明姐為了找到夏之陌遇害的真相,或許會有些有違原則的手段,也說不定。畢竟,人在失去自己至親至的時候……”
江清梨點點頭:“這個我能會。”
程嶼瞄了一眼:“你不止是能會,你同了吧。”
江清梨笑了:“你還怪我是不是?你覺得,我當初是為了找夏真喬報仇,才接近你的。你心里不爽?”
“是。”
程嶼咬牙:“難道我不應該不爽麼?你說你盯我一個也就算了,大不了我勉為其難上你也不虧。可你竟然從唐易揚開始下手?你讓我說你什麼好?”
江清梨雙手拄著下,繼續咬那吸管:“那還不好辦?你要是不想跟家里撕破臉,給我和易揚當證婚人不就完事了?你想想看,你都被夏真喬錮了那麼多年,現在終于恢復單了,你不想去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,不想再多談幾個朋友?”
程嶼上手一把住江清梨的臉頰:“你好像比我還期待?怎麼,你打算給我介紹幾個?”
江清梨吐出吸管,幾乎被他得臉頰變形。
“算了算了,你不找就不找吧,反正你還不到三十歲。以后的路還長著。等我死了,你再找也來得及——”
“江清梨!”
程嶼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,差點把果杯給掀翻了。
他的眼睛紅了,聲音也/抖不已:“你說什麼呢!”
江清梨鼓了鼓腮幫子,眼睛滴溜溜的。
剛想開口說點什麼,但見程嶼的眼眶里已經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。
“程嶼。”
江清梨放了聲音,小貓一樣咪/咪地說。
“我是說,萬一……”
這個病,從確診開始,里就像是住進了一個定時炸彈。
雖然沒有人給的壽命下一個無的有期,但江清梨自己明白,意外隨時都會發生,可能是十年后,也可能是一年后,還可能是一年后,或者是下一秒。
“人反正都是要有一死的。”
程嶼攥著江清梨的手,輕輕按在邊。
的手很小,他總是吻不夠的。
“我跟你說不會的,其實也只是不負責人的寬。我不是醫生,也沒有辦法承諾一定能治得好你。但人生也不過就短短幾十年,萬一你真的不在了,我不過就是再記你幾十年而已,也沒那麼難,對不對?”
江清梨張開口,在程嶼的十指上輕輕咬了一小口。
“那我還是希你找個更好的孩,至第一眼看到你,就是因為喜歡你而想跟你在一起,而不是像我一樣,為了其他的目的……”
江清梨的眼睛水汪汪的,像是隨時隨地都會滴出淚水來。
說:“你看,我不是好人,我一開始就是想害你的。所以說不定我要不了多久就遭報應了。我活不了太久啦。”
“胡說八道。”
程嶼將的手的更了。
“人家看一眼就喜歡我有什麼稀奇?我長得帥又有錢,喜歡我的人不要太多。但你不一樣,你看你一開始分明是想害我的,但最后卻上我,為了我甚至幾乎放棄一起。這多難得?多值得珍惜?”
江清梨打了個寒戰,一臉生無可。
“首先,我可沒有要為你放棄一切。我都沒好好談過,要是有別的男人對我更好,你信不信我轉就跑啦。其次,你是怎麼一臉認真地說出你長得帥又有錢的,說這種話,你自己不覺得惡心麼?啊?”
程嶼:“這難道不是事實?”
江清梨:“你都要跟程家撕破臉了,馬上變窮蛋了,早知道這樣,我就——”
程嶼再次住江清梨的臉頰,整個人起繞到江清梨邊,將一把攬懷里。
“你就什麼?我變窮蛋了,你就怎樣?”
江清梨:“我就養你唄。”
江清梨歪著腦袋笑道:“我我媽媽家的錢養你!我媽可有錢了,在這一點上,我真佩服一個半老徐娘還能把萬代的岑總拿的服服帖帖的。你知道岑總有多家底兒吧?反正倆也沒孩子,將來還不都是我的?你我王大人,我幫你東山再起!”
程嶼卻沒笑,只是怔怔看著江清梨。
江清梨被他嚇到了:“喂,我開玩笑的,你不會當真了吧!你真想到我家當上門婿?”
程嶼搖搖頭,盯著江清梨一開一合的溫,眼神漸漸碎了溫。
“我是在想,你跟清姨隔閡了那麼多年,無論怎麼示好你都油鹽不進。如今為了我,竟然能說出你要的錢養我這種話。江清梨,你是有多我?”
“滾吧你!”
江清梨臉頰一陣紅,在程嶼的懷里不安分地扭了起來。
“別。”
程嶼輕輕吻著江清梨的耳廓:“你放心,我早有自己的后路。你不用為了我而委屈自己,但清姨……我說實話,清姨有自己的苦衷。等你心好些,緒平復些,我建議你找個時間跟好好談談。”
江清梨偏開臉,微微嘆了口氣:“下周日,是我外公的生日。我媽說想讓我一起去。”
“你外公?是你親外公?那個東南亞的傳奇人黎照雄?”
程嶼問。
江清梨皺起眉頭:“你連他都知道?你給我說實話,背著我收了黎清清多好?連這些事都講給你聽了?”
程嶼在江清梨的上啄了一下:“我發誓沒有,如果我騙你,就罰我每次親你都被你咬舌/頭。”
江清梨噗嗤笑了一聲,旋即搖搖頭:“不過,不是他,是我媽媽/的養父。我都沒見過。不過前段時間我媽媽跟我提起來的時候,我因為聽說是岑總主持承辦的,才答應去的。”
程嶼聽到這里就全明白了,黎清清的養父可不就是岑建俊的親生父親麼?
他們兩個是擬定親的兄妹,后來有了,結為夫妻。
中間經歷了很多生意場的變故,牢獄之災,健康危機等。
不過現在總算苦盡甘來了,一家人也能團聚在一起,總是好事。
“你想去的話,我陪你一起。”
程嶼說,“正好,我也一直想找個時間跟岑總談談了。”
他告訴江清梨,自己會在12月底離開誠正。
因為有競業協議,所以他不能從事相關連的行業崗位。
所以許遨這里給他的offer只是一個普通的投資顧問,但薪資待遇是按照亞太區總負責人級別來的。
當然程嶼也不會空手過去,萬代的專利授權,他從一開始就是簽在他個人名下的。
誠正只是做了個擔保。
“我一開始的項目啟就不被任何人看好,老爺子甚至跟我立了軍令狀。其實他們無非是擔心我做大資源,將來尾大不掉。更何況,誠正從一開始就拖著夏商實業和天通證券這兩個爛攤子,所有的眼線都盯在我的一舉一上。”
程嶼說:“跟KD實驗室合作,拿萬代研發的代理授權,從一開始就是我準備給許遨的投名狀。”
江清梨一整個目瞪口呆:“你跟許遨,不是競爭對手?”
程嶼莞爾:“是,只不過生意場上,沒必要非得你死活我,有錢一起賺不是更好麼?否則你以為,章北麟到底是誰下決心除掉的?”
程嶼說,真正想要做的事,就連老天爺都不能告訴。
只是最后,讓他更加堅定腳步和決定的——
是對江清梨的在意。
他要把拉到邊,就必須要連帶著背負的期,一起。
很難,但這條路終究給他走通了。
至于指甲隙里永遠無法洗清的污,心里永遠無法釋懷的虧欠——
世人皆苦。
他心疼別人,誰心疼他呢?
“小梨,你不知道你的出現對我來說意義有多重大。我本來就是要逃的,只是那會兒還沒有方向,現在有了。”
程嶼單手扳過江清梨的下頜,深深吻上的。
他說,所以就算是為了我,你也要堅強一點,樂觀一點。
前面披荊斬棘了這麼久,后面的平地,應該不會摔得有多痛了。
至,他有信心每次都能墊住。
江清梨心頭一暖,只覺得胃里有很多蝴蝶在飛舞。
長久以來的糾結困擾,在不確定自己是否有勇氣接的時候,這個答案終于塵埃落定。
因心疼程嶼而對他產生偏。
如今,卻因為他遠比自己想象的更強大而產生崇拜。
如果可以,真希這個吻能夠永恒。
至在這個溫暖的夕下,永不停止地定格。
定格在彼此的堅定和記憶里,而不是第三個人的——
視線里。
特別是這個人,還是唐易揚。
那種強烈的不適的第六從江清梨的余里掠過,夕的金瞬間變。
下意識推開程嶼,兩人的目往右側一轉。
就看到唐易揚站在他們三米遠外的餐桌前,臉如紙,雙拳攥……
程嶼是打算回到程家攤牌的時候,一并把這件事代清楚。
畢竟,自從夏真喬出事以后,他就拒絕了家里人的一切來電。
但就差一步,這一幕到底還是被唐易揚親眼沖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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