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吃麼？慢一點，哎，從小就是這樣，吃的一點不，怎麼就不長呢？”

江啟夾了一只蝦餃皇，喂給江清梨。

看一口塞進去，腮幫子鼓/鼓的，又心疼又好笑。

“我一天都沒好好吃飯了。”

江清梨早就覺得胃里一陣陣得難，這會兒沒有什麼比食更讓有滿足了。

“對了爸，你怎麼會跟程嶼出去的？他跟你說什麼了？”

今天一整天發生了這麼多事，江清梨都還沒有機會跟江啟好好說說話，“你是怎麼突然來江城的？提前也不告訴我一下。”

江啟：“你媽媽說，讓我最近找時間過來看看你。說是看你狀況不是很好。我反正閑著也沒什麼事，正好這兩天江城有個老同學聚會，我就過來了。”

至于為什麼會跟程嶼在一起，江啟不好意思地說，自己是據自己上一次給江清梨寄特產的時候的地址找過來的。

那會兒江清梨還在誠正工作，快遞地址自然是填的公司大樓。

“所以你是跑到誠正集團來了，正好被程嶼看到了，就把你捎上了？然后特別巧的是，七楓橋那邊正好有工人在鬧/事，你又巧認識那個楊軍？”

江清梨覺得，父親基本上是沒有說實話的。

江月橙在的時候，算是唯一能管得住他的人。

江月橙出事后，江清梨也不知道為什麼，總覺得跟江啟之間有一層隔。

明明彼此都很惦念關心對方，但就是覺得很難坦白一切真實想法。

不過沒關系，江啟不肯多說，找個機會去問程嶼也一樣。

“對了爸，我上次跟你說，姐姐以前給我的那半塊玉環，你幫我找到了沒？”

“記著呢。”

江啟從口袋里出一個小包袋，層層打開之后，出半塊玉環。

“我記得這是月月一直戴在上的，后來送給了你。”

江清梨/挲在手，輕輕掌心。

那是父親的溫和姐姐的護佑。

“爸，這東西的另一半呢？姐有沒有跟你提過？”

江啟沉一聲：“好像是有說過一句，說是……給了孤兒院里的一個小孩。”

江清梨：“！！！”

一把拉住江啟袖子，江清梨的緒瞬間變得很激。

“爸，我姐有沒有提過那是怎樣的孩？”

江啟想了想，搖頭：“這倒是沒有細說，只是有次閑聊時，提到過這枚玉環原本是完整的。但在孤兒院的時候，不小心被一個小姑娘給碎了。小姑娘嚇哭了，安對方，說是不要，這玉環又平安扣，歲歲平安的意思。隨后，就把這一分為二的玉環拆開來，送給對方一半。”

江清梨看著玉環上面的孔，很明顯是后來專門打磨的，為了能把剩下的半塊也穿繩戴在脖子上。

那日在夏真喬那里看到過的，也是這樣。

當時江清梨尚且不能確定這兩塊真的是來自同一個玉環。

現在，江啟的到來幾乎是把所有的線索和猜測，終極閉環了！

夏真喬跟江月橙是同一個福利院的，這件事藍曉幽之前就已經查到過了。

而且還有一個重要的線索，是江月橙的年紀其實是后來被改大了三歲，為了方便擁有能夠被江啟助養的資格。

所以，江月橙跟夏真喬是同歲的。

認識的，同一個福利院的，年紀相仿的兩個孩，會讓人第一時間聯想到什麼呢？

這答案難道不是呼之出的麼！

“小梨，江伯父。”

蕭譽回到病房門前，敲了兩下門。

“蕭醫生。”

江啟起跟他打招呼。

蕭譽：“小梨要下樓去做個B超。您不用麻煩了，我推下去就好。”

他知道江啟腳不方便。

“那真是麻煩蕭醫生了。”

“沒事，我去護士臺推個椅。”

蕭譽沖江清梨點了下頭，示意準備一下。

蕭譽離開，江啟看了看兒：“小梨，我覺得這個蕭醫生對你好像特別的？他和那個程總，他們兩個到底誰才是——”

江清梨無語：“爸，你這兩年怎麼閑得越來越八卦了？”

江啟的表微有些異樣：“小梨，你也不小了。真要是遇到個不錯的人家，其實爸倒不是催你家。主要是覺得書賀——”

江清梨的子一，像被什麼電擊了一下似的。

諷刺得很。

原來自作聰明地以為瞞過了全世界，其實大家都看得那麼。

心底滋起一灼燙的溫度，一路燒紅了江清梨的臉頰。

“爸，你先回公寓吧。”

江清梨拿出鑰匙，給他。

“今晚我可能要留院觀察，你住我公司附近的那套房子。”

江啟點點頭：“那我先回去，小梨，你跟你媽……別太生分了。不容易，真的。當年的事，其實并不是的錯。”

這時候，蕭譽推著椅回來了。

江啟跟兩人告別后，先行離開。

江清梨拿出半塊玉環，給蕭譽看。

“還記得我們上次從夏真喬上拿到的另外半塊麼？我爸已經證實了，說我姐上原本是一塊完整的，半塊送給了福利院的小朋友。”

蕭譽的表并不驚訝，看樣子他好像早就已經想到了。

“夏真喬和江老師之前就是認識的。害死江老師，也絕對不是因為章北麟的緣故。”

江清梨：“你我能想象得出來的最可靠的機，或許就是最真實的機。”

夏真喬不是夏家苦苦尋找的丟失了七年的孩，江月橙才是。

“殺了我姐姐，不想讓我姐姐拿回自己的份。怕自己擁有的一切全部都變泡影。不再是夏家的千金，不再有資格親人朋友們的疼。在DNA檢驗技還沒有那麼發達的年代，用這塊本不屬于的玉佩騙了所有人。”

“不。”

蕭譽搖了搖頭：“小梨，二十年前的DNA檢驗技已經很了。但你忘了我曾跟你說過的麼？”

沒有用的。

夏家父母把夏真喬帶回來，本沒有辦法憑靠親子鑒定來證明是不是要找的孩。

因為夏真喬本不是夏家的兒，是夏棟好友落在外的孤。

“在這世上很可能已經沒有親人了，誰能證明和江老師換了份？”

蕭譽看著江清梨，眼神無奈且悲哀。

“沒有人能證明，除非找得到江老師家里的人。否則，你以為夏真喬為什麼會謊稱失憶？”

為的就是一條后路——

無論當年的事被什麼人以何種方式出來，只要一句“我不記得了”，便是萬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