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回事。”

看到江清梨臉上手上全是跡，程嶼的心臟頓時跳了一拍。

江清梨不以為意地笑笑，把手在子上了兩下。

“我做錯事了，被家長教育了。”

程嶼角向下彎起了弧度，眉頭顯出不耐的川字。

“你們要是不打算好好解釋，我就讓警察來理。”

“程總。”

秦書賀低聲道：“抱歉，家里的事。”

“家里的事？”

程嶼冷蔑地看了他一眼：“家里的事教訓到我的地盤上來了？秦書賀，我看你一把年紀了，長心眼子不長急是不是？”

“程總，讓我姐夫走吧。”

江清梨扶著墻撐起，懇求地看向程嶼：“他以為我……他比較保守，不知道我工作場合是怎樣的，是我爸請求他平時多管著我的。你就當什麼都沒發生，行麼？”

秦書賀離開后，程嶼將江清梨抱到房間里。

“怎麼出這麼多？他打你了？”

旖/旎的燈下，程嶼看到江清梨的角上有撕開的兩道傷口。

他以為這些是破了流出來的。

“正常。”

江清梨靠著沙發，眼睛時不時睜開一下，又閉住。

喃喃著，發出貓兒一樣的咕嚕聲：“孩子不聽話，家里大人不是都都會打的嘛。”

程嶼懶得聽廢話，抓起桌上的座機：“前臺麼？送個醫藥箱過來。”

“沒那麼嚴重。”

江清梨想要阻止他小題大做：“等下喬姐過來了，你還怎麼跟解釋？還說你要懲罰我麼？嘶——”

作大了，角撕開了痛。

程嶼像看神經病一樣看一眼：“知道疼就老實點。”

江清梨扭過去，不怎麼想理他。

這幾次吐之后明顯會覺得胃區和肝區有點不適，想來跟之前車禍的時候被炸傷無關，也不是肺的病。

江清梨借口想喝水，把程嶼支走了。

拿著紙巾咳出半口淤后，還是覺得惡心反胃的厲害。

“真沒事麼？”

程嶼聽到江清梨咳嗽的聲音，探了半個子出來看看。

江清梨搖頭，把染的紙巾藏在沙發下面。

程嶼過來，把水遞給，給出去又收回來，覺冰箱里剛拿出來的，有點涼。

“不舒服的話，我蕭譽過來看看。”

江清梨嗤之以鼻，“蕭譽是我男朋友，用得著你？”

程嶼睨了一眼。

“你什麼時候口味這麼重了。”

“我本來就喜歡這個類型的啊。”

江清梨笑瞇瞇道：“你自己想想看，他跟我姐夫是不是同類型的？斯斯文文，高高瘦瘦，戴眼鏡。”

程嶼不屑一顧：“都是滿肚子險壞水的斯文敗類。”

江清梨撐了撐子，立起來：“那程總呢？把兄弟的朋友藏到房間里，你算是什麼類型的敗類？”

江清梨想打開礦泉水，可是手腳已經虛弱到完全不聽使喚了。

程嶼看一眼過去，接過來，擰開遞給。

“慢點喝，涼。”

“知道涼。”

江清梨瞄他一眼，“上說有什麼用，有種你拿溫給我捂一捂。”

本來只是賭氣開玩笑的，誰曾想程嶼竟然認真了。

一把拉過礦泉水瓶，灌進去一口含里，然后扳過江清梨的后腦，整個喂了進去。

帶著溫的水一點也不到冷，江清梨愣著看著他，眼珠和梨渦都直直的。

程嶼抹抹：“看什麼？”

“你只是想親我對麼？”

江清梨也抹抹。

程嶼沉默半晌，再次俯上去，吻住江清梨的。

篤篤篤，客房服務過來送藥箱了。

程嶼不得不停下剛才的沖，起去開門。

“先上藥吧。”

將醫藥箱拎過來，程嶼對沙發上的江清梨說。

“滿味。”

“誰讓你親的。”

江清梨瞪了他一眼。

程嶼懶得跟斗，打開醫藥箱，開始擺弄那些瓶瓶罐罐。

江清梨往他拉開的領口里瞄了一眼，看到他肩膀上的傷疤還有泛紅的痕跡。

“你什麼時候拆的線，能泡溫泉麼？”

江清梨問。

“不耽誤，但我不想去。”

程嶼用藥棉沾了碘酒，把江清梨拽過來。

“沒事我自己來。”

江清梨表現出一副怕疼的氣模樣，對著化妝鏡小心翼翼上著藥。

“這個是云南白藥，兩個能混用麼？”

程嶼拿出另一個瓶子。

江清梨想了想：“云南白藥能吃麼？”

程嶼：“噴霧不能，也有口服的。”

能抑制消化道出等功效。

江清梨想，那吃點應該也沒壞。

免得等下萬一病又重了，惹的麻煩。

“我不想去了，想睡一會。”

江清梨說。

程嶼嗯了一聲：“我也不想去。”

“那你是打算睡在我的房里麼？”

江清梨有點累，每次吐之后的都虛弱得不行。

什麼都不愿想，只想打瞌睡。

“現在就睡？”

程嶼拉過來一床空調被，給江清梨蓋上。

“還親麼？”

江清梨：“？？？”

“你……”

程嶼雙手叉，似乎下了一下決心。

“江清梨，我是覺得，你這樣不算拒絕的話，是不是表示你愿意給我一點時間。”

江清梨強打著神：“什麼？”

“我會安排好夏家的事。”

程嶼吞了下結。

江清梨呵呵一聲：“怎麼？你這算是向我表白麼？”

程嶼：“我希你能愿意試一試，或許……我們在一起會很合適。”

“程嶼，我姐死了。”

江清梨用手肘支/起子，目炯炯如灼。

“從教工樓八樓的天臺上掉下來，懷著三個月的孕。你知道三個月的肚子都多大麼？尋常人看不出來顯懷是吧？可我姐懷的是一對雙胞胎，三個月的時候，肚子已經能看出來了……眼睛都沒閉上，兩個孩子連著臍帶和腸子被甩出十幾米遠……”

“小梨……”

程嶼紅著眼睛，偏開臉：“章北麟已經付出代價了，杜曉惠也已經死了，夏家……”

“你想說夏真喬沒有那麼重的罪麼？”

江清梨咳咳兩聲，強/著腥味屏住呼吸。

“程嶼，你知道你剛才在跟我說什麼麼？你要跟我談。呵呵，你覺得我會跟一個害死我姐的兇手所的男人，談麼？”

“可你從一開始，不就是想用我來報復夏真喬麼？”

程嶼咬了咬牙：“江清梨，人生不是只有復仇這一件事的。而復仇的標準，也不是一定要你死我活的。”

“是。”

江清梨微微垂下頭：“我也不知道，我最后希是什麼樣子的結果。但至我知道，我不想要什麼樣的結果。”

看著程嶼的眼睛，江清梨一字一句道：“我不想跟你在一起，程嶼。就算沒有夏真喬，就算有天你把的人頭捧在我面前，我也不會欣然嫁給你的。”

“你到底跟有什麼仇怨？就一定要死麼？”

程嶼立起，皺著眉頭在沙發前踱了幾步。

“江清梨，你不能因為人死不能復生而無發/泄，就一定要把所有人都拉下地獄。”

“那你替下？”

江清梨眉眼游移，笑容凄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