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清梨眨眨眼，黑葡萄一樣的眸子里流轉著水波一樣的笑意。

“程總這算是勸告，還是警告？”

程嶼的結啞了啞，偏開眼睛：“都不是。我只是——”

“關心？”

江清梨點著高跟鞋，慢條斯理地搖到程嶼跟前：“是麼？那程總是關心我，還是關心？”

一邊說著，一邊抬起手，食指和中指替著，沿著程嶼的肩膀，一寸一寸慢慢挪著。

劃過他的實的，突兀的鎖/骨，最后落在傷邊緣來回逗留。

那種痛織的，讓程嶼忍不住腰背一。

他夢的一陣鎖眉，揪過江清梨的手，按在左膛上。

“砰”一下，那聲撞/擊與心跳狂共鳴。

“江清梨，你到底想要什麼？”

那聲抑的嘶吼，就好像一頭困守在籠子里的野。

他明明知道自己擁有尖牙利爪，卻沒有辦法被眼前大搖大擺路過的貓咪示威下手。

他好像很清楚，不屬于這里，也不屬于他。

“程總早就把我的事兒查得底朝天了，居然還問我想干什麼？”

江清梨出手指，重復剛才的作。最后在程嶼肩膀最突兀的位置停了下來。

厚重的紗布下面，曾經鮮洶/涌的畫面仍在腦海中保留。

那是江清梨誤以為他們之間，結束糾葛的落幕的。

“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。你想要報仇，我可以幫你。為什麼還不肯收手！”

程嶼上前一步，前傾軀，將江清梨攔腰頜！

如此近距離的呼吸與凝視，靜止了仄的空氣。

但程嶼發現，的上，已經沒有了那種香甜可口的水果香。

換了膏，換了香氛。

重新塑造了一個低調斂的助理應該擁有的氣質。

只是那貓咪帶鉤的爪子里，依然淬滿了毒藥。

你仔細看，那毒一點點往下滲著，將白皙的皮，清澈的眼神都污染了……

“江清梨，你到底……想要……”

“我喜歡你，程嶼。”

江清梨突然笑格格地彎起了腰，兩只眼睛像月牙一樣，俏皮又靈。

“我喜歡你啊程嶼，我不是說過好多次了麼？你說我為什麼要到你的未婚妻邊來？當然是為了搶走你，讓痛不生啊。”

“你——”

程嶼沉了沉臉，“江清梨，你就沒有一句實話麼！”

江清梨歪著腦袋，雙手掛在程嶼的肩膀上：“這就是我的實話，程總。章北麟栽了，杜曉惠死了，當年傷害過白磊和我姐姐的罪魁禍首，是不是都已經罪有應得了？如果你程嶼挨我一刀算是兩清，那你覺得夏真喬應該付出什麼樣的代價，才算是合理？”

程嶼雙手按住江清梨的肩膀，將小心翼翼地摘下來。

“江清梨，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。在特定的況下，面對親人犯下的錯，人是會當然選擇包庇縱容的行為。章北麟的事，杜曉惠同罪，夏真喬為了表弟而用金錢賄賂，夏家父母幫忙安排人脈，幫助他出國避難。是，大家都有錯，我也一樣。但是——”

“但是什麼？”

江清梨勾一笑，“但是法律沒辦法給他們應有的懲罰。所以我只能接你的和解與賠償？程嶼，你真的不明白復仇是什麼意義麼？向一個人復仇，一定是要死麼？”

程嶼：“……”

再次將不安分的手搭在程嶼的脖子上，江清梨笑得就像一朵/妖艷的罌/粟花。

“我不是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麼？我喜歡你，恰好又恨夏真喬。那麼我為什麼要看著害死的姐姐的人和我喜歡的男人如膠似漆，伉儷深？我就是要跟你糾纏，我就是要你甩了，跟我在一起。這個理由還不夠？”

“你——”

程嶼無法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境。

他似乎是非常希江清梨說的是真的，非常希說喜歡他是真的。他甚至愿意為了這句喜歡，而理解小兒家的偏執和機。‘卻又不能忍自己為了得到這份來之不易的，而放棄對夏之陌的承諾。

“那我是什麼？我終究是你的棋子。”

程嶼推開，肩膀撕/扯的傷口陣陣鈍痛，痛得呼吸都很吃力。

“你不是早就知道麼？”

江清梨歪著頭，“可是沒有人規定，不可以上棋子啊。程嶼，我喜歡你是真，利用你也是真。這不矛盾的。”

“就像秦書賀麼？”

程嶼抬起雙眸，目中充滿了赤一樣的。

他冷笑著，捕捉著江清梨眼底躲閃不盡的惶恐和委屈。

“他利用你來給他的人復仇，自己卻像頭烏一樣躲在后面運籌帷幄。他疼你是真，利用你也是真。對麼？”

江清梨呼吸猛地一促，抬手揚在半空中。

“你閉！”

啪！

程嶼就手捉住的手腕，沒有給肆意落下宣泄的機會。

“被我說中了？”

程嶼著江清梨的手腕，將三兩下推到了墻邊。

沉重的子山巒一樣進來，另一只手將的下頜狠狠端到仰視45度角。

“江清梨，你就是個傻子。你知道麼？你以為你把自己的一切都搭上去，秦書賀就會看上你了！他的是你的姐姐，他拿你不過是當個復仇的工。讓你爬我的床，讓你找機會報復章北麟，甚至讓你殺人！你蠢不蠢！”

“程嶼你放什麼屁！”

江清梨試圖偏開頭，卻怎麼都無法擺程嶼桎梏的大手。

索一低頭，一口咬住程嶼的食指關節。

像嚼骨碎筋一樣的力度，狠狠咬，咬得滿口都是腥味。

程嶼看著眼里的恨，那麼真實又激烈。

只因為那恨，即便再說一百句來偽裝，都會一秒怯。

都是假的。

對他，全是假的。

早已被仇恨迷了雙眼，不愿也不甘被任何人拯救。

“你喜歡他麼？江清梨，為了他，你什麼都能做，包括奉出你自己。”

程嶼看著指間滲出的，沾滿江清梨/盈的。

那是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款膏的，和氣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