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麼了？”

程嶼扶住，覺得的手心很燙，探探額頭，也很燙。

“又發燒了？”

江清梨哼唧一聲，就勢靠在程嶼的臂彎里，被他橫抱著送到床上。

“早點休息吧，別的事明天再說。”

江清梨有點低燒，眼睛水汪汪的。

程嶼起去給倒水，準備吃藥。用小手指頭輕輕勾住程嶼的袖，/挲著那顆琥珀的扣子。

“你不想問我關于白若的事了？”

“無所謂。真話你不肯說，假話我也不想聽。”

程嶼松開的手。

江清梨：“其實不是我不說真話，我也不知道是誰，但我知道跟我要找的人有關。所以……你要是知道什麼，不妨說來聽聽？”

程嶼倒水差點燙了手，回頭看到小狐貍叉/開雙膝，抱著枕頭，一臉呆萌地鴨子坐。

見過反客為主的，倒沒見過像這麼無恥地反客為主的。

“我不問你，你倒來套路我？”

程嶼冷哼一聲。

江清梨：“說說嘛，說不定你要查的事，跟我要查的共線了。到時候咱倆就一條船了？”

“誰要跟你一條船？更何況，你不是已經上了姓許的船？”

程嶼遞過水和藥，看著毫不猶豫地吃下去。

心中微微一漪，江清梨并不跟他說實話，但從不防備他會不會害……

“許遨的船太慢了，未必有程總開的車快。”

江清梨瞇著眼，笑吃吃地說。

程嶼：“……”

“白若是許盈的朋友，我不信你從許遨那里沒聽說過這件事。”

程嶼前一秒還揶揄抗拒，但最終卻還是做了那個先松口的。

“是許盈大學創業時設計工作室的合伙人，與陶認識。但近幾年不知道為什麼銷聲匿跡了，不知道人在國還是國外。我問了陶鐫兄妹，他們也不知道去哪了。大概是說，自從許盈出事了，白若也就解散了工作室，不再跟圈子來往了。”

江清梨：“！！！”

原來是這樣？

但確實也沒有聽許遨提過這個白若的人，只知道許盈似乎是因為喜歡程嶼，而被人設計車禍，雖然保住了一條命，但已經了了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殘疾人。

許遨把許盈安排在無人知曉的療養院，因為懷疑是夏真喬爭風吃醋而下的手，從此對程嶼的過節更深。

也這件事，也了他和江清梨得以結盟聯手的本原因。

但江清梨不明白，這個白若為什麼會經常到福利院去懺悔，去做禱告。

而且自稱是A大的學生，甚至也認識江月橙？

白若……白磊？若……若晨？！

難道白若就是當年被章北麟欺凌過的生若晨！

白磊是的男友，因為氣憤不過，與章北麟發生沖突，被他打重傷后又遭遇學校不公平的判罰。

只有江月橙作為他的輔導員，堅持為他討公道。

可就在取證的最關鍵時刻，若晨竟然當場翻了口供。

聲稱自己本就不是白磊的友，說跟章北麟是自愿在一起，白磊只是的追求者，自作主張跟章北麟約架挑釁。

之后，就退學銷聲匿跡了，拉黑了白磊和他母親的所有聯系方式，誰也找不到。

再之后艱難維權的江月橙被潑臟水，被走上絕路，白磊也投湖自盡了。

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……

雙手掐進手心里，江清梨眼中燃燒著的恨意隨著溫的逐步上升，竟一發不可掩蓋。

如果白若真的就是若晨，化名白若，拿了章家和夏真喬的錢，誣陷與自己相的男友和一心為討公道的老師，昧著良心到國外鍍金。

可偏偏因為許盈的事，差錯再次與夏真喬重逢。

那麼之所以會在多年后來到天使福利院的教堂懺悔，捐畫，似乎就完全能夠說得通了。

可是，惡魔漂白了翅膀就一定能變天使麼？

壞人說一句我錯了，好人就能活過來了麼？

但不管怎麼說，江清梨想，如果自己真的能找到這個白若，或許當年夏真喬的罪惡就能夠再次浮出水面……

手機響，驚擾了江清梨的思緒。

是程嶼的電話。

“我去接一下，你躺會兒。”

程嶼說著，起往臺那邊去了。

他接電話，說得是英文。

江清梨聽出來了，是杰森教授。

這個項目已經跟了兩個月了，電話里，程嶼似乎在跟對方保證，他一定會盡全力拿到萬代的招標授權。

合乎對方標準的試驗設備生產線已經批建，與杰森教授的合作也將正式開啟。

這是對方給出的最低條件。

所以，萬代的招標，程嶼勢在必得。

江清梨中漣漪微起。

拿過自己的手機，看這里面躺著的一條消息。

【小梨，你沒事吧。有沒有跟警察說清楚，我去幫你澄清好不好？】

消息是黎清清發的，兩小時以前了。

今天下午是眼看著江清梨作為嫌疑人，被警方當場帶走的。

可想而知，的心又多焦灼。

江清梨看了一眼正在臺打電話的程嶼，回了一條。

【我沒事，已經出來了。嫌疑解除了。】

黎清清果然本無法安睡，一直在集等消息。

看到江清梨有靜，趕一個電話打了過來。

“星星！小，小……小梨！你出來就好，我正準備去警署找你呢。我怕他們冤枉你——”

江清梨咬咬牙：“你老公是萬代的岑建俊？對麼？”

黎清清啊了一聲，愣了一下：“我……是啊，我以為你爸跟你說過。”

“我才沒興趣管你的事。”

江清梨看看程嶼那邊還在打電話，皺皺眉道：“我先不跟你說這個，明天你有空麼？我們見一面，我有些事要跟你說。”

一聽江清梨主約見自己，黎清清簡直“寵若驚”。

“好，好啊，我都有空，看你方便。你現在住哪？我去接你也行！”

江清梨：“我一會兒發你時間地址。”

掛斷電話，江清梨起去洗手間。

路過客廳，看了一眼墻角的畫。

哎？怎麼好像有一塊料裂開了？

那畫的下面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