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程嶼進來，夏媽媽點在臨界崩潰的緒瞬間炸了。

“你還來干什麼？阿喬說你們已經分手了，橫豎也不到你再來管我們夏家的事。你走吧！”

“伯母。”

程嶼了眉峰：“您別這樣說。我跟阿喬的事，與章北麟這次的狀況無關。其實早就……”

“早就在外面有人了？”

夏伯母紅著眼睛，尖聲反問。

“對，這麼說，你就這麼信好了！為了不讓你為難，寧愿什麼臟水都往自己上潑，這種事是阿喬第一次做了麼？”

“行，反正我這一雙兒就是生來供菩薩的！一個為你豁出命，另一個為你豁出臉。程嶼，我們家不是不識好歹，我們懂什麼升米恩斗米仇！”

“即使是之陌出了那麼大的事，那也是他自己的選擇，他把你當兄弟，愿意付出命換你生。我們可從沒想著拿兒子的命來道德綁架你一輩子！如果可以選擇，你當我不想看到當年死在雪山里的人是你麼！”

夏伯母撕/扯著哭腔，一頭撞進丈夫夏棟的膛里，泣不聲。

心疼妻，思念兒子，夏棟極力保持著理智和面，揚起眉頭看向程嶼。

“程總，章北麟自己作的孽，我們自家認了。還請程總高抬貴手，別再后續的庭審上繼續落井下石，我們就算是會到你為了之陌的輕易而做出的最大讓步。”

這一句程總，可是滿滿的怨氣涌溢。

字字句句澄清不迫，卻是字字句句都在迫。

一寸寸挑開皮，剝開，往程嶼的心上扎著刀子。

“伯父伯母……”

程嶼提步上前，走到夏真喬的病床邊。

“是章北麟做的事，該怎樣懲，我不能姑息。很抱歉，我要對誠正負責，也要對我外甥唐易揚負責。我承諾盡力去協調家里人的態度，但我會尊重他們是否愿意出諒解書的意愿。希伯父伯母理解……”

“不需要……”

一聲微弱的拒絕從病床上的人口中出。

夏真喬醒了，看樣子也聽了有好一陣了。

“阿喬！”

程母又驚又喜：“阿喬你醒了！”

“媽，爸，不要難為人家。”

夏真喬搖搖頭，目從程嶼臉上輕輕掃過，不再停留。

“阿北自己鑄大錯，就該自己……自己去承擔后果。我跟程嶼分手，是我經過深思慮的決定。你們這樣迫他，倒好像是我在威脅，在用苦計死纏爛打一樣……”

說著，夏真喬上手就要撕開自己手腕上的傷口。

“阿喬你要干什麼啊！”

夏媽媽嚇得魂飛魄散，“別了，快別了阿喬！你知道你流了多麼！”

夏真喬含淚苦笑：“我知道，但總不會像哥那樣——”

“我們結婚！”

程嶼口，落下擲地錚錚的四個字。

躲在門外的江清梨愣了一下，旋即低下頭，默默順著墻壁退回到轉角后面的電梯里。

跟上來了，已經聽了蠻長時間了。

以前程嶼總是說會演，呵，還不是他就吃這口？

演的賣力，他看得謹慎，可到夏真喬這里，還不是了章法，雙標到底。

江清梨想：自己憑什麼在最后一刻，為了這樣的男人而選擇背叛盟友？

許遨說的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沒有錯。扳不倒程嶼，怎麼敢妄想著就能把夏真喬拉下馬？

怎麼會一瞬間迷了心智——

甚至還想過要幫程嶼全而退？

傻。

……

一轉眼，江清梨已經從誠正離職一周了。

金源的傷養好了些，但藍曉幽和江清梨的意思都是希他能先回海縣老家，暫時避避風頭。

“我不走，出師未捷呢都還，我怎麼能一個人先下火線？更何況，等章北麟的案子開了庭，我還要出庭作證呢。”

金源表示不肯走。

“你留下太不安全了。”

江清梨靠在電腦桌前，雙臂長長地攏著膝蓋。

剛洗完澡，頭發漉漉的，戴一副黑框眼鏡，眉頭微微皺。

“夏真喬鬧這一出置之死地，心機表。現在程嶼已經決定了要跟結婚了。”

這人一旦死灰復燃，肆無忌憚。

你覺得第一個要對付的，是不是金源？

“那可不一定！”

金源不服氣：“你，我，曉幽，秦教授，哪個不被姓程的查得底/都不剩？我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，你們把我趕回去，說不定轉眼就被夏真喬各個擊破，估計我死的還要更快些。”

金源表示，一伙人就該整整齊齊。

江清梨白了他一眼：“什麼死不死，該死的難道是我們？”

藍曉幽與金源相視一下，都不說話了。

江清梨拄著下，單手咯噠咯噠地點著鼠標。

“曉幽，我之前說，要是能找到當年被章北麟侵犯后改頭換面的哪個生，或許會為我們下一步的突破點。現在有線索了麼？”

藍曉幽搖頭：“我沒忘，只是真的好無頭緒。那個生在接和解以后，據不肯為因幫出頭而被章北麟帶人活活打死的男同學作證……看樣子，應該是收了章家不的錢。可憐江老師——”

說到這兒，看了江清梨一眼。

這個話題從不忌，而是大家近乎一日三省的目標。

即使回憶里恨意滔滔，鮮淋漓，也莫敢不忘……

“好了，吃飯了。”

秦書賀從廚房走出來，端了一整條清蒸魚。

藍曉幽：“秦老師，差不多了吧。還有菜啊？”

“小梨這段時間不好，元寶的傷也才剛剛恢復，多吃點補補。”

秦書賀微微一笑，然后走到江清梨后，拍拍的肩膀。

“小梨，別泄氣，總之先把章北麟送進去，我們已經功了一小半了。”

江清梨角一勾：“秦老師，你真的覺得，我會讓程嶼跟夏真喬順利結婚麼？”

秦書賀：“……小梨，難道你還打算——”

江清梨扶了下黑框鏡，鄭重點點頭。

“我不能就這麼算了。”

當年夏真喬在幕后策劃的手段，遠比章北麟這種只會用下半思考的狗畜生要來的險多了！

“先吃飯吧。”

秦書賀嘆了口氣。

然而就在這時，江清梨的手機響了。

是唐易揚？

“喂？”

“小梨！你，你現在方便麼，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！我舅，我小舅他有麻煩了！”

江清梨：“程嶼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