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……不是流產？”

江清梨一骨碌從診床上翻起來，聽醫生說沒有懷孕，忍不住長松一口氣。

還好不是，否則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。

“你這個況屬于生化妊娠，不能算是流產。”

醫生指著報告上的指標，解釋道：“就是咱們經常說的假懷孕，象里的指標有輕微升高，但卵沒著床，幾天后就跟著月經一起下來了。有的人會比平時的量大一些，伴隨一點痛經癥狀。之后大多會正常。”

江清梨輕輕啊了一聲，還有這種說法？自己可是第一次聽說。

“大夫，這個對有害麼？我……我肝臟上有點基礎病。”

醫生看了一眼：“這種況一般來說不會影響健康，但你有基礎病的另說。”

他問江清梨有沒有病歷，江清梨搖頭，只拿手機出來給醫生看了一眼以前復查的報告。

醫生皺眉：“這肝損嚴重的啊，才這麼年輕。”

江清梨點點頭：“沒懷孕就好，我還在長期吃保肝的藥。”

“那確實， ”醫生說，“你這個況卻是也不適合懷孕。即便是順利妊娠也要結合科醫生的意見，評估風險。回去自己注意點，這兩天多休息，不要著涼累。”

“好的我知道了，謝謝大夫。”

江清梨收拾好東西，出了婦科診室，一眼看到秦書賀正焦急地等在家屬區。

因為婦科這邊是男士止步的，所以他不能隨意穿過來。

“阿梨，怎麼樣？大夫怎麼說？”

金源急得上氣不接下氣：“我怕你要住院手，趕給秦教授打了個電話！”

江清梨無奈翻了他一眼：“只是有點生理不調，不用那麼張。就是……”

江清梨拽了拽擺，弄臟的地方有點難。

秦書賀趕下襯衫，蹲下，圍在江清梨的腰上。

“金源，我送回去休息，你先去忙吧。”

“哦好，我去幫你們車。”

秦書賀正在外面開會，接到電話就趕趕到醫院來了，車都沒有開。

“不用了，我送回去。”

就在這時，一個聲音從幾人后傳來。

是程嶼。

自他發現自己服上的跡，就趕下樓去找江清梨，問了門口執勤的安保，說是看到金源帶著江清梨上了一輛出租車，兩人還著急的樣子。

程嶼打不通江清梨的手機，于是直接開車來了最近的醫院。

……

“學長，我們去哪呀。”

江清梨覺得這條路好像不是往公司去的，也不是往的公寓。

程嶼一路沉默開車，沿途似乎要過海大橋的樣子。

“程總下午不是有會議麼？我看陳書的工作計劃，今天是要商議萬代的競標項目，應該很重要吧？”

江清梨坐在副駕駛上，蜷著膝蓋。大眼睛撲扇在蒼白的小臉蛋上，像只剛從垃圾箱里撿出來的布娃娃。

“就這麼跑出來，夏小姐那邊不會懷疑吧？”

程嶼全程繃著臉開車，一言不發。

江清梨卻一點也不安分，無論是人，還是那雙赤著的踩在副駕駛座椅上的小腳丫。

“腳放下去。”

程嶼冷聲道。

江清梨笑吃吃的：“干嘛？坐過的地方，嫌棄我呀？”

“危險。”

程嶼看一眼，“等下急剎車，你的膝蓋會當場骨折。”

江清梨歪著腦袋，酒窩一淺：“那正好，我要是殘廢了，學長養我一輩子。”

“你現在開價，我也能給你夠一輩子的錢。”

程嶼哼了一聲。

江清梨呵呵兩聲，眼睛瞇一道小月牙：“程總覺得，養我一輩子要多錢？”

“總比養個孩子要省。”

程嶼單手在口袋里了一下，丟出一支扁扁的小袋子。

是江清梨掉落的那支驗孕筆。

“這是你的吧？”

江清梨看了一眼頓時明白了，原來之前兩人被困在電梯里，程嶼言又止的意思，原來是——

“我送你去我在溪河灣的一套別墅，平時沒有人在，你到那邊去休養幾天，不會有人打擾。”

江清梨哈哈兩聲：“程總這算是金屋藏/麼？”

程嶼不應的調笑：“陳凜會安排人在那邊照顧你，有什麼需要直接聯系他。”

“不用。”

江清梨把驗孕棒丟回去，腦袋輕輕歪了下：“這不是我的。”

這謊撒的，連眼睛都不眨。

程嶼又好氣又好笑，“我親眼看到你掉出來的。”

江清梨眼睛睜圓圓的：“有些人連肚子里的孩子都可以不認，一驗孕棒而已，誰買不行？我為什麼要認？”

程嶼：“……”

“我也可以說，是給我姐妹買的呀。”

江清梨湊過去，程嶼騰出手，著的頭發把拉回座位上。

“開車當心，別。”

江清梨故作賭氣地往座位上一靠：“放心吧程總，我懂事兒。”

程嶼不明所以，扭頭過來。

剛剛是誰說開車當心別的，這會兒到他自己持續發愣。

“程總以為，我剛才去醫院干什麼了？”

程嶼：“！！！”

他看著江清梨蒼白的臉頰，充滿疲憊卻又極力顧放的眼眸。

早已紅得不純正的，以及額頭上被汗水打粘連的劉海。

目再次落在腰上圍著的男士襯衫上，程嶼的心仿佛被狠狠撞了一下。

“你——”

“我知道學長會為難。”

江清梨抿著，歪著腦袋淺淺一笑：“我這麼你，怎麼會忍心你為難呢？孩子不是流的，是我故意做掉的。”

“江清梨！”

程嶼猛地一個急剎車。

還好江清梨雖然思維跳，但有些時候還是很虛心吸取別人的意見的。

要不是剛剛已經把那雙大長擱下去坐好了，這會兒肯定直接骨折了。

車子靠著海大橋的安全區域急停下來，程嶼雙手抓著方向盤，只抓得吱吱作響。

抬起頭，他擰著眉，眼底一片猩紅。

“下車。”

江清梨愣了一下，還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
“程總。”

“滾下去！”

江清梨忍不住瑟了下肩膀，無奈只好推門下去。

“程——”

嗚吱一聲，程嶼一腳油門飛快踩出去。

只留下江清梨一個人站在海大橋正中心的步行道邊，隔著海風凌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