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薇聞言微微一笑：“很明顯是麼？”

江清梨點點頭，“就差在臉上寫著不共戴天了。”

詫異戴薇竟然二話不說就承認了，原以為像這樣八面玲瓏的書只會打打哈哈，敷衍一些“沒有的事”，“你想多了”，之類的廢話。

“難不，許總也喜歡程總的未婚妻？”

“噗！”

戴薇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。

“江書，你這腦也實在太大了。”

江清梨莞爾：“猜的不對麼？我還以為像他們二位這樣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，雄競會是永恒的矛盾。”

畢竟，世人匆匆碌碌，不過所求唯二。

一是，把你的錢弄到我的口袋。

二是，把你弄到我的床上。

“這可真沒有。”

戴薇角，搖搖手：“對他們這類已經接近金字塔頂的男人來說，錢遠比人更值得花/心思。許總跟程總，兩人是研究生同學。在學校那會兒就是山河半壁的競爭對手。程總是豪門世家子弟，行事作風更穩健，有固定的圈子及優越。許總則是屬于新貴一派的優秀人才，完完全全的創一代。”

江清梨聽明白了，敢這兩人從天然氣場上就是非常合不來的。

一個是傳統財富繼承者，一個是躋階級躍層的新秀派。

互相看不爽，也是人之常。

“再加上業務上的重疊，品類上的競爭。難有共贏合作的機會，所以……”

戴薇點到為止，目誠爍地看著江清梨。

“江書，不是我替許總說話。相比誠正這樣的平臺，我們許總這里能給你提供的發展空間會更大些。以我為例，除了能夠做總，我也是可以單獨帶項目的。一些優質的客戶資源，許總也會毫不吝惜地給我來對接。像江書這樣的人才，只是做些傳統書類端茶倒水的工作，或者只被拿來當花瓶去接待客戶……如果我猜的不錯，程總甚至并不允許江書獨/立去接萬代的岑總吧？”

“確實。”

江清梨微笑著點點頭，“只不過，我不見得什麼事都聽他的呀。”

戴薇：“……”

“戴薇姐，你和許總的好意我心領了。”

江清梨揮手服務生過來買單。

“但不管怎麼說，選擇誠正是我經過深思慮后的決定。如果許總有好的項目需要我促雙方合作，我一定盡心盡力。但如果是對程總不利的……很抱歉，我拿這份工資，吃這碗飯。如果連基本的忠誠度都不過關，又怎麼值得許總花這麼多心思呢？”

服務生過來：“您好，一共是三百六十九。”

“我來吧。”

戴薇趕攔下江清梨的手機，“開個玩笑而已，還是我來請江小姐。”

“不用，說好我請的。”

江清梨先一步刷了付款碼：“謝謝，麻煩開張發票。”

回頭又沖戴薇輕輕一笑：“沒事，我能報銷。”

戴薇一愣，猶豫道：“江書，我勸你還是不要報了……”

江清梨眼睛微微一圓：“戴薇姐是擔心我不好寫名目？沒關系的，打聽對家公司的信息，也是我的工作職責范疇。我們程總沒那麼吝嗇。”

“不是，只是這……”

“只是這家餐廳，是誠正兩個月前才投資的。從我們兩個進來的一瞬間，應該就已經有人拍照告訴程總了。對麼？”

江清梨收起手包，笑瞇瞇地著戴薇。

“戴薇姐，這是你第二次坑我了。事不過三喲。”

看著江清梨從容離去的背影，戴薇心中雜陳五味。

想，能讓許遨這麼刮目相看的孩，果然機靈得像小狐貍似的。

“許總。”

戴薇回到車上，難得一見地無打采。

“說了多次，對江清梨這種孩，真誠才是必殺技。”

許遨笑。

戴薇咬牙：“許總，堅持留在程嶼邊，該不會真的是因為有其他所求吧？”

許遨瞪一眼過來，戴薇趕擺手：“不是，我不是說您個人魅力不如程嶼。只是……這江清梨要真是跟程嶼已經有了那種關系……”

“那不就更好辦了？”

許遨呵呵一聲：“只要讓覺得程嶼邊再也待不下去，很難麼？”

戴薇：“還，還玩的？”

搖頭如撥浪鼓：“不行的，江清梨已經警告過我了，再有下一次……就再也不理我了。”

許遨眉峰斂起：“戴經理，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？”

戴薇：“其實我還喜歡江清梨這個小姑娘的……”

許遨：“……”

總所周知，遨天集團有這麼一條定律。

能讓博的許總看得上的不難，三教九流不論，只要能被利用，就都能他的眼。

但要是能讓挑剔的戴經理看得上的，那可是難于登天……

……

“小梨，你行麼？”

藍曉幽坐在沙發上，擔憂地看著江清梨。

“那個岑總很重要？要讓程嶼信任你，也不一定非得拿下這一單吧。你看你這傷的。”

“也不完全是為了程嶼的信任。”

江清梨對著鏡子涂膏，今天選了淡清亮的運系，味道也是冰亮的薄荷香。

“萬代旗下做傳統建材，龐大的流需求十分可觀。”

江清梨放下膏，換上補眉的筆，“等這筆合作真的促了，章北麟的流公司……”

“啊？”

藍曉幽一時間沒反應過來。

“你給章北麟牽線？”

“是啊。”

江清梨對著鏡子微微一笑，手里的眉筆應聲斷了尖兒。

“我要給章北麟送一份更大的禮。”

看看時間差不多了，江清梨用小指尖勻了眉。

“走了曉幽。哦對了——”

走到玄關，江清梨轉：“記得幫我查下許遨的事，我覺得，他跟程嶼之間的過節可不僅僅是像戴薇說的那樣，只是互相看不爽的競爭關系。”

再驕傲的人，也懂生意場上合則兩立的道理。

許遨不僅驕傲，而且聰明。

敢于用盡各種“下三濫”手段的人，為什麼偏要跟程嶼剛呢？

“哦，我知道了。你自己小心哦。”

江清梨推門出去，門口停著的那輛悉的車，頓時令驚訝萬分。

“程……程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