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犀利又準的問題讓顧溫脖子一，眼神有些飄忽沒敢直視顧珩。

“我...我就是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機會，想著去、去試試看，其實也沒想那麼多。”越說聲音越小，本難逃對面男人觀察細致的眼神。

閨多年，姜婉婉一聽這說話的語氣，一下也就知道背后的原因肯定沒那麼簡單。

“，是不是...發生了我們不知道的事，所以你才有特殊的原因想去做換生啊？”

面對小叔和小嬸嬸的詢問，顧溫低頭緒不安攪著手指，做不到毫無顧慮的自欺欺人。

“我...我......”

的反應落顧珩眼底，自然心里一切都明白了。

“這件事我建議你再考慮一下，小叔對你的學習規劃和職業發展不會有什麼意見。如果這是你經過深思慮，覺得這個換生的經驗對你專業上確實有幫助，我也自然會幫你說服爺爺，讓你安安心心去那邊好好驗這一年。”

說到這里男人頓了頓，接著又道：“小叔雖不會太多干涉屬于你自己的人生，但如果你只是為了想要逃避什麼人或者事才選擇去的，那我還是會建議你三思而后行，好嗎？”

顧溫這才敢抬眸看向對面的男人，眼眸里帶著幾愧疚和不安。

“小叔，我......”

旁邊姜婉婉也抓住的手，給予了一定的眼神鼓勵和支持。

顧溫這才心安穩了些吸了吸鼻子：“那我再考慮看看，等過兩天再跟您說可不可以？”

男人點頭：“好。”

*

中午，顧珩和姜婉婉留在沁園吃了午飯才走的。在回庭花園的路上，顧珩接到了個電話。

姜婉婉聽他只是簡單應了兩聲，就說了句‘知道了’便結束通話，但臉稍顯嚴肅。

“怎麼了？誰的電話？”

顧珩將手機放進外套袋，著的小手在手心了，薄勾起了抹微弧：“工作上的，沒什麼問題，放心。”

姜婉婉‘哦’了聲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，說出了剛才在沁園觀察到的況：“你覺得突然出國會不會是因為......祁墨？”

男人沒有說話，只是偏頭與湊近了些輕嘆了聲：“孩子大了，確實有不自己的想法了。”

“呵，你這口氣怎麼聽上去跟個小老頭似的？”

“沒辦法，養兒心。”

“德行，聽到你這樣說會傷心的。”姜婉婉忍不住笑著輕打了下他的口。

男人順勢將的手一把握住，拿到邊親了親：“所以孩子小嬸嬸，咱們還是多過幾年二人世界吧。”

*

晚上十一點左右，祁墨下班回家后快速洗了個澡坐到了床上。今晚也不知道多次點亮手機，想了想又給按滅。

他剛把手機放到床頭柜準備睡覺，可是還沒躺下十秒又起點開臺燈。最后還是將手機拿起點開微信，看著唯一置頂的那個對話框。

祁墨盯著顧溫那個早已刻在心底的娃娃頭像，出神了好一會。

他思考掙扎了半天，略著小麥的長指在對話框里打了句話，看了后覺得不妥刪了又重新開始寫。

就這樣重復了大概七八次，這才打出了句：【小姐，關宴州城府難測，您以后還是盡量別跟他單獨出去，最好減與他的來往。】

男人修剪圓潤的指尖在發送鍵上微抖著停了好久，這才按上去。不過很快對方回過來的那個紅嘆號，讓他的黑眸一怔。

【XX開啟了朋友驗證，你還不是他（）的朋友......】

顯眼又似乎帶著嘲笑的紅，不僅刺痛了他的眼，也像把利劍直直穿了祁墨心臟。這種痛就連當年他帶著部隊到云緬邊區剿滅毒窩中槍時，都沒有現在這般讓人窒息難。

祁墨往前翻著那些顧溫曾經發來的話，腦海里不斷浮現出那晚因擔心來找自己時的委屈模樣，心里猶如無數只螞蟻啃食般絞痛。

他又找到了顧溫的手機號，雖然都能預料到是一樣的結果，但還是忍不住撥通。

等那邊清楚傳來機械的忙音后，祁墨這才清楚知道，自己這次是被顧溫徹底排除在的世界之外了......

只是一想到關宴州那晚說的話，祁墨眸越來越沉。

*

他抬起幾乎不離的手表，逐漸看著上面的心跳指數慢慢恢復到正常，這才迅速換了黑沖鋒，又戴上了頂鴨舌帽和口罩，很快就拿著手機出門了。

因還在過年期間，路上行人和車輛都比平時減大半，一輛黑大G飛馳在冬季深夜的寬闊瀝青道路中。

大概四十多分鐘后，黑車停在了離沁園后門不遠。

高大黑影很快從駕駛室上下來。

冬季的夜晚寂寥蕭瑟，暮里本就帶著幾分清冷。加上道路兩邊高大香樟和旁邊整齊路燈的昏黃影加持，也是起到掩飾某些腳步匆匆影的最佳天然屏障作用......

沁園。

此時顧溫剛在電腦前，整理完了這次換行程的各類課程、學習要求，甚至還有各科老師的簡介。

早上經過跟小叔的談話，也覺得好像這個決定有些太過隨意。

一想到爺爺那麼反對傷心，顧溫其實心里也沒底氣。

畢竟當時有這個想法的初衷確實跟小叔暗示的那樣，是為了逃避，也是為了想換個新環境看看能不能更快忘記祁墨。

甚至都還沒跟老師和同學討論過，就這麼倉促的決定了。

所以在小叔和小嬸嬸走后，顧溫就開始認真研究起這個跟哥大的換項目。不僅跟專業老師咨詢了很多問題，甚至還托人聯系了本專業也有這類換經驗的學長學姐們，打聽了如果要過去大概會經歷什麼樣的困難或者收獲。

在差不多搞清楚所有的資料后，心也覺得這次的換還是很有可取之。

顧溫關上電腦，了有些發酸的后頸，從柜里取了換洗服和巾便洗漱去了。

大概二十多分鐘后，吹完頭發出來關上衛生間的燈準備回臥室，可才轉就看到個黑影站在旁邊！

顧溫瞪大眼睛嚇得正要時，一下被對方給抵到了墻上。對方一手摟著的細腰，一手反向捂著的，不過力道是比較克制的。

“別怕，是我。”

帽子和口罩之下，著自己的是悉的不能再悉的男人聲音。

祁墨！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