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青瓷狐疑看著靳書言。

不太相信他真的會幫忙。

靳書言清了清嗓子，“不僅你也救過我，我這人最知恩圖報，你因為我陷危險，我不可能見死不救。”

他說的一本正經。

老趙聽得目驚心。

他很想說，三爺，您恩將仇報的例子還嗎？

“哦？那你說說看，怎麼做。”沈青瓷也沒全信，而是反問。

靳書言打了個響指，助理遞上平板。

“這是日軌現有的所有客戶資料，還有他們的合作商，以及所有合作商的弱點，你可以拿著這些和他們談合作，日軌的合作商可比你們原本的合作商要大多了。”

他將平板推到沈青瓷面前。

沈青瓷半信半疑接過，待看完平板上的資料才確定靳書言沒有說謊。

要是真能把日軌的這些合作商搶過來，那之前的合作商送給日軌也無所謂。

“你為什麼要幫我？”沈青瓷問。

“我說了，報答，你救了我，我當然不會對你坐視不管。”靳書言義正言辭。

沈青瓷倒是沒想到他還有這一面，有些刮目相看了。

將資料復制一份發到自己電腦上，隨后朝他點頭，“謝謝。”

靳書言眼睛亮起，心花怒放。

旁邊的席星野瘋狂朝他眨眼睛。

奈何靳書言看也不看他一眼。

一氣之下，他走到沈青瓷后，繼續眨眼，左邊眨完右邊眨。

靳書言被整煩了，勉強回了他一個大拇指。

之后，沈青瓷讓其他人離開，自己則是和靳書言單獨留在會議室，繼續商討下一步的策略。

要的不僅僅是讓申遠走更遠。

日軌敢針對，那就要做好被反噬的準備。

一下午，兩人針對如何對付日軌展開討論。

本以為會有爭執，結果兩人出乎意料地合拍，甚至很多想法都不謀而合。

看著認真分析的沈青瓷，靳書言的心都要融化了。

不愧是的兒。

心狠手辣，做事果決。

以后哪怕他退休了，靳家的產業給青瓷也完全沒問題。

他靳書言的兒果然不同凡響。

靳書言支著下傻樂，腦子里卻不合時宜地想起祝蕓芝的話。

——你凈些灰地帶的東西，你看你兒到時候認不認你！

他心跟著懸起。

在沈青瓷說完后，食指敲著桌面，斟酌開口，“其實我一直都覺得，商戰就要明正大的來，打打殺殺的實在不像話，我這人，最討厭的就是打打殺殺，有什麼事不能靠智力解決，你說對嗎？”

沈青瓷滿臉問號。

這是靳書言這個最打打殺殺的人該說出的話嗎？

靳書言不敢，繼續輸出，“凡事都不能倡導用暴力解決，這是我們靳家的祖訓，別看外面把靳家傳得多嚇人，實際上，我們靳家干干凈凈，產業也是，都是靠智慧奪來的。”

沈青瓷：？

剛覺得這老貨聰明，結果現在又犯病了。

會議結束后，靳書言笑容滿面出門。

這次他和兒相談甚歡，想必很快就能相認了。

剛到公司樓下，迎面遇到祝蕓芝。

他眼睛更亮，“阿蕓，我來給兒……”

“靳書言。”祝蕓芝冷著臉打斷他，“你怎麼有臉來找青瓷的？我說過了，你沒有資格當青瓷的父親，你但凡有一點廉恥心，你都不該出現在青瓷面前！”

靳書言眼底的漸漸暗去，黯然垂下眸子，“阿蕓，青瓷是我的兒，我只是想幫幫。”

“你離遠點就是對最大的幫助，要不是因為你，日軌也不會盯上，就當我求你，離我的兒遠點，我可以跟你回去，你現在就把我綁回去，只要你不要再靠近青瓷！”祝蕓芝一字一句道。

靳書言抿著，和爭執起來。

兩人最終不歡而散。

當晚，心煩躁的靳書言找上席星野，席星野又上其他十一，一群人來到會所包廂。

靳書言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悶酒，喝得臉都紅了。

他苦笑，“你說我在心里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？我很失敗嗎？很不堪嗎？我哪點不如沈如山了，寧愿讓青瓷認沈如山當父親，也不愿意讓我和兒相認。”

他說著，拿起酒瓶仰頭就喝。

“其實也不能怪阿姨，沈如山再不是東西，他也是白道上的，那慫貨也不敢涉黑，但您……”徐子杰小心翼翼要開腔。

靳書言一個冷眼過去。

他火速閉，拿起麥就激開唱，“為所有執著的痛~”

靳書言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。

“說我脾氣暴躁，我承認，我脾氣不好，可我在面前就跟個孫子似的，就這樣也不滿意，你不是說人都喜歡溫的男人嗎？我溫了，然后呢？”

“不我，只要不，我干什麼都是錯的。”

靳書言抓著席星野，又哭又笑。

席星野陪著喝了幾瓶酒，也有些醉了，他也跟著抓住靳書言的手，“爹地，我懂，我太懂你的了，最近這些天，我也覺得我老婆不我了。”

他癟著，“以前我要是超過十二點不回家，鐵定要揍我，可現在呢，也不管我了，我煙也不管，絕對是不我了，人，得到了就不珍惜嗚嗚嗚。”

其他十一們面面相覷。

“怎麼勸？”鄭耀宗無語問。

“還能怎麼勸，跟著賣慘吧。”

路堯說完率先開口，“其實我也是一樣的，我朋友最近對我也是很冷淡，以前我出門都會查崗，但是現在……”

“叮鈴鈴——”

話沒說完，手機先響了。

他連忙接起，“寶貝，是我，我在和席哥他們喝酒呢，放心，絕對沒有人，哎呀，我說的都是實話，你不信的話，我現在就回去陪你。”

“那個，席哥，靳叔，我朋友找我呢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
他一走，鄭耀宗續上，只是他還沒開口，老婆的電話就來了。

“席哥，我門時間要到了，先走了。”

十一們都接到老婆打來的電話，接二連三地走了。

席星野拉住徐子杰，“只有你是我最好的兄弟。”

徐子杰干笑兩聲，“那個，席哥啊，剛才蘇瑩瑩給我打電話，說要我幫弄什麼采訪資料，我也要走了，你慢慢喝哈，有事給我打電話。”

徐子杰也走了。

轉眼間，包間只剩下席星野和靳書言，兩人看了眼桌上靜悄悄的手機，對視一眼。

“嗚哇，爹地！”

“嗚，兔崽子！”

兩人抱頭痛哭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