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沒有紙袋子?”蕭北聲問眾人。
有人找來了一個紙袋子,蕭北聲接過來,遞到蘇曼面前,“用這個,套住口鼻呼吸。呼吸堿中毒是因為呼出了太多二氧化碳,用紙袋子套住口鼻,能減二氧化碳流失。如果癥狀還不緩解,就得去醫院。”
蘇曼沒有接,“喬時晏……”
喬時晏聽到自己,趕上前,“我在,你現在覺怎麼樣?”
蘇曼問:“幫顧子恒約我,你有沒有份?”
“什麼?”喬時晏有些懵,覺得自己冤得要死,“我完全不知道這事兒!”
蘇曼松了一口氣,“能不能,麻煩你,帶我下山?我不想,繼續待在這兒了……”
喬時晏一愣,看了眼蕭北聲,蕭北聲眉頭鎖,目沉冷。
喬時晏對蘇曼點點頭:“好。我帶你下山。”
他將蘇曼抱起來,帶上了車。
顧子恒要跟過去,被蕭北聲一把拎住了后領,強地把他拽了回來,“你干什麼?”
“我去看。”
“你還嫌害害的不夠?”
“我……”
蕭北聲看他頭上的傷,有些看不下去,顧子恒對上蘇曼,也沒討到便宜,蘇曼下手還真是狠,“你的傷怎麼樣?”
“沒有心里的傷疼。”顧子恒失魂落魄的。
蕭北聲冷笑,“呵,我看你傷得還是不夠重,暫時死不了。”
喬時晏發了車,車子掉了個頭,駛上了下山的山道上,兩道車燈照亮山路,漸行漸遠。
與此同時,另一輛車是上了山。
車子來到營地旁,車門打開,下來的人竟然是。
蕭北聲見到,臉一沉,轉回到了營地。
一點不在意,落落大方地跟顧子恒打了個招呼,“子恒,你的傷怎麼回事?”
顧子恒了自己的額頭,“沒事兒。”
走到蕭北聲邊坐下,“北聲,怎麼來營也不跟我說一聲,我之前還想著,開春了,正式野營的好時節。”
“你可以自己去。”蕭北聲渾都散發著冷氣。
蕭北聲甩臉,一點不尷尬,反倒是跟蕭北聲同行的其他幾個人,覺得怎麼都不自在。
校友友好地朝招了招手,“坐,別站著。”
“恐怕北聲不愿意讓我坐呢。”看了看蕭北聲,有些撒的意味。
蕭北聲完全沒給好臉,“這里確實沒有不請自來的人的位置。”
聳了聳肩。
校友還是把椅子給搬了過去。
展一個甜甜的笑:“謝謝。”
剛落座,蕭北聲起,拿起桌上的車鑰匙,走了。
顧子恒看蕭北聲上了車,一副要開車離開的樣子,忙追上去,“哎!等等我,我也要下山!”
剛才還掛在臉上的笑,僵在了臉上,終于慢慢淡了下來,只是沒有追上去。
校友安:“北聲的脾氣,你應該比我們都清楚,既然你來了,就跟我們一起玩兒吧。”
莞爾:“他確實不是一個容易搞定的角,不過,我有信心。”
校友說:“別看他表面冷漠,剛才我們才剛提起你們以前的事呢。”
“哦?說了什麼?”
“就是以前北聲在學校晚會上,吉他彈唱,當著全校師生,給你表白的事。我們提起來的時候,北聲可不是現在這幅態度。”
提起這事,的笑卻消失了,全然沒了剛才的自信。
像是想起了什麼久遠的事,半晌,才勾了勾,說:“其實,那次他表白的對象,不是我。”
校友微微詫異。
能讓蕭北聲這樣滿腔赤誠追求的,不是,還有誰?
不過細細一算時間,距離蕭北聲表白,到蕭北聲高調宣布朋友是,中間還隔了三四年的時間。
很快又收起了落寞的神,笑著說:“但是那又如何,北聲他最后還是遇到了我,跟我在一起了,有時候緣分就是這麼奇妙,我和他,分分合合糾纏了這麼多年,這輩子估計是分不開的了。”
-
蘇曼下山的路上就昏死了過去。
夢到了學生時代的一些事。
剛滿十八歲的時候,蘇曼便被嬸嬸著去酒桌上應酬,一次蘇曼沒有聽大老板的話喝酒,被大老板當眾甩了一個耳。
那天飯局之后,蘇曼沒跟嬸嬸回家,而是一個人哭著跑了出去。
蘇曼沒地方可以去,只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,不知不覺來到了一戶人家的花園里,二樓的房間里有人在彈鋼琴,流暢的音樂聲從樓上流淌下來,蘇曼聽得呆了,便抱著膝蓋,蹲在了一棵樹下。
大概是彈得太有,蘇曼想起了這一整天的傷心事,抱著膝蓋嗚嗚咽咽地哭起來。
哭得昏天暗地,樓上的鋼琴聲什麼時候停了都不知道。
忽然二樓琴房傳來一個男生的聲音:“你為什麼哭?”
蘇曼一愣,左右看了一圈,那個男生又說:“別看了,這里沒有其他人,問的就是你。”
蘇曼噎噎地,把自己的遭遇告訴了男生。
那天男生安了許久,蘇曼離開時,兩人還換了聯系方式,約定好,以后蘇曼心不好,可以到這里來找他。
那之后,蘇曼便跟這個男生為了朋友。
蘇曼有什麼心事,就跟他傾訴,有時間的時候,就會跑到那個花園里,隔著一扇窗,跟男生聊天,大部分時候,他們什麼也不說,只是一個人彈琴,另一個人靜靜地聽。
男生鋼琴彈得好,蘇曼想聽什麼,他看一眼樂譜,就能彈出來,又或者是聽一遍曲子,便能自己出譜子來,彈給蘇曼聽。
一次男生給彈了一首浪漫唯的曲子,告訴蘇曼,這是西歐神話一個天神,為自己摯的神寫的一首曲子。
蘇曼心來,問他,會不會彈吉他,這首曲子能不能用吉他彈出來?
男生不會彈吉他,他可以嘗試學一學,等他學會了,他們就見面,見面的時候,他彈吉給聽。
可是后來那人失約,再也沒見過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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