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聽得出來,顧霆均是玩真的。
江聽晚的心,仿佛直接沉到海底般,暫時救不出爸爸,顧霆均發起攻勢,只能著頭皮強行抵抗。
微微一笑,保持著鎮定:“別開玩笑了,江氏走到今天的一步,都是拜你所賜,你假惺惺,江氏不會給你的。”
顧霆均勾一笑,眸底閃著盡在掌握的:“江聽晚,你能不能不要像小孩子一樣稚,你以為全天下的人,都跟你一樣,做事不考慮后果的嗎?”
聞言,江聽晚眸微瞇,聽得出來他是在威脅。
可現在腳不怕穿鞋的,又怕什麼后果呢?
“你想做什麼?”直言問道。
顧霆均卻眼神悠然的撇過,意有所指的掃過其他東的臉上:“你不用張,后果不是針對你的,你手持大部分的份,再怎麼也不死,但你前幾天見過的幾位叔伯,后還有家庭要照顧,你要問問他們,能不能陪你接著胡鬧。”
聞言,江聽晚轉頭,直直看向程叔。
跟前幾天不同的是,程叔沒有再看一眼,攏的眉宇中,仿佛著無盡的心事般,怎麼都松不開。
而其他幾位叔伯的臉,亦沒好到哪里去。
“你對他們……”
不等江聽晚問完,顧霆均先一步回答著:“程叔在海外留學的兒子,昨天被送回來了,不過只要我主了江氏,程叔的家事,我自然會搭把手。
還有,劉叔的妻子,在商城開的珠寶店,生意我會帶人照顧的……”
他猶如絕對的掌控者般,說一段話就往對應的東后站一會兒,欣長的影被拉長到會議桌上,有種說不出來的迫。
江聽晚明白了,顧霆均對幾位叔伯的家人下手,威利的要挾著他們配合。
等顧霆均一一道完,所有東的臉,覆著一層灰暗的霾,會議室里的空氣,變得空前的稀薄,無法呼吸。
只有顧霆均一副勝利者的姿態,高高在上。
程叔心掙扎了很久,緩緩抬頭看向江聽晚:“晚晚,叔叔們幫你夠久了,但這次……真的幫不了你。”
有人先開了口,其他人跟著紛紛倒臺:“我們是想等你爸出來,重新救回江氏,可是我們也有自己的家人要養活,你別怪我無,這次到你來幫我們了。”
“是啊,不管怎麼樣,只要江氏能重新運營起來,若是你跟你爸真有實力,總有一天也能奪回去的,不是嗎?”
聞言,顧霆均的鼻間,出一聲冷嗤。
江聽晚狠狠的瞪著他,眼眶泛著紅意。
這些叔伯大部分是跟著爸爸一起創業,把江氏做強做大,一路陪著走到今天,要不是顧霆均的雷霆手段,他們不會如此輕易倒戈。
如今這個份上,也怪不到他們。
聽著他們幾近央求的語氣,江聽晚心里格外的不好,又是愧疚又是無力。
顧霆均轉回到主位上,從資料里面出一份轉讓協議,繞到江聽晚的面前,用著施舍般的語氣開口:“你有兩個選擇,要麼簽了轉讓合同,我會讓你的叔伯們好過,也能救江氏起來,份會按市場價給你。
或者,你舍不得江氏,你仍然可以擁有它,只要跟我結婚,為顧太太,江氏就是我們兩人的資產,也不算是敗給了外人。”
話音未落,江聽晚端起桌上的茶水,潑了他一臉:“你真人惡心。”
顧霆均閉上眼睛,張開口微微吸了口氣,然后拿起紙巾,不不慢的著臉上的水漬,抖了抖手中的合同:“你要選前者,我不攔你。”
說著,他驀然間拔高音調,幾乎是呵斥著:“給我簽!”
江聽晚嚇了一跳,但面上無驚,只是著紙杯,眸底冒著火。
其他叔伯都被迫同意,轉讓協議非簽不可。
顧霆均把筆,強行塞到的手里,眸底盡是冷酷:“我本來念及我們之間的,想給你一條更好走的退路,可你不知好歹,我這樣的。
我沒有多耐心,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考慮,你要是不想簽,大可以撂筆走人。”
從拘留所里出來的他,明顯多了幾分急躁跟戾氣,一刻都不想等。
江聽晚轉眸看向叔伯們,他們臉上一片盡折磨,疲憊不堪的模樣,猶如巨大的石頭重重的在的心上。
哪里有得選?
一想到愧對監獄里的爸爸,心如刀割。
就在此時,程叔心力瘁的說了一句:“晚晚,江氏的氣數盡了。”
言下之意,勸不必自責跟糾結,不如直接簽了。
江聽晚心頭一痛,仿佛口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,拿著筆,低頭看向協議。
沒有多猶豫的時間,深深的閉上眼睛,在甲方的位置,準備簽下姓名。
爸,是我對不起你。
沒有能力保住江氏,也沒有能力保住跟著你的叔伯們……
咚咚——唐突響起的敲門聲,打斷江聽晚的簽字。
顧霆均一句‘誰啊’都沒問出來,會議室的房門被人直接踹開,進來的周允,眼神凌厲的掃過眾人,然后落到江聽晚的上。
“不用簽了。”
江聽晚錯愕的看著他,還沒開口說話,便看到從他后,緩緩走出來的傅行洲,猶如一尊神抵般,面若冠玉,眸似深淵。
“傅先生。”忍不住驚訝的喚了一聲。
顧霆均眉峰攏,心頭生出不好的預。
雖然他到現在,還不清楚傅行洲的真實份,可對方有能力把他關到拘留所里,很有可能是京圈那位傅行洲,不然周允不會對其言聽計從。
見到他們兩人,顧霆均就一肚子氣。
但他保持著冷靜,橫在江聽晚跟傅行洲的中間,揚著下看過去:“這位先生,這里是江氏,我們在開東大會,無關人員不得隨意進來。”
傅行洲側頭,看了眼周允。
周允點頭,從包里翻出一份文件,遞給顧霆均。
顧霆均正手要接,周允忽然手心一抬,讓他的手接了個空。
“這是江氏的文件,顧先生不是江氏東,沒資格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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