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喬以棠就去了江家。
江家的房子坐落在別墅區,沒有直達的公和地鐵,喬以棠打車過來的。
進門后發現一樓大沙發上直坐著四個人。
他舅舅江長錚,舅媽方知秋,還有表哥和表妹。
一家人齊齊整整,個個面高冷,好像在等著審判。
喬以棠對這一家子的態度見怪不怪,連招呼都沒打,開門見山道:“照片呢?”
方知秋從沙發上站起來,盛氣凌人地說:“你現在怎麼與我們這麼生分?”
“連家都不回,自從你考上大學從家里搬出去,就沒怎麼回來過。”
表妹江宜歡故意哼了一聲:“現在看不上咱們。”
“馬上就要嫁給賀景川去做富太太,不把我們當親人了唄。”
喬以棠冷冷的目在幾人上掃過:“是你們先不把我當親人,自從高考那天,我們就不是親人了。”
一提高考,江宜歡神立刻變了。
一肚子想教訓喬以棠的話都咽了下去。
其他幾人也有些心虛,房中一時無言。
喬以棠角勾出一抹冷笑,面前這幾個人名義上是的親人,卻個個心懷鬼胎。
父母去世后,舅舅一家雖然收養了,但頂多只是沒讓死。
僅此而已。
小時候方知秋給江青安和江宜歡買幾千上萬塊的服,卻只給買幾十塊錢的。
鞋子不合腳方知秋全當看不見,等喬以棠的鞋子穿破才買新的。
這樣的事比比皆是,喬以棠一忍再忍。
如果沒有高考那天發生的事,或許可以忍一輩子。
自從高考結束,喬以棠便與這一家人淡漠了許多,平日能回來吃頓飯已經很給面子。
江長錚站出來打圓場:“以棠,那件事就是誤會,咱們當時都解釋清楚了,這麼久的事不提了。”
“是啊,陳年舊事不提了。”方知秋也附和:“都是一家人,哪能這麼生分?”
喬以棠不吃他們這一套,冷著臉說:“把照片給我。”
見如此冷漠,方知秋剛才那點心虛全都散去,一下子又被勾出火氣。
“一來就要照片,我看你是真不認我們了!當初要不是我們收養你,你就要進孤兒院了知不知道?”
“這麼多年,你對我們沒有激就算了,但你不能忘了我們的養育之恩!”
喬以棠覺得可笑至極,攥起了拳頭。
“我記得你們的養育之恩,在力所能及的范圍,能幫的事我都會幫,但如果你們想讓我幫江青安進賀氏,這忙真的幫不了。”
“想進賀氏就去網看他們的招聘消息,以表哥的能力,想必努努力也可以進去。”
方知秋指著喬以棠的鼻子:“你就是不想幫忙!這麼簡單的事,只要你一句話,本用不著青安去面試!”
江宜歡在一旁冷嘲熱諷:“看來賀景川本不聽的話。”
“誰不知道賀景川早就不喜歡,人家沈可才是賀景川心尖尖上的寶貝,說不定下個月的婚禮都得取消呢!”
江宜歡邊說邊捂著笑,恨不得喬以棠與賀景川盡快鬧掰。
喬以棠看著,輕笑:“表妹說的是,下個月的婚禮確實取消了,但不是賀景川踹了我,而是我踹了他。”
“你說什麼胡話?”江宜歡冷嗤:“誰不知道你慘了賀景川,你怎麼可能取消婚禮?”
喬以棠聳聳肩,沒再說話。
越是不言語,大家便越覺得在說假話。
滿屋子人只有方知秋信了半分。
那天喬以棠在電話里說已經和賀景川分手,方知秋完全不信。
但今天又提起來,方知秋覺得可能不是假的。
“是不是你哪里做得不好,惹景川不高興了?馬上就要辦婚禮,這會兒你鬧什麼脾氣?”
江宜歡半信半疑地從沙發上站起來,語氣里帶著明顯的幸災樂禍:“不會吧,賀景川真不要你了?”
喬以棠覺得和這對母說話太累,不想多說什麼。
“我的事不用你們管,把我爸媽的照片給我。”
方知秋哪能放過,擰著眉指責:“我看你真是糊涂了,還以為你是從前的大小姐呢,喬家早已沒落,能攀上賀家是你的福氣。”
“要不是你與賀景川小時候定了娃娃親,這樣的男人怎麼能得到你?這時候就別鬧了,去給景川道個歉。”
江宜歡也道:“是啊,賀家如今蒸蒸日上,你去哪里還能找到這麼好的男人,賀景川雖然喜歡沈可,但又不會娶,你就知足吧。”
沒意識到語氣里的酸。
喬以棠卻對的心思一清二楚,不得賀景川把自己甩了。
喬以棠與江宜歡一樣大,高中的時候在同一個班。
但江宜歡績不如喬以棠,追求的人也不如喬以棠多,江宜歡便嫉妒得要死。
賀景川比們大兩歲,是們的學長。
那時候賀景川滿心滿眼都是喬以棠,江宜歡更是嫉妒得發狂。
因為也喜歡賀景川。
總是明里暗里嘲諷喬以棠命好,如果不是小時候有娃娃親,賀景川這樣的男人本不到喬以棠。
覺得父母雙亡,寄人籬下的喬以棠配不上賀景川,恨不得與賀景川定娃娃親的人是自己。
江宜歡經常欺負喬以棠,還帶頭在學校里搞霸凌,讓喬以棠了不罪。
或許江宜歡對的敵視,很早就開始了。
喬以棠將這些回憶下,冷冷道:“你們說完了嗎?”
“我想嫁給誰是我的事,和你們沒有關系,我今天回來只是想拿照片。”
方知秋不依不饒:“照片的事先不說,咱們先說你與賀景川……”
喬以棠打斷:“所以本就沒有照片對不對?”
“你們把我騙回來只是想讓我幫江青安找工作,順便數落我。”
一家子人都沒了聲。
喬以棠知道說對了,自嘲地笑笑,在心里發誓以后再也不信這些人的話。
一句話沒說,轉就走。
還沒走到門口,江宜歡就從后面急急追了過來,扯住了喬以棠的袖子。
“你等等!還有正事沒說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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