靜心回溯，兩個人從年后第一次遇見到結婚生，快十一年了。

盛微寧從未問過程晏池這樣的問題。

其他人或許覺得，好像對自己的總是莫名自信。

其實不是，只是比旁人更多了一些心眼，能看到程晏池對的好。

而且本格強勢，從不喜歡玩那種小白的招數。

程晏池不答反問：“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？”

盛微寧無賴地往他口蹭：“我先問。”

“我曾經應該告訴過你，我見你第一面，你的眼神很勾我，就是這麼來的，你要問我從哪里喜歡你，我未必能給出準確答案。”

“不過我對你最開始是睡出來的。”

程晏池輕挑地拍拍盛微寧臉頰，瀲滟的眸底閃爍微：“鋼管舞，埃菲爾鐵塔，賭場，白龍山莊，讓我對你心的瞬間太多，記不清。”

盛微寧托住程晏池臉頰親了一口：“沒關系，我也記不清。”

程晏池盯著盛微寧清的五，嗤笑：“廢話連篇。”

“那……就干點正事。”

盛微寧湊近，簡單暴封住了程晏池的。

*

翌日，梁修凱又在后花園見到了萌萌兩姐妹。

大人們都在為葬禮忙得腳不沾地，小孩子靈堂太久也不好，所以唐尼陪雙胞胎出來玩，葬禮正式開始再回去。

唐尼的德牧要撒尿，他暫時離開一會兒，萌萌和暖暖自調皮，不顧傭人勸阻，爬到一棵矮樹上玩小鳥。

正起勁，背后猝不及防響起一聲渾厚蒼勁的呵斥：“還不給我下來？”

暖暖比萌萌爬得更高，猛然聽見雷響似的吼聲，驚了驚，險些摔落。

萌萌眼疾手快幫忙穩住暖暖的，后頭又是震天響的怒喝：“下來！”

傭人慌忙一擁而上，護著姐妹倆爬下樹。

萌萌回頭去，梁修凱跟周繼業朝這邊走來。

梁修凱臉沉，周繼業同樣表不太好。

暖暖嘀咕：“姐姐，咱們是不是要挨罵啦？”

萌萌瑟脖子，拉著暖暖怯生生退后：“我也這麼認為。”

“舅爺爺好可怕哦。”暖暖咬，張兮兮：“要不要溜掉找爸爸？”

萌萌秀氣地皺眉，愁眉苦臉哀嘆：“來不及了呀。”

“誰讓你們爬樹的？孩子家像什麼樣？你們的爸媽呢？”

未及近前，梁修凱火冒三丈沖周邊罵：“你們都是死人嗎？小小姐摔斷胳膊誰負責？你們眼里還有沒有我？”

傭人有苦說不出。

萌萌、暖暖猶豫一會兒，齊齊出聲：“舅爺爺，是我們要爬的。”

梁修凱瞪眼，眼白遮蔽大半眼黑：“你們兩個小東西胡作非為，平時程晏池和盛微寧怎麼教育你們的？誰準你們爬樹？”

周繼業單手背后，盡量和悅：“爬樹很危險，摔下來會傷。”

雙胞胎懵懂對視一眼，無辜地眨睫：“爸爸說他小時候也喜歡爬樹。”

梁修凱的眉心驟然下沉，磨著后槽牙向周繼業：“那混小子不帶點好樣！”

程晏池兒時可沒這麼搗蛋，至他在梁家規矩。

這兩孩子倒蠻像盛微寧的格。

“你們的爸爸媽媽呢？”

萌萌看著周繼業：“們在靈堂，唐尼哥哥帶我們玩。”

唐尼牽著德牧跑來了。

乍然看見梁修凱，唐尼把狗繩往后拉，恭敬地喊了聲。

梁修凱冷冷掃一眼德牧：“是狗重要還是你妹妹重要？信不信老子給你把這狗的皮剝了？”

唐尼急忙低頭認錯，德牧委屈地到了萌萌暖暖中間。

暖暖德牧搖不停的大尾，笑容天真無邪：“舅爺爺，咔咔好可，您不要嚇它嘛，我家也有狗狗。”

“狗狗是人類最忠誠的朋友，舅爺爺別生氣。”萌萌環住德牧脖子，脆脆地笑：“咔咔好乖的。”

如果是兩個男孩兒，一頓了事，可這是一雙里氣的小丫頭，估計梁修凱多罵幾句便能嚇哭。

梁修凱對著小姑娘璀璨的笑臉，一口悶氣憋在嚨不上不下，他面森冷，克制片刻，終于忍無可忍命令傭人：“們爹媽來領人！”

*

盛微寧與程晏池到花園的時候，明的太鋪滿草地，萌萌在替梁修凱捶背，暖暖坐旁邊握著他布滿老年斑的手好奇地翻來覆去。

夫妻倆不約而同愣了愣，互相對一秒，放緩腳步朝前走。

梁修凱著萌萌的按，面上風平浪靜，看不出剛才的怒意。

萌萌的力氣不如大人，一雙拳頭捶上綿綿的。

周繼業吩咐菲傭準備了很多們吃的零食，給萌萌喂了一顆葡萄，正想要暖暖吃石榴，余不經意捕捉到人的一字帶高跟鞋。

他手臂一僵，不慌不忙收手。

程晏池淡然開口：“舅舅，周叔。”

盛微寧沒人，淺淺一笑，儀態端莊。

原先融洽的氛圍頓時猶如被冰冷的漿糊黏住一般。

梁修凱不承認盛微寧，盛微寧他舅舅只是自討沒趣。

萌萌與暖暖簇擁到他們旁：“爸爸，媽媽，你們忙完沒有？我們好想你們。”

聞言，梁修凱撇了撇。

程晏池來時就聽傭人轉述了前因后果，們的頭頂，作勢佯怒：“怎麼無緣無故爬樹？有這麼多東西可以玩，你們太不省心了。”

“爸爸囑咐過我們要跟你一起爬。”萌萌嘻嘻笑：“以后不單獨這樣了嘛。”

暖暖抱著盛微寧不撒手，傲抬頭：“媽媽今天沒給我親親。”

“還有我。”萌萌啪嗒啪嗒跑過來。

盛微寧清潤的瞳眸立時彎起弧度，心得如同棉花，蹲親了親兩姐妹的臉蛋：“寶貝們真乖。”

見狀，梁修凱不屑地哼了哼。

“們爬樹，你還夸們乖？我算知道這兩皮猴子怎麼養出來的。”

盛微寧不卑不回復：“玩是孩子的天，父母也沒必要強行遏制。”

程晏池示意傭人先把孩子帶下去換爬樹弄臟的子。

片刻后，梁修凱郁的眸直盛微寧。

四年不見，面前剛并濟的子越發雍容典雅，仍舊靈氣人，過去像一朵生長暗之地的艷玫瑰，而今更似一本容富的書。

他經常在電視上看到大放異彩的模樣。

的確配得上晏池，可惜……

“不要覺著孩子能讓我對你改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