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些列,蕭晏接同意批下。
這一日,是十月初十,大朝會結束后,蕭明溫留下了蕭晏。
將上頭蕭晏批復的四大更改點拿出,同他探討,那樣修改是否當真合理。
蕭晏遂逐一回復。
道,“初時延長追悼頌文的時辰,和晚間父皇可不再出行,原是為了父皇子考慮。冬了,已經接連下了兩場雪。兒臣在母妃聽聞父皇早年征戰的宿疾如今又開始發作。如此調換了時間,父皇晌午多陪陪母后,之后便早些回宮歇息,想來母后也不想父皇風寒侵襲。”
蕭明溫聞言,扯著角笑了笑。
蕭晏頓了頓又道,“至于宗親齊拜,換流祭拜兒臣覺得甚好,父皇且容我們在這日多給母后盡盡孝吧。”
“最后改了期限,兒臣原問過禮部,乃是司天監的意思。十七那日,胎正東,與母后陵寢同向。母后一生無所出,來世與父皇可以子孫綿延。加之冥誕可前不可后,故而兒臣覺得甚好。”
“如此,逐一批下了。”
蕭晏回得流利,本也確實如此,但心頭總覺不安。
畢竟蕭明溫對先皇后的態度,他是清楚的。
若是他執意前往,或是直到封槨還留在那,骨灰便不好手了。
且青紫的骨灰,還做不得假。
并且,蕭晏若推斷無措,當天陵寢周遭除了正常的衛軍,當還有陛下的衛營在遠監視,要借此除掉霍靖,已決后患。
蕭晏正思索話,卻見蕭明溫又將卷宗前后翻閱觀看,終于點了點頭道,“你想得甚是周全,就這般去辦吧。”
“父皇可有指點的?”蕭晏以退為進道,“兒臣初辦此事,且事關母后,不敢有所懈怠。”
“便按此辦,無需再改。”蕭明笑意深些,合上卷宗,語氣和了些,“七郎,你如今是太子了,一國儲君,婚姻大事還需上心考慮。”
到底,蕭明溫沒提葉氏。
他看著面前的兒子,雖依舊長玉立,但腰封玉革拖沓。
人快撐不起袍了。
“父皇,容兒臣緩緩,待過了這一年。新的一年若還尋不回……兒臣便聽父皇的。”蕭晏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同蕭明溫再起爭執。
左右,他馬上就可以接阿照回家了。
蕭明溫自不這樣想,只是聞蕭晏終于放了態度,心中到底開懷,只道,“且回去歇歇吧,好好養著子。”
蕭晏領命退去。
蕭晏離去未幾,衛首領劉釗便了勤政殿,向蕭明溫匯報先皇后周年祭當日的安排事宜。
這是他自個的一直親衛隊,直接跳過了蕭晏,向他匯報。
蕭明溫掃了眼暗子按和監控的布局,并無異義,只添了句,“那日朕晚間便回宮了,屆時由太子全權負責。若是那臣賊子真來了,且一定護好太子。”
劉釗領命應諾。
*
蕭晏回了府邸,又豈敢真正歇下。
走到如今這個局勢,無論是他還是霍靖,皆是完了大半。
剩下的——
蕭晏合了合眼,且先發制人。
晌午時分,他以太子之,傳召李素了清輝臺。
清輝臺退了侍者,殿門合上,蕭晏開門見山。
道,“今日回去,且讓襄寧郡主攜子宮。”
“母后骨灰離開陵寢,阿照和小葉子必須有一人先回來。骨灰你手,母剩下一人也需回來。屆時,我隨你們上船。”
李素初聞還愣了愣,卻也不過轉瞬,未再掩飾。
尤其是聽到蕭晏說,他代替葉照母上船的一刻,便知他什麼都知道了。
只冷笑了一聲,復了自己本音,“果然厲害,不僅識出了我,連著我后續要作甚都猜出來了。”
“因為你朝基尚淺,吃不下司天監。”蕭晏笑道,“改期至十七日,胎神一說或許有幾分道理,但孤問了,更有一重,那日是罕見的冬日起東南風,且風勢盛大。”
“從往東南方向去,七百里外有城池揚州,那是母后的故園。”
“家國大業,壯志榮華,我都沒有了。妻兒各自歸母族,我亦不得相認。”霍靖長吸了口氣,“如此,我只有母后了。母后一生所愿,一生所念,你當知曉是什麼!”
“所以,看在母后面,我全你,你、也全我。”蕭晏道。
霍靖看著蕭晏,“我還是覺得兩人在手,我且安心些。一小一瞎,甚好拿。”
“這是在清輝臺。”蕭晏道,“說不定你就踏不出去了。”
“我今日踏不出去,明日你便只能給們母收尸了。”
蕭晏頷首,“所以,明明有兩全的法子,又何必兩敗俱傷?”
霍靖的目始終凝在蕭晏上,半晌方道,“你已是東宮太子,他日君臨天下,什麼樣的子沒有,子嗣亦是會繁衍昌盛。你換倆,值得嗎?”
蕭晏亦看他,突然便笑,“所以,阿照我。永遠不會你。”
“有道理!”霍靖頷首,起道,“便按太子殿下所言,但愿你我皆圓滿!”
*
這之后,霍靖亦算有誠意,當日下午,霍青容便帶著孩子了淑妃。
數日里,還送過兩封阿照的書。
寥寥數字,不過“平安”爾。
蕭晏捧書而垂淚,送去湘王府給慕小小告以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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