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有了小葉子,便又貪心能好好長大,能平安順遂。
有了這樣的,連前世蕭晏利用累枉死的不平都咽下去了。
他對孩子好好便。
然而,蕭晏這廂便失了耐心,被激怒了。
確切地說,他聽不得葉照說這樣的話。
他猛地站起來,滿目赤紅地著,口起伏不定。
低斥道,“說了蘇合會治好你的,以后都不許說這樣的話。小葉子、小葉子絕不會只有我一個親人……”
蕭晏緒難控,似是到了什麼不可言說的事。
他緩緩蹲下了,半跪在葉照畔,低聲道,“小葉子會父母雙全的。會平安長大,婚生子,會有很長很好的一生。”
“阿照!”他抬眸喚,卻又垂首在膝間,啞聲道,“你子好了,大可以帶走,我不奢求一家團聚。”
“但是這輩子,我再不要一個人養育。”
夏日午后綿長,葉照驚訝于男人這一刻幾經卑微的話語,更驚訝于此刻膝頭的。
蕭晏的眼淚濡了的長。
過手,輕輕拍了拍他,“我不說了,你起來吧。”
蕭晏蹭了兩下,站起來。
竟然又換了副面孔,咬牙道,“你記住了,沒有那一天的。要是有,我便將你葬在蕭氏陵園中,你這輩子心心念念想要的那點自由,下輩子都別想得到。”
蕭晏甩袖離開翠微堂時,明明怒氣沖沖。然他背脊,拐出院門時,已是一副落荒而逃的潰敗模樣。
他扯送襟,出口氣,去了一趟蘇合的院子。
問什麼時候能治好葉照。
蘇合正在調試配方,被他這樣一呵斥,便有些不著頭腦。
半晌方回神意識到這祖宗又怎麼了。
方嘆氣道,“人家病的厲害,多思多想也正常。你這跟著掉魂添什麼?”
蘇合一想當初觀他夢境所知,想起小葉子,亦不由打了個冷,“得,這是多半被你家小祖宗折騰!”
蘇合嘆氣道,“總之我保證,王妃傷不到命,你總得容我些時日。眼下,你多陪著安安緒方是真的,病弱之人亦生郁氣,王妃又是個話的。”
蕭晏了外袍扔在案上,半躺在搖椅上,神思明清了些,搖著扇子嘟囔,“本王能得院子,才能伴著,陪著但!本王進得去嗎?隨隨便便本王進得去嗎?”
……
秦王殿下在府中為著多看一眼自個王妃,同知己老友喚著。而西頭將將才復了親王位的楚王亦在喚。
蕭昶眼下自沒工夫同自個王妃嚷嚷,反之楚王妃正拼命安。
誰承想,陛下六月初才復位了他親王爵位,六月中旬蕭晏便傳出了子康健的消息,中宮的賞賜更是流水一般的送去。
尋常賞賜便罷了,那金頭,八合簪送了秦王妃,是何意思,再明顯不過。不就是屬意為未來的太子妃,乃至一國之母嗎?
“枉你還是順寧伯嫡,高門貴,白的被一個賤如草芥的江湖得死死的。”楚王拂開楚王妃,“以后就等著給三跪九叩吧。”
“中宮放著自個人不疼,胳膊肘往外拐,妾又什麼法子?”楚王妃跺腳,氣焰委頓下來,“不若聽母妃之意,算了吧。皇后不是告誡些非分之想,也可保富貴榮華嗎?”
“富貴榮華算什麼,你沒有過嗎?本王沒有過嗎?現在不就是富貴榮華嗎?”楚王呵道,“皇后便是當年嚇破了膽,一味求安生!”
“我們求安生,他蕭晏許嗎?你想想年前,他死了王妃,瘋癲我府中,一頓狠打。父皇還讓我讓著他些,簡直荒謬至極!”
“那殿下也且想緩緩,稍后召來屬臣從長計議。”楚王妃正安著,侍者來報道是霍小侯爺來了。
聞霍靖,蕭昶稍稍定下心來,“他這數月在長安城照顧霍侯,本王險些將他忘了。”
“快請!”
霍靖府,當真三言兩語便穩了楚王的心。
一言秦王妃母族與楚王妃不可同日而語。
二言便是天子和中宮看好,還需民心所向。
所謂民心所向,霍靖送了蕭昶一份名單。
蕭昶閱來大驚,半晌才道,“本王是聽聞正月里頭,中原之地的武林人士死傷慘重,不門派首領皆被斃命格殺。便是近日里,尚有不掌門被刺殺亡,這、這都是秦王妃的手筆?雖說出自江湖,怎會如此厲害?”
“眼下,可是真真地在府中養病啊!”
霍靖起拍了拍蕭昶臂膀,“里面有些是真的便夠了,罪名坐實,旁的只是用來推波助瀾的。”
他笑了笑道,“再說了,殿下要對付的是秦王妃嗎?難道不該是秦王殿下嗎?”
蕭昶蠱般的點了點頭,卻倒也不是當真被人牽著鼻子走,還是顧慮道,“便是秦王妃真殺了這些人,引起綠林不滿,民間,如此討要說法。但蕭晏尚且掌著兵部,朝中能用之人不,平息也未必是難事!”
“除非、除非……”
“除非秦王殿下自顧不暇!”霍靖接過話來,“或是秦王妃有家罪名坐實在前。”
霍靖話語落下,蕭昶不可思議地看著他,“難不小侯爺?”
“那本王要做什麼?”蕭昶轉了話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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